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破除色劫了！」張夫人雙手合十對著院外的天空感嘆。「永信大師真乃高僧也！」
「既然你們已經破了初夜，我看老爺還碰不碰你們！」
雙胞胎姐妹低著頭雙手交叉放在小腹的位置，看到張夫人高興的樣子她們也鬆了一口氣。
「夫人，外面來了一名胡姬，說是有一筆大買賣要與老爺談一談！」張府的官家楊堅長得精瘦，兩撇小鬍子稀稀落落。
「胡姬？」張夫人在記憶里迅速搜索。「找老爺談生意？」
剛破了色劫就來了狐狸精？
還是一個胡姬！
「帶我去看看！」張夫人立即拉長了臉，看也不看那姐妹兩人。
「見過張夫人！」大廳裡面果然坐著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胡人女子，一雙藍眼睛透亮迷人。
「你是什麼人？」張夫人見到這般美艷的女子，心中升起一股怒氣。「敢來我張府談生意？」
「我是九皇子的側室麗雅。」麗雅說話的口音字正腔圓，衣裳高貴得體用的是宮中特供的絲綢。「殿下讓我來採購一些物資。」
「啊！」張夫人聞言立刻擠出了笑容，快步走到麗雅身邊。「原來是皇子妃！」
「您來對了！」張夫人眼睛盯著麗雅腰間掛著的玉佩，豪橫的嘴臉變成了小綿羊。「張家的買賣遍及四海，定然能夠滿足九殿下所需！」
「您也知道，九殿下負責與遼國的外邦事務。」麗雅微微皺起眉。「這一次需要採購軍需物資，規模巨大……」
「我們就是做大買賣的！」張夫人身體前傾，語速也放慢了一些。「不知九殿下要何物？」
「糧食。」麗雅淡淡說出兩個字。
去年全國豐收，量價已經被壓到歷史最低。
張家的府庫裡面已經堆滿了陳糧，正愁找地方將之出售。
哎喲，太靈驗了！
昨天才渡了色劫，今日就來了好運，為張家解決糧草滿倉無處堆放的麻煩。
「皇子妃，我張家就是專門賣糧的啊！」張夫人這一次的笑容發自內心，恨不得把嘴都笑歪了才過癮。「您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張夫人喝了一口水，壓一壓心中的驚喜。
聽說這位九皇子行事乖張，果然不錯啊。
找個小妾就來了，口氣還不小。
「就怕九殿下府裝不下這麼多糧食啊！」
「這就不勞煩張夫人費心了！」麗雅氣定神閒，好像是在談別人的生意。
「價格嘛……」張夫人眼球轉了一圈。
「九殿下說了，買糧是為軍需所用，張夫人定然不會亂抬價！」
「那就按照市價的七折給九殿下！」
「張府陳糧甚多，若是等到秋收價格還會下降。」麗雅看起來單純可愛，說話卻滴水不漏。「五折出手，張夫人既可省卻了存糧的煩惱，還有利可圖。」
今年風調雨順，秋季更定有是一場大豐收。
若是真的到了那時，糧食收割起來怕是無處堆放！
張夫人叫來了帳房先生，三個人算了一個時辰。
「夫人，所有庫存按五折算下來一共三百萬貫錢。」
「皇子妃，這個價格怎麼樣啊？」張夫人盯著麗雅，即便是皇子要拿出這麼多錢來也不容易。「這些糧食足夠京城一年之用了！」
「我帶了現錢二百萬貫。」身邊的家僕打開一個木箱，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銀票。「剩餘的一百萬貫，用田產作價可否？」
張夫人接過田契，眼前一亮。
這些可都是良田啊！
九皇子是把下蛋的雞賣了，卻買了雞蛋。
天上掉餡餅給我張家送錢嗎？
「哎呀！」張夫人直接把田契交給了帳房先生。「九皇子果然是出手闊綽啊！」
張夫人忍住心中的狂喜，立刻就與麗雅簽訂了契約。
「有一件事情，還請張夫人幫忙！」
「請講！」張夫人看著厚厚的銀票，笑得合不攏嘴。
「我們想租用您家的糧倉，用到秋收之時不知可否？」
「沒有問題！」張夫人省下了搬運的人力費用，連帳房先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沒問題啊！」
「那便請張夫人立個字據吧！」
麗雅將趙穆的大部分家當都換成了糧食，出了張府心中也有些擔憂。
這些糧食雖是五折買來，可是卻每日都在跌價。
若是到了秋季，能夠保本就已經不錯了。
算上這折騰來折騰去的人力費用，必然是要虧本的。
殿下為何要買這麼多糧食呢？
莫非真的會有緊急軍情？
殿下還有檳榔的生意，就算糧食虧了本也能夠衣食無憂。
張夫人大喜過望，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仰天長笑。「哈哈哈！」
我看你一天養狐狸精，生意也不傷心。
若是沒有老娘操持這個家，這些糧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賣得完！
……
慈寧殿
「太后，天降祥瑞了！」太后的貼身內侍曾凱急匆匆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黑色物體。「天降祥瑞了！」
太后正在吃著梅子，宮女輕輕捏著她的肩頭。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你看！」曾凱小心翼翼將那黑色物體雙手奉上，眼睛裡面流露出期待。
曾凱手中捧著的是一塊碗大的黑玉石，上面的紋路正好是四個字。「壽比南山！」
「哪裡來的？」太后伸出手，宮女將她的身體扶正。
「大相國寺昨夜有流星划過！」曾凱抑制不住興奮，語速越來越快。「墜入後山，被九皇子發現了！」
「穆兒怎麼在大相國寺？」
「官家讓他們在寺中……」曾凱停頓了一下。「在寺中齋戒！」
「哦？」太后摸了摸黑玉石，最近身體狀態很好心情也舒暢。「還有誰？」
「高中進士的士子們大都在齋戒！」
「哈哈哈！」太后莞爾一笑，露出喜悅。「看來上天真是護佑我大宋啊！」
「大相國寺的主持永信佛法高深！」曾凱將黑玉石擺在木架上。「奴婢早就聽聞去寺中許願靈驗得很！」
「恩，大相國寺乃是佛門聖地，自然是靈驗的！」
「既然天降祥瑞了！」太后走到銅鏡面前，捋了捋頭髮。「吾今日就去大相國寺還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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