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驚醒了林淡妝。
她凝神屏氣,內斂克制,不敢散發出一絲一毫的氣息。
她悄悄看過去。
只看到幾個黑衣人拎著桶過來,開始打水。
林淡妝嘴角微微揚起,心道:「喝吧,多喝點。」
「真倒霉!巫殿主自己把人弄丟了,憑什麼朝我們發火。」
「說的是啊,她被那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卻拿我們撒氣,有本事把那女人抓回來啊。」
「你們說那女人還真有幾分本事,我們這麼多人追,竟然連影子都沒看到,你們沒看到巫殿主那張臉,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
「行了行了,別在這裡嚼舌根了,快點打水回去,晚了怕是免不了又要挨罵。」
幾人打滿水,交談著走遠了。
林淡妝微微鬆了口氣,他們討論的應該是自己吧?
巫殿主?難道是那個醜陋的老太婆?姓巫,還真對得起這個姓,長得就像個老巫婆。
看來那個老巫婆沒追到自己,已經回來了。
林淡妝悄悄隱藏起來,靜靜地等著。
現在,就等他們喝下泉水了。
老公,你可一定要保佑我……林淡妝在心裡默默祈禱。
——陰森恐怖的大殿中,砰的一聲,一隻茶碗摔得粉碎。
老嫗那張醜陋的臉不斷在哆嗦,雙眼噴火,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她帶人追了好幾個小時,卻連那個小賤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雖說那小賤人逃進了山里,但是這裡的山川寸草不生,沒有遮掩,加上那個小賤人的修為並不高,應該很快就會被追上才對。
可事實是,他們找了好幾個小時,林淡妝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他們一群人倒是累得半死,又累又渴,只能無奈返回。
老嫗緊攥著拳頭,氣得渾身發抖,無能狂怒。
「所有人抓緊時間休息,一個小時後出發,一定要將那個賤人找到。」
「巫殿主,那個女人逃進了大山里,那裡道路縱橫交錯,在想找到她恐怕很難吧?」
一個黑衣人壯著膽子說出自己的看法。
千里大山,連綿不絕,裡面寸草不生,缺少食物和水的情況下,除非是神階能御空而行,不然就算是天階上品修為的強者進去也得困死在裡面。
老嫗陰冷的冷哼一聲:「這裡地界雖廣,但不知道真正的出口,那個賤人絕對逃不出去的。」
「山里缺少食物和水,說不定現在那個小賤人又累又渴已經昏死過去了也說不定。」
「一會出發時,備足食物和水。那個賤人對魔主至關重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數十號黑衣人開始大口灌水,因為接下來要進山,水就是命,不可能再這麼暢快的飲用。
他們雖然有修為在身,但畢竟不是神,餓了得吃飯,渴了得喝水,不然一樣會死。
撲通一聲!
突然,一個黑衣人像是被賣肉的把骨頭剔了似的,軟軟地倒在地上,手裡的茶碗摔得粉碎。
老嫗皺眉,正要呵斥,卻看到接二連三的黑衣人倒下。
這些黑衣人跟割麥子似的,一片一片地倒在地上。
頃刻間,只有老嫗一個人站著。
老嫗臉色驟變,尖叫道:「你們怎麼了?」
「巫,巫殿主,我渾身使出一絲力氣。」
「我也是,渾身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水,水裡有毒……」
這些黑衣人虛弱得連說話都費勁。
老嫗那雙陰狠的眸子浮現出驚慌,她猛地看向那幾桶水,想要走上前查看,結果腿一軟踉蹌了幾步,差點一頭栽倒。
老嫗驚慌失措,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像是突然全部消散了,身上的氣力正在迅速流失。
呯的一聲,老嫗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上,四肢無力,動彈不得。
此時,老嫗哪還有之前的陰狠,早已經滿臉恐懼。
她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說水裡有毒,可是誰下的毒?
突然,她眼神一凝,想到一種可能。
「哇哦,還真有用呢!」
一道略帶興奮的聲音響起,證實了老嫗的猜測。
林淡妝從殿外走了進來。
看著倒在地上失去反抗力的老嫗和黑衣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第一次陰人就這麼成功,難免有些興奮。
「果然是你?」老嫗眼神陰冷的盯著走過來的林淡妝,虛弱的說道。
林淡妝滿臉堆笑:「對啊,是我乾的!可惜,你明白得有點晚了。」
「這是我第一次陰人,沒想到這麼成功,怪不好意思的。我是不是很厲害?」
老嫗眼神陰毒地盯著林淡妝:「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逃命嘍!」林淡妝蹲下身子,不屑地看著老嫗:「都說人老奸巨猾,可你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亞子。」
「不過,我還得感謝你愚蠢如豬,不然我早被你們抓住了。」
老嫗氣得差點吐血。
林淡妝道:「知道你們為什麼抓不住我嗎?不是因為我聰明,而是因為你這老巫婆太蠢了。」
「賤人,我要殺了你……」老嫗眼神猙獰地嘶吼,她想反抗,但根本動彈不得。
林淡妝鄙夷道:「實話總是傷人的。奉勸你一句,別掙扎了,這藥是我老公煉製的,名為神如狗。」
「就算是神中了這藥都得趴著,更何況你們。我老公是不是很厲害呀?」
老嫗眼神陰毒:「賤人,就算你將我們全都放倒又如何?你終歸是逃不出這裡。待魔主回來,你的下場只能是灰飛煙滅。」
「那就麻煩你告訴我出口在哪?」
老嫗眼神譏諷地看著她:「你只怕是在做夢?」
林淡妝站起身,輕輕搖搖頭,道:「我不這樣認為,我覺得你肯定會說的。」
說著,抽出旁邊一個黑衣人腰間的佩刀,森寒的刀光讓老嫗眼底恐怖瀰漫。
「你,你想幹什麼?」
林淡妝揮舞了幾下長刀,清冷道:「你以為我會一刀殺了你嗎?放心吧,不會的。」
噗!刀尖刺進了老嫗的手腕,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老嫗吃痛,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林淡妝又用刀在她另一條手腕上刺出一道傷口。
隨後,她從老嫗的衣襟上撕下一條布條,蒙住她的眼睛。
「你,你要幹什麼?」老嫗驚恐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