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帶著林擎和梁遠來到藥材市場。
這裡很熱鬧,小攤小販,門店林立。
吳白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變收集齊了駐顏丹的材料,但是最後一朵紅顏花怎麼也找不到。
紅顏花,不止可以美容養顏,更有活血化瘀,延年益壽的功效。
吳白帶著林擎和梁遠走進一家叫奇草堂的店,試著碰碰運氣。
沒想到剛一進門,吳白的眼睛就亮了。
他的運氣不錯。
櫃檯前,一個穿著白色唐裝,鬚髮皆白,但是精氣神十足的老者,正在將一株紅顏花收進盒子裡。
吳白快步上前,笑著道:「老人家,你手裡的是紅顏花吧?」
老者詫異的看向吳白,隨即笑呵呵的說道:「難道小友也是醫者?」
「那當然了,吳白可是神醫。」林擎驕傲的說道,吳白牛逼,他與有榮焉。
站在老者身邊的年輕人不屑的說道:「在我爺爺面前稱神醫,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小子,你怕是沒見過高人吧?井底之蛙,永遠不知道吳先生的醫術有多高明。」
梁遠斜著眼睛,反唇相譏。
吳白瞪了兩人一眼,看向老者笑道:「老人家別介意,他們兩個是開玩笑的,我哪敢稱神醫,只是略懂醫術而已。」
「小友不必自謙,既然你的兩個朋友這麼說,那小友的醫術自然不俗。」
老人這話略微帶著些挑釁。
吳白微微笑了笑,並不在意,他並不想對一個陌生人證明什麼?他看中的是老人手裡的紅顏花。
但是,旁邊的年輕說話可就不怎麼中聽了,鄙夷的看著吳白幾人,嘲諷道:「現在什麼臭魚爛蝦都敢自稱神醫,真是不知所謂。知道站在你們面前的是誰嗎?」
「小子,你亂放什麼屁?滿嘴噴糞,信不信我讓你趴著出去。」
梁遠是混黑的,一身匪氣,能動手從來不動嘴。
年輕人不屑的看著梁遠,鄙夷道:「你沒資格在我面前囂張,若是換個地方,我保證你現在已經趴著跟我說話了。」
「害……特麼的,老子混了這麼久,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
梁遠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上前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青年眼露譏諷,垂下的手不可查覺的一揮,兩枚七八公分長,細入牛毛般的銀針激射而出。
吳白臉色微微一沉,這兩枚銀針細若髮絲,很難被人察覺。
他閃電般的探出手,在銀針距離梁遠眼睛不足一公分的時候,伸出兩指將銀針夾住。
梁遠這才看清銀針,當場冷汗直冒,要不是吳白,他的眼睛肯定廢了。
青年的臉色變了。
老者也是眼神一凝。
梁遠氣炸了,差點被人暗算,怒吼道:「小子,你找死。」
吳白揮揮手,示意他別衝動,梁遠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從進來他就察覺到這一老一少是修煉之人,身上流淌著一股外人難以察覺到的氣。
年輕的氣息很弱,但絕非梁遠所能對付的。
吳白揚起兩根銀針,看向青年:「銀針是從來救人的,你卻用來傷人,心思未免太歹毒了些。」
青年人嘲諷道:「你可別胡說,你哪隻眼睛看到這銀針是我打出去的?別想冤枉我。」
吳白眼神一沉,目光變得凌厲。
「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但卻以救人的東西來害人,你們不配為醫者,這東西還給你。」
話音落下,吳白屈指輕彈,兩枚銀針瞬間從指間消失。
年輕人還沒察覺到什麼?
但是老者臉色大變,橫移一步擋在年輕人面前,手裡裝有紅顏花的木盒橫在胸前。
隨即而來的是老者一聲悶哼。
他驚駭的看著吳白,兩枚細如髮絲的銀針,竟然貫穿了他手裡的木盒,幾乎全部射進他的體內。
年輕人這才發現不對勁,急忙扶住老者,「爺爺,你沒事吧?」
老者微微搖頭,借著木盒的掩飾,不著痕跡的將兩根銀針拔出來,輕輕吐出一口氣。
老者看向吳白,眼神警惕:「在下天陽市穆家穆清風,小友手段驚人,不知師從何人?」
天陽市,吳白目光微閃,上次來救李爭鋒的那些人,好像也是來自天陽市。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家要管教好自己的子孫,醫者懸壺濟世,行醫救人,他的心性不適合。」
穆清風微微俯身,含笑道:「多謝小友指點,老夫受教了。」
年輕人卻依然滿臉不服,眼神陰鷙的盯著吳白。
吳白淡漠道:「還有,你這孫子得給我的朋友道歉。」
穆清風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這話分明是在罵人。
「應該的,穆廉,給人家道歉。」
「爺爺,我……」
「道歉。」穆清風加重了語氣。
穆廉臉色難看的盯著梁遠,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對不起!」
梁遠獰笑道:「小爺大方,這次就不跟你這孫子計較。但我奉勸你們早點回天陽市,晉江市很危險的。」
穆廉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穆清風看著吳白道:「小友,今天就是一場誤會。你看這歉也道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正所謂賠禮道歉,這歉是道了,但還沒賠禮。」
穆廉盯著吳白,怒吼道:「你別太過分了,真當我們好欺負?」
吳白淡漠道:「辱人者人恆辱之,你先對我朋友暗下毒手,我還能讓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寬容了。」
「我這位朋友說得對,晉江市很危險,有些人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修煉者,與天爭,與地爭,逆天而行,貴在一個『爭』字。
他本想好好商量,看看能不能花高價買下穆清風手裡的紅顏花。沒想到穆廉手段陰毒,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穆廉怒不可遏,正要開口,卻被穆清風制止了,他看向吳白,笑著說道:「小友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只有這株紅顏花,若小友不嫌棄,就當做賠禮吧。」
正所謂人老奸,馬老滑。穆清風一把年紀,粘上毛比猴都精,豈能看不出吳白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