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結束之後，一群女子被帶進了場地當中。
「這些小娘子手腳齊全。」一個漢子對著圍觀的人群大喊：「都被調教得服服帖帖的，絕不敢逃跑，讓做什麼都可以。」
她們只穿著粗布的袍子，面無表情任由買家隨意擺弄。
就像是放在菜市場的豬肉，摸來摸去不想要就扔到一邊。
賣完女子之後，又帶來了一群男子。
有些人臉上刺著字，目光呆滯簡直就是行屍走肉。
場邊放著幾個大鐵籠，你們養著的是專門掏肛活吃獵物的非洲二哥—鬣狗！
「大官人，這些都是發配充軍的有罪之人。」趙穆從露台上轉過身來問道：「怎麼弄到了這裡當做牲口販賣？」
「鹽鐵是朝廷的買賣，不賣這些賣什麼？」巡檢看著另外三人發出會心的一笑。「我可沒有九皇子的本事，把檳榔賣給遼國人。」
趙穆聞言心中一驚。「你們認識九皇子？」
「九皇子？」
「其他皇子我倒是見過，唯獨九皇子沒見過。」
「他以前是個廢物從來不出宮門，爬在家裡做王八。」
「不過，最近倒是搞了很多事情。」
「九皇子做事情顛三倒四不懂人情世故，而且在宮中的根基不深。」
「依我看，早晚要被弄死！」
「娶了狄家的那個野婆娘倒是美如天仙，以後要是落難了……」
除了那個白髮中年男子之外，其他人都是跟著巡檢一起嘲笑。
「把她弄來這裡，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哈哈哈！」
「我出一千貫！」
「媽的，別跟我爭。」巡檢這個狗東西居然一臉興奮。「老子直接出一萬貫！」
我操你們老祖宗！
不弄死你們，老子不姓趙！
趙穆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把臉轉向露台之外深深吸氣。
「好了，別在這裡意淫了。」白髮男子終於開口說話。「我從西域搞了一些極品魚子，我們嘗一嘗。」
咚咚咚！
他在桌面敲打了幾下，房門隨即被推開。
一名年輕女孩雙手捧著一個青瓷碗，小心翼翼慢慢走了進來。
她將碗輕輕放在桌上，然後用湯匙舀出一些黑色粘稠小顆粒。
女孩約莫十六七歲大氣不敢出一口，手指顫顫巍巍面色蒼白。
咣當！
正當她將魚子放入白髮男子的碗中時，他故意動了一下將碗打碎。
「官人，奴婢……」嚇得她趕緊跪在地上，用雙手去捧起那些魚子。「奴婢錯了！奴婢該死！」
眼淚已經止不住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可是她卻不敢哭出聲來。
就像是一隻羔羊知道自己即將被宰殺，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知道這是什麼嗎？」
白髮男子依舊面無表情，拿起一顆魚子放在眼前觀察了起來。
「你這一條命也不換不了一顆。」
他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女孩還跪在地上，身體蜷縮在一起。
「你打翻了多少？」他的手伸向女孩的頭，卻又縮了回來。
「奴……奴婢……」女孩子的頭不住地擺動，嘴唇顫抖已經無法言語。
「算了吧，她是今天新來的。」巡檢也收斂了笑容，壓低了聲音說道：「魚子而已，不必發怒。」
「算了……」白髮男子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突然提高了嗓門朝著巡檢爆吼。「你說算了就算了？」
砰！
一巴掌拍到桌面上將魚子全部打翻，一把揪住女孩的頭髮將她提了起來。
「你說能不能算？」
整個人像是發了瘋一樣，嚇得巡檢和其他兩人都不敢說話。
「你說這麼算？」
「啊！」
「拿你的命來算！」
「來來來！」他抓起一把魚子胡亂塞入女孩的嘴裡。「吃了魚子再去死！」
白髮男子雖然瘦弱，爆發起來力道卻極猛。
那氣勢就像是發瘋的野狼，眼睛裡面滿是血絲。
「官人……饒了奴婢……」
女孩的頭髮被他扯出了鮮血，頭向後仰一副待宰的模樣。
這個狗東西是這群王八蛋當中心機最深的一個。
他是在做給我看，如果我與他們一樣麻木不仁才是同道可以一起掙錢。
如果我是裝的，一定忍不下去就會出手救這個女孩。
肖子云轉頭看向趙穆，在等待他的決定。
讓這女孩死在我面前，我還是人嗎？
「別演了，住手吧。」趙穆也不裝了，靠在椅背上。「我不是來跟你們做生意的。」
此言一出，白髮男子立刻放開了那女孩。
臉上兇惡表情瞬間消失，拉了拉凌亂的衣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魚子果然是好東西。」他撿起桌面上的魚子放入嘴裡，還是不看趙穆一眼。「拿出來了就要馬上吃，否則會變臭！」
「那你是什麼人？」巡檢深吸了一口氣盯著趙穆。
「來我身邊，」趙穆不搭理他，微笑著向小女孩說道：「沒人敢欺負你。」
女孩已經被嚇傻了，愣在原地瑟瑟發抖雙眼沒有了神采。
肖子云過去將女孩帶來過來，讓她坐在趙穆與自己的當中。
「別怕，別怕。」趙穆將女孩凌亂的頭髮撥開，用自己的手巾擦乾頭皮上的血跡。「沒事了。」
「哈……哈哈……哈哈哈！」
白髮男子突然笑了起來，音調漸漸變高。
「嘿嘿，我說白髮。」趙穆也笑了起來。「你他媽的在笑什麼？」
「我笑你太自以為是了。」
白髮男子終於抬起眼皮看向了趙穆。
「你以為你還出得去嗎？」
喲！
眼神倒是很犀利啊，有種不怕死的感覺。
巧了，老子專治不怕死的。
「哦？是嗎？」趙穆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將每個人的臉都看了一遍。「老子今天就是來收拾你們的。」
趙穆的氣勢讓巡檢那個大胖子畏縮了，他身體前屈問道：「你是……開封府的？」
「你管他是什麼府的？」白髮男子一腳踢開身前的椅子。「弄死了誰也不知道！」
「放肆！」
肖子云擋在趙穆面前，從懷中掏出親從佩戴的虎頭短刀橫在胸前。
「皇城司指揮使在此！」
「妄動者視同謀反！」
「皇……皇城司！」巡檢身軀一震臉上的肥膘跟著晃動起來，差點沒坐穩一屁股摔倒。「指……指揮使！」
「九……」
「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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