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亂性?」吳白滿臉譏笑,「醉酒三分醒,哪有什麼狗屁酒後亂性?這種鬼話你們也信。閱讀��
江映月微微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只怪我和姐姐當時太年輕,連姐姐也認識是酒後亂性。」
「師傅當時是清楚的,但捨不得殺唐浩存。」
「再之後,我姐姐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個孩子就是寶兒。本來她想打掉孩子的,但是最終沒捨得,畢竟這是一條命。」
「牧九州知道後,傷心欲絕,將自己關在師門的悔過崖,沒日沒夜,瘋了似的練劍,將自己與世隔絕,誰也不見。」
「我曾上過悔過崖百次,牧九州始終避而不見。」
「直到寶兒出生後半歲多,唐浩存的野心終於按捺不住,他數次求情師傅將那套劍法傳授與他,但師傅沒同意。」
「可這個畜生,為了得到劍法,竟然毒殺了師傅,搶走了劍法。可他搶到的,卻是殘本,並不完整。導致他修煉後性情大變,狀若瘋魔。」
「眼看事情敗露,唐浩存這個畜生,竟然想要殺了我和姐姐滅口,更是連自己一歲的女兒也沒打算放過。」
「姐姐為了保護我和寶兒,讓我帶著寶兒逃上悔過崖找牧九州,她自己選擇留下來面對唐浩存。」
「這次我見到了牧九州,可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姐姐已經倒在了那個畜生的劍下,香消玉隕。」
「最終,牧九州和唐浩存決戰,最終是牧九州更勝一籌,但還是讓唐浩存這個狗賊逃了。」
「逃了?」吳白大為詫異,本以為牧九州肯定會宰了唐浩存,沒想到竟然被他給逃了。
江映月點頭,道:「沒錯,唐浩存逃走了,但最終還是死在了牧九州手裡。」
吳白目光微閃,他想到了一件事,開口道:「唐浩存逃走後,是不是一直藏在暗魔殿?」
「你怎麼知道?」江映月大為詫異。
吳白吐出一口濁氣,果然是這樣,看來自己猜對了。
他道:「老牧成名於十年前,據說他追殺千里,連斬暗魔殿三大殿主,轟動整個武道界。」
「能讓老牧千里追殺,絕對是血海深仇,這三人中有一人就是唐浩存吧?」
江映月點頭:「你果然聰慧,猜得一點都沒錯。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牧九州和寶兒的下落。」
「我愛寶兒,因為她是姐姐的孩子,但我又恨她,因為他身上流的是唐浩存那個出生的血。」
「牧九州也看出了這點,某天帶著寶兒遠走高飛,浪跡天涯,從此了無音信。直到十年前,他斬殺暗魔殿三大殿主,我才再次得到關於他的消息。」
「吳白,這就是事情的全部。」
吳白有些懵,半天回不過神來,最狗血的電視劇都不敢這麼寫。
「江谷主之所以不認寶兒,除了因為她身上流著唐浩存的血,更大的原因是不想寶兒知道事情的真相受傷吧?」
江映月身子一僵,怔怔地看著吳白。
「怎麼了?難道我猜錯了?」
江映月輕輕嘆口氣:「傳聞武帝不止修為高深,更是智慧無雙,今日我算是領教了。」
「二十年了,沒想到第一個探查我心思,理解我的唯有你一人。」
吳白:???
他覺得江映月在罵他,這件事估計就他,江映月,老牧三個人知道,他們倆是當局者迷,自己是旁觀者清。
三個人,他理解江映月的想法,這很聰明嗎?
江映月看向吳白,道:「吳白,我能求你件事嗎?」
「瞞著寶兒?」
江映月微怔,「你太可怕了,能洞察人心。」
吳白:「……」
這很難猜嗎?這江映月誇人怎麼罵人似的。
「好,這件事我跟你們站同一戰線,選擇瞞著寶兒。她現在過得很好,很快樂,無憂無慮,這些事沒必要讓她知道。」
江映月微微點頭:「你說得對,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惡魔,還殺了自己的母親,都會痛苦萬分。」
吳白道:「我這人不擅說謊,但是善意的謊言我還是願意說的。這是這樣,你就再也無法跟寶兒相認了。」
江映月眼底閃過一抹哀傷:「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她快樂,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一樣可以愛護她,保護她。」
吳白豎起大拇指:「江谷主活得通透,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啦!」
「不過,寶兒開心了,但知道真相的你和老牧貌似並不開心。現在看來,老牧在這件事裡一直走不出來。」
「江谷主,有沒有興趣跟老牧見一面?」
江映月有些驚慌,又有些期盼,明明很想,但嘴硬道:「他牧九州有這個膽量見我嗎?」
「老牧這邊你放心,江谷主只要不怕見老牧,這件事我來安排。」
吳白嘴角噙著一抹壞笑:「現在看來,老牧的恐女症只能由你來治了。不然,他這病是好不了了,這可是致命的弱點。」
江映月有些期盼,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板著臉道:「那咱們可說好了,我只是為了給他治病才見他的。」
吳白連連點頭,心裡卻暗笑不已,明明余情未了,害羞個什麼勁啊?
不過想到牧九州的臭脾氣,吳白不禁頭疼。這老傢伙要是知道自己安排他和江映月見面,肯定會一劍劈了自己的。
總之這話他都說了無數遍了,也沒見劈了自己,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再說了,梅花谷有難,牧九州拜託他前來解圍,說明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江映月的。
只是暫時還不清楚,這是因為同門之情,還是男女之情?
老牧是這件事裡最大的受害者,他承受得夠多了。恐女症看似不嚴重,但對於敵人來說就是致命的弱點。
作為朋友,就算被老牧責怪多管閒事,這事也得干。
吳白站起身,道:「江谷主,我們出來夠久了,該回去了。」
江映月微微點頭:「我現在都不知道如何跟寶兒相處?」
「這有什麼難的?長輩愛護小輩再正常不過了。」吳白突然嘴角微揚,促狹道:「說不定某天小姨變師母,可是要天天在一起的,你得習慣。」
江映月微微一怔,小姨變師母?等她想明白,臉騰地紅了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