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暢飲三大碗,醉態可掬而不倒,反觀東方家的姐妹,僅淺嘗三小杯,已步履蹣跚,眸光迷離。
魏陽見狀,驚見蓮香再度滿斟一碗,連忙勸阻:「蓮香,我們可否邊吃邊飲?如此豪飲,只怕於身體不利,你先前還承諾要健康相守呢。」
「何懼傷身?男兒立世,午間小酌幾杯,又有何妨?殿下已貴為王爺,區區小杯怎配英姿?換大碗方顯豪情!」言罷,蓮香不由分說奪過魏陽的碗,滿上佳釀,以一股莫名的力量按住魏陽,酒液直往他口中傾注。
魏陽心中暗自苦笑,欲以掌側敲暈這頑皮之人,卻礙於蓮香那粉頰微醺、迷離誘人的模樣,終是難以下手。
無奈之下,魏陽只得強飲而下,不久,四人皆沉浸在酒香中,世界旋轉,終至沉沉睡去……
及至魏陽悠悠轉醒,夜幕已深,發現自己竟躺在熟悉的臥室內。
正當他欲翻身續眠,卻驀然驚覺床榻之上的異樣——東方靜、東方瑾,還有衣衫略顯零亂的蓮香,三人與他同塌而眠。
床榻本非寬廣,四人擠作一團更顯侷促。蓮香依偎在他的臂彎,東方姐妹則緊貼他的手臂與肩頭,溫馨異常,幸福感突如其來,讓魏陽一時半會兒回想不起這番景象是如何形成的。
記憶中最後的片段,是眾人醉得不分東西,相互扶持著回到寢室,至於之後,似乎並未發生任何越軌之事。東方姐妹衣著齊整,唯有臉頰緋紅,長長的睫毛在醉意中輕輕顫動,更添了幾分嬌媚。
此情此景,縱使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怕也難以抗拒。更何況,這三位佳人,均是他未來的伴侶。
內心天使與惡魔的拉鋸戰再次上演,最終,惡魔取得了勝利,魏陽順應了內心的渴望。
然而,就在他即將有所行動之時,腦海中閃過一個身影——並非章若萱,而是留守府中的王三彪,那位如狗仔般無孔不入的斥候。
萬一王三彪將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報告給章若萱,豈不是又要掀起一場風暴?更為關鍵的是,兩人的婚約或將因此破裂!
對章若萱的深情與對強勢岳父的依賴,令魏陽猶豫不決。最終,他深吸一口氣,自我懲戒般拍打了幾下面頰,急忙奔出臥室,尋到了守在府門的王三彪。
王三彪見魏陽滿身酒氣,微感詫異,恭敬問道:「殿下,您這是……」
「王三彪,吾不與你拐彎抹角。今日之事,你或觀或未觀,我誓之,吾僅是酒醉而眠,並無他舉。」
「殿下請安心,無論您是否行了該行或不該行之事,小的絕口不提一字!」王三彪斬釘截鐵。
「我為何覺得這話不可信?」魏陽冷笑道。
「殿下,小的已明悟,為了幽州的未來,為了大都督,為了寧德百姓,小的絕不再妄言,以免影響殿下的婚約!」王三彪神色鄭重。
魏陽聞言,心頭大石落地,「你能有這份見識,實屬難得,好,王三彪,我對你刮目相看。」
「殿下,您確實醉了。我是王三彪,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我保證,不會向大小姐提及此事。」王三彪意味深長一笑。
「回房休息……」
魏陽回首一瞥臥房,仿佛看到東方家姐妹與蓮香那緋紅的笑靨,心緒起伏,踏上了回房的路。
魏陽的腳步在臥室門檻處戛然而止,他驀然回首,捕捉到不遠處王三彪那藏著鋒芒的眼神,心中猛地一震,恍如冷水潑面,驟然清醒!
歷經無數明槍暗箭的洗禮,魏陽那易啟的被害妄想如潮水般湧來,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會不會又是章若萱設下的另一場局?讓王三彪充當試探的棋子?
若是此刻踏入臥室,豈非等同於自投羅網,步入那無形的刑場?章若萱是否會以十八般武藝,變著法子「款待」自己?
念及此處,冷汗涔涔而下,幾分酒意也隨之消散,魏陽暗自慶幸自己那份如日中天的機智。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最終選擇步入隔壁那空寂無聲的廂房,留下一串深沉的背影。
而府門外,王三彪守衛的身影微微顫動,心頭疑雲密布——這位九皇子該不會有啥難言之隱吧?送到眼前的佳肴竟也能視而不見?
一夜時光悄無聲息地溜走,廂房內的魏陽仍沉浸在夢鄉,而他臥室內,三位女子卻已從睡夢中驚醒,彼此交換著惶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以被褥遮掩住裸露的肌膚。
「我們怎會在此?殿下呢?我記得昨晚殿下也是在這榻上安眠的……」東方靜聲音裡帶著一絲羞赧。
事實上,東方靜是昨夜最清醒的一位,她依稀記得自己緊挨著魏陽。但一心期望名正言順地位的她,怎會主動揭開這層紗,心底反而期待魏陽能有所行動。
相比之下,純真的東方瑾聞言後,羞澀地揪著上衣追問:「姐姐,那殿下昨晚沒對我們怎麼樣吧?」
東方靜,作為三人中唯一對此略知一二的,審視著姐妹倆穿戴整齊的衣物,輕輕搖頭:「看起來,殿下似乎什麼也沒做。」
「哼,我才不信殿下能有這份定力。記得那次看到靜姐姐穿了我的衣服被繃緊的樣子,他都流鼻血了。」蓮香的眼神交織著羨慕與嫉妒,緊緊盯著東方瑾那玲瓏有致的身段。
這話讓東方瑾臉頰緋紅,不自覺地將被子拉得更緊。
蓮香又添油加醋:「況且,昨晚殿下喝得爛醉如泥,之前也有過醉後胡鬧,非要我們陪寢的時候。說不定,這次他故意讓我們喝多呢。」
「可昨天開始,殿下只想小酌幾杯,是蓮香你硬勸他喝酒,才導致殿下醉倒的……」東方瑾苦笑。
蓮香憨笑兩聲,笨拙地撓頭:「是……是這樣嗎?我全忘了,這麼說,這次倒是我連累了兩位姐姐了,嘿嘿。」
「其實,殿下也沒對我們做什麼,我們都穿戴得整整齊齊……」
「那還好……」蓮香低頭一看,頓時臉色劇變,她的衣裳凌亂不堪,雪白的鎖骨與纖細的小腿暴露在外,上衣似有被人解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