幾天後,雲錚他們跟王器所部會合。
將押送俘虜這些事交給秦七虎和屈峙他們以後,雲錚率領自己的親衛軍,外加童罡率領的一千血衣軍,帶上足夠他們在路上吃的牲畜,先一步往三邊城趕去。
伽遙也跟他們在一起。
路上,雲錚還寫了一封戰報,派人先將戰報和北桓的降書送回皇城。
雲錚原本還以為伽遙會在跟他們回去的路上耍點詭計的。
但出乎他的預料,伽遙乖得不像話。
甚至可以說,溫柔可人、百依百順!
雲錚估摸著,就算他現在找個沒人的地方,跟伽遙來一場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戰鬥,伽遙都會完全順從。
但伽遙的這份順從,卻讓雲錚異常警惕。
他跟伽遙可謂是仇深似海,伽遙還這麼順從他,傻子也知道有問題啊!
雲錚現在真的懷疑,伽遙想攻略自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伽遙現在再怎麼順從,他都不敢碰伽遙。
萬一先走腎再走心,那就完蛋了。
回去得先把伽遙軟禁起來,儘量不跟她見面。
還是當名義上的夫妻吧!
唉!
正當雲錚胡思亂想的時候,伽遙卻從旁邊策馬靠近。
「回去後,你帶我去看看那些地薯吧!」
伽遙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雲錚。
這已經屬於伽遙的日常操作了,雲錚開始的時候有點不習慣,現在已經免疫了。
雲錚不知道伽遙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態。
但他可以肯定,這女人所表現的所有柔情都是在演戲。
如果殺了自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這女人絕對會想方設法的殺自己。
算了,她愛演就讓她演吧!
只要她不嫌膈應,自己也無所謂。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著那些地薯?」
雲錚一臉玩味的看著伽遙。
伽遙輕輕點頭,「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浪費那些地薯。」
「放心,我雖然不是很會種地薯,但應該比你會一些。」雲錚隨意一笑,又好奇的問:「話說,你是從哪裡找到那些地薯的?」
這紅薯都能找到,土豆應該也有可能找到吧?
還有南瓜、玉米之類的?
要是把這些高產的農作物都搞來,那可就爽歪歪了!
伽遙猶豫片刻,這才說出地薯的來歷。
她最早得到地薯,是在四年前。
那時候,有一艘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的船因為船體受損,被風浪帶到了北桓的東部海岸,船上的人下船登上陸地後不久,與北桓在那邊的部落的人遭遇了。
部落的人聽不懂那些人的話,把那些人當成的侵略者。
最後,那艘船上下來的五十多個人只有兩個人活了下來。
其中一個重傷,一個沒有威脅的老者。
那時候,她正跟班布帶人巡視那邊的部落。
得到消息後,他們就立即趕了過去。
那些地薯,就是他們從那些人的背囊中找到的。
之後,他們帶著那兩人回王庭,但在回王庭的路上,重傷的那個人還是病死了。
最後,只有那位老者跟他們回到了王庭。
班布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勉強可以跟那位老者交流。
班布那棋盤堆米的方法,就是從那個老者那裡學的。
那個老者很有智慧,班布對他很是佩服,甚至將其視為知己。
不過可惜,那個老者在那年的冬天染了病,沒到來年春天就病死了。
臨死之前,老者才告訴班布,那地薯的產量很高,雖然北桓不是很適合種植地薯,但在天氣暖和的時候也可以種。
老者還極其篤定的說,就算在北桓,那地薯也能做到畝產六七百斤以上。
老者甚至還將地薯的種植方法告訴了班布。
班布得知後,自然是欣喜若狂。
要知道,北桓大量種植的元麥,很多連畝產百斤都做不到。
畝產六七百斤的作物,對北桓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
然而可悲的是,他們開始根本不知道那些地薯的價值,將繳獲的那些地薯大部分都留給那個部落的人餵馬了。
直到此時,班布才知道,這是那位老者的報復。
老者故意讓他們知道地薯的產量很高,故意把種植的方法告訴他們,卻等他們把地薯吃光了,等到他自己快要病死的時候,才將其告訴班布。
讓他們生生吃掉了北桓的希望。
就因為這個事,班布差點氣得吐血。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
在老者死後,伽遙突然想起,此前她還帶了十來個地薯回去。
她本來是想嘗嘗味道的,但因為臨時有事,就沒動那些地薯,直接將地薯丟在她的大帳內,也沒去管。
因為大帳內比較暖和,那些地薯不但沒凍壞,竟然還發芽了。
伽遙欣喜若狂,由此開始了她的地薯培育之路。
哪怕是北桓發生蝗災,她的地薯都被人用帳篷保護得好好的。
事實證明,那些地薯的產量確實很高。
伽遙就靠著那麼十多個地薯,經過三年時間,雖然經歷了一些波折,但還是硬生生的將育苗規模擴大到了十畝。
得知這個事,雲錚不禁啞然失笑。
那個坑班布的老頭還是會玩啊!
也得虧伽遙沒把那十多個地薯吃了。
不然,他也沒機會搞到這些地薯。
看樣子,還是得造出適合遠渡重洋的大型船隻來啊!
凡是順利通過華夏老祖宗嚴選的作物,只要這個世界有,就全部引進來!
如此想著,雲錚又詢問:「對了,那個老者他們來自哪個國家?他們的國家距離我們到底有多遠?從海上過去,大概要多長時間?」
伽遙狡黠一笑,「你帶我去看了那些地薯,我就告訴你!」
喲呵?
就在這裡等著自己是吧?
這女人啊!
明明心眼多得要命,還要在自己面前裝出傻白甜。
「等我們回去以後再說吧!」
雲錚沒有馬上答應伽遙,轉而詢問:「你們為什麼不自己造船去海外尋找更多的地薯呢?」
伽遙輕輕一嘆,回道:「北桓不擅造船,而且一般的船,也抵擋不住海上的狂風巨浪。」
這樣麼?
雲錚兀自搖頭一笑,「所以啊,你們跟我們大乾折騰個什麼呢?你們就安安心心跟在大乾屁股後面吃香喝辣不好嗎?非得成天沒事找事!」
說起這個事,伽遙不禁苦澀一笑,「就算我們現在後悔,不也晚了麼?」
「不晚!」
雲錚輕輕搖頭,「知道後悔就是好事,就怕死到臨頭都不知道後悔,還要頭鐵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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