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俊美的臉龐上黑氣縈繞,一看就中毒頗深。
他如今的狀態很差,從房間出來,腳步踉蹌,嘴角掛著黑色血跡,整個人顯得異常狼狽和虛弱,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他沒走幾步,便被郝家的守衛發現了。
吳白被圍了起來。
郝家的守衛認出了吳白,上次吳白來郝家可威風的很,毀了郝家門楣,擊傷不少人,連他們家主郝文川也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見到吳白如此虛弱,這些守衛眼底閃爍著邪惡的光,也不管吳白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一個個躍躍欲試,準備痛打落水狗。
「住手,全部退下。」
郝家的管家,陶江出現了,喝退了守衛。
吳白看著陶江,虛弱道:「你的主人暗中轉移了郝家的嫡系,卻沒有帶走你。」
陶江沉聲道:「吳白,這個時候就別想著挑撥離間了,我是主動留下的。念你是個人物,我不為難你,給你保留最後的尊嚴,你走吧。」
吳白咧嘴一笑,踉踉蹌蹌的朝著外面走去。
來到郝家門外,吳白掙扎著上車,車子啟動,歪歪扭扭,一路蛇形離開。
陶江目送吳白離開,輕輕嘆口氣,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林溪郡,吳白家門口,車子歪歪扭扭的停下,車門打開,吳白踉蹌著下來,臉色烏黑,張嘴再次噴出一口難聞的黑血。
「嘖嘖……」
怪笑聲響起,郝文川就在吳白家門口等著他,看到吳白的狀態,獰笑道:「吳白,你還真是了不起,中了五毒丹,你還能撐到現在,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吳白扶著車門,整個人搖搖晃晃,眼神渙散,費力的看向郝文川,吃力的說道:「我的家人呢?」
「在裡面。」郝文川盯著吳白,頓了頓,陰陽怪氣的說道:「吳白,你還有力氣走進去嗎?要不要我扶你?」
吳白踉踉蹌蹌的朝著別墅走去。
「轟!」
突然間,郝文川抬手一掌,內息涌動,轟在吳白身上,直接將吳白轟飛出去。
吳白摔落十幾米,吐血不止。吐出來的都是黑色,腥臭難聞。
郝文川變態般的大笑起來:「吳白,這五毒丹的滋味如何?」
「當日,你毀我郝家門楣,傷我郝家守衛無數,一掌重創我,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可曾想過你自己會有今天?」
郝文川說著,看向旁邊的別墅廢墟,眼神猙獰,嘶吼道:「我兒郝余,就是死在這裡的,是你讓他屍骨無存。」
「炸藥是他自己埋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吳白掙扎著爬起來,費力的說道。
郝文川怒吼,「若非你苦苦相逼,他又豈會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吳白,瞧瞧你現在狼狽的樣子,你當日的威風呢?」
「我的家人呢?」吳白答非所問。
郝文川滿臉怪笑,「吳白,你殺了我的兒子郝余,你覺得我會放過你的家人嗎?你太幼稚了。」
吳白無能狂怒,「你說話不算數,他們是不是不在裡面?」
「哈哈哈……」郝文川狂笑不止,猙獰道:「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就你現在這幅德行,我想把你搓圓就搓圓,捏扁就捏扁。」
吳白憤怒道:「你答應過讓我見我的家人的。」
「我是答應過。可惜,你的家人不在這裡,你要是能找到,我就讓你見她們一面,可你還能撐多久?不過說實話,你的女人倒是人間絕色,你死了我會好好幫你照顧他的,哈哈哈……」
吳白渙散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冰冷,聲音冷冽如風刃,淡漠道:「郝文川,我明白了,這一切設計的如此完美,可謂是天衣無縫。但是以你的腦子絕對辦不到,設計這一切的人應該是你郝家暗中隱藏的那個強者吧?」
「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沒有人質在手的時候,不該獨自面對我。」
郝文川的笑聲戛然而止,猛地看向吳白,見他站的筆直,眼神凌厲如刀,布滿殺機,頓時遍體生寒,失聲尖叫:「你沒有中毒?」
「我有沒有中毒,這得由你親自體會。」
吳白聲音幽冷,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召喚,衣衫無風自動,周圍數百米內的空氣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攪亂,扭曲的不成樣子。
一把由真元凝聚的半月形巨大利刃出現在吳白身前,可怕的肅殺氣讓棲息在周圍的夜鳥撲棱亂飛,鳴蟲停止叫聲,四周變得一片死寂。
生死刃。
吳白眼神冷冽,抬手輕揮,生死刃如一道流光激射而出,撕裂空氣,眨眼就到了郝文川面前。
郝文川駭的魂飛魄散,失聲尖叫,倉惶運功抵擋,將一身修為運轉到了極致。
雙掌齊拍,滾滾內息化作洪流朝著吳白轟來。
「嗤!」
一聲輕響,如利刃划過樹葉的聲音。
生死刃輕鬆的劈開洪流般的內息,從郝文川身邊一閃而過。
郝文川重重的鬆了口氣,吳白修為驚人,但是準頭差點,這詭異的利刃要是劈在他身上,非把他劈成兩半不可。但是,準頭太差,從他身邊掠過,劈空了。
「吳白,你敢傷我絲毫,我會讓你的家人百倍奉還。」
「傷你又如何,敢動我家人一根髮絲,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吳白聲音冷冽,緩緩抬起手。
郝文川下意識的擺出防禦的姿勢,但是突然間,郝文川臉色驟變,一張老臉慘白如紙,眼神里滿是恐懼,扭頭看向自己的右臂,頓時驚恐的尖叫起來。
他的右臂不見了,從肩膀處消失了。
自己的右臂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他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什麼自己沒感覺到疼呢?
是吳白剛才發出的詭異利刃,他以為劈空了,原來是因為速度過快,帶走了他的右臂,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就在這時,傷口處才噴湧出鮮血,無盡的疼痛襲遍全身,讓郝文川悽厲的慘叫起來。
郝文川的手臂齊肩而斷,碗大的傷口血如泉涌。恐懼,疼痛,抽走了他全身力氣,郝文川癱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