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
「回稟神將,那大乾不過是得到了先祖餘蔭,僥倖突破了山海境,尚不能影響我東州格局。」十六號說道,回來路上,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這大乾,他是一定要保下的,也是為了他自己。
卻見歐陽神將臉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六號,你來多久了?」歐陽神將說道。
「算上今天,剛好一個月。」
「才一個月,就學會撒謊了,這可不是好像,怎麼,還心存芥蒂?」歐陽神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把十六號的底細,都給看穿,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十六號瞬間惶恐起來,身體抖動得厲害,難道說,神將一直沒有信任自己?還派人跟蹤?
那麼自己所有的謀劃,豈不是都被人收入眼底了?
這件事暴露的後果,那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丟到那個地方去,那隻恐怖的怪物,強大到令人絕望,他不想面對那個恐怖的大傢伙。
「請神將,賜屬下一死。」十六號說道。
眼神中充滿決絕,此時此刻,他已經沒了退路。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死你了。」歐陽神將說道。
「什麼?難道……」十六號穆然間想到了什麼,這位神將,可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
對於自由,都有著嚮往之心。
他們除了不能自己反抗,也可以藉助他人的力量啊,但岐山域都在帝庭的控制之下,其他勢力根本沒辦法崛起,別看帝庭境內,還有好幾個宗門勢力,毫無疑問,都是那些神將控制的,只是對外宣稱是獨立的罷了。
身處岐山域,豈有超脫物外之理?
來了就別想獨善其身。
「把這些事,爛在肚子裡,別對外宣揚,我可以告訴你,有很多神將,在必要時刻,會伸出援助之手,但也有神將,對帝庭死心塌地,你明白我意思嗎?」歐陽神將說道。
「屬下明白。」
「我們為這事,努力太久了,大乾算一個,還有其他幾個皇朝,你沒事別瞎打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如今的岐山域,已經不是我們認知的岐山域了,回去好好守著大乾,其他使者,一個都不要輕信,我們當中,有司天監之人。」
「是!」
十六號渾渾噩噩的從密室裡面出來,就剛剛那麼一會的時間,他仿佛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這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更是岐山域所有生靈的生死大事。
「十六號,怎麼樣,大乾可有什麼收穫?」
他出來之後,就被另外一個使者攔下。
「害,別提了,大乾就是走了狗屎運,得到了些許先祖餘蔭,這輩子也就那樣了,真是白操心一場。」十六號留了心眼。
這個時候跳出來,看起來是使者之間的正常交流,畢竟他也問過其他使者,不過對方有沒有說真話,他也不清楚啊。
如今更是從歐陽神將那裡得到了消息,使者當中,有司天監之人,那個組織,他也略有耳聞,監察天下,權力大的很。
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他都要提防著。
司天監的人沒那麼傻,會這麼冠冕堂皇的站出來,而是在暗中打聽。
連神將都得不到信任,更何況他們這種小嘍囉,被人盯上很正常。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不讓人懷疑到他身上。
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去了一趟大乾,一無所獲,不管他人信不信,就是這樣的結果,如果誰敢僭越區域,那麼那個人就是有問題。
歐陽神將完全有理由,用著這個藉口,把對方弄死,司天監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相對來說,還是挺安全的。
「也是,東州曾經還是誕生過不少強者,有這些東西也是應該的,真是幸運兒啊,不說了,我要去巡查了,那些人整天給我惹是生非,煩死了都。」
「那你忙吧,我先回去寫報告。」
之後碰到了其他使者,就是沒什麼交流,大家看起來都很忙的樣子。
東州使者共十六人,但區域劃分卻有著三十幾個,一個人負責兩三個區域,忙得很。
因為他是新人,所以就安排他一個區域。
一般來說,他們只巡查區域內皇朝的事情,那些王朝,還不值得他們大動干戈,可以讓州牧府更下層的人去做。
總之,東州的一切大小事,都要掌控在州牧府手中。
州牧府上空。
歐陽神將目光看向了其他使者,眼神犀利,布滿了寒意。
「不管你們誰是司天監的人,膽敢破壞我的計劃,都要死。」他殺意凜然。
「神將,要不要再考核一下十六號?畢竟這事兒牽扯太大了。」
在他身後的陰影里,走出來一個人。
不過對方沒有身穿披風,只是帶著一張面具。
但實力,卻是實打實的歸藏境,是一個完全脫離使者範圍之外的強者。
「不用,換做是你,發現了這樣一個強大的皇朝,你會怎麼做?」歐陽神將說道。
「我知道了。」他沒有解釋什麼,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剛加入使者團的人,他們對於帝庭的怨恨可不小,只要有那麼一絲機會,就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為之努力,哪怕最後失敗,也在所不惜。
「盯緊那幾個使者,膽敢逾越區域,直接斬殺,不要把這裡的秘密,傳回帝庭。」
「是!」
光是一個東州尚且如此,其他大州,同樣在準備著。
大乾並不是唯一,他們也在暗中扶持著一些力量,用大量的資源,培養他們成長,不說每一個皇朝,都有數位歸藏境,起碼被他們看重的,都有那麼一兩個。
現在又要多了一個大乾。
希望不會全部放在一個人的身上,他們輸不起,岐山域更輸不起,能夠感覺到,這片土地上,每天都在發生變化,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有些人,等著帝庭被推翻已經有數千年之久。
歸藏境,壽千年,萬象境,壽萬年,誰知道他們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每一次突破,都會被盤剝,經歷生死時速,才熬到了今天,越是如此,擺脫帝庭的念頭就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