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
蕭逸塵和神主勢均力敵,但在蘇凌雪帶著陷陣營上來後,形式變了。
「十郎,我來助你。」
「血衣!」
軍勢在陷陣營上空成型,將蕭逸塵籠罩了進去。
原本就赤紅的虎魄刀,這一刻更加鮮血,上面光芒流淌,仿佛真的是被血液包裹。
蕭逸塵感受到了虎魄刀的震顫嗡鳴,仿佛這柄刀天生就該在戰場上馳騁,血衣軍勢似乎徹底將其激活了。
吼!
無盡的血色煞氣從刀身散發而出,隱約凝聚成了一頭猛虎形狀,正在仰天咆哮。
那一刻,蕭逸塵福臨心至,似是看到了遠古時期,蚩尤手持虎魄刀在千軍萬馬中衝殺。
一刀劈出,千軍辟易!
一直參悟不透的第四刀,在這一刻被融會貫通,橫掃而出。
眾人眼中此時再無其他,仿佛四周的一切都已經消失,天地之間只剩下這一刀。
撕拉!
刺耳的聲音響起,
空氣撕裂,氣浪暴涌,空間泛起層層漣漪,像是不堪重負般扭曲變形,四周更是出現了裂痕。
地面上的冰層被輕易撕裂,一道道深深的溝壑向著神主延伸而去,溝壑之中,寒氣與煞氣交織纏繞,形成了詭異的冰棱與血霧。
神主瞳孔猛地一縮,神色凝重無比。
他感覺他面對的不是蕭逸塵一人,而是千軍萬馬向著他衝鋒而來,那無盡的血煞氣似猛虎要將他吞噬。
更有一股致命威脅從心裡升騰而起。
「喝!」
神主大喝一聲,拳掌齊出,內勁翻湧間,再無絲毫保留,拳印掌勁如滔滔大江洶湧澎湃。
只是蕭逸塵這融合了血衣軍勢與虎魄刀威的全力一擊,豈是可以輕易抵擋的。
刀芒與拳掌相交之處,仿若雷暴乍現,刺目的光芒與震耳的轟鳴交織。
神主雙臂瞬間酸麻,身軀更是不受控制地向後踉蹌倒退,腳下的雪地被踏出一個個深深的坑窪,濺起的冰雪如暗器般四散紛飛。
恐怖的刀勁侵入體內,肆意破壞著他的經脈臟腑,神主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落。
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神主氣血絮亂,跌坐在神廟廢墟上。
「卑……卑鄙。」
神主開口,眼中有著不甘和恨意。
說好單打獨鬥,結果對方不講武德,居然利用軍勢來對付他。
他已經感覺到蕭逸塵的力量在消退,猜測蕭逸塵入魔的時間快到了,他憑著雄厚的內勁可以戰勝蕭逸塵。
就算對方還有幾名大宗師他也不懼,但沒有想到蕭逸塵還有後手,這融合軍勢的一刀,太恐怖,哪怕是他也抵擋不住,受了重傷。
蕭逸塵嗤笑一聲,什麼卑鄙不卑鄙,成王敗寇,只要能贏不用管什麼手段。
如果沒有陷陣營上來,他都準備喊聶無血等人圍攻了,但沒有想到陷陣營上了雪山。
見到神主受了重傷,聶無血等人神情振奮,說實話,這幾名大宗師都被兩位真意境強者的拼鬥驚呆了。
從未見過這樣的高手對決,有些脫離他們對武道的理解了,特別是蕭逸塵這一刀,連空間都在破碎,更是讓眾人心生敬畏。
「侯爺,我們去將這老匹夫抓來。」
聶無血開口,他也看出蕭逸塵消耗頗大,他們跟著上來,什麼事情都沒做,也該出出力了。
之前打不過神主,現在對方重傷,那還不得痛打落水狗。
而且他們都垂涎神主的氣血,什麼力都不出,就讓侯爺提升修為的話,他們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正是他們出手的時候,對方雖然重傷,但畢竟是真意境,肯定還有一戰之力。
他們打不過狀態完好的神主,難道還打不過重傷的神主。
趁他病,要他命!
幾名大宗師有些興奮地沖了上去,特別是那些實力沒有突破的,有這麼一尊真意境強者的氣血,他們肯定能全部突破。
神主此時勉強站起,見到聶無血等人衝殺而來,頓時神色有些猙獰。
這些之前不敢出手的阿貓阿狗,現在也敢來攻擊自己。
只是他現在的狀態確實如風中殘燭,別說幾名大宗師了,就是一名大宗師他現在恐怕都打不過。
「老夫乃是神廟神主,是長生天在人世間的代言,沒人能殺得了我,也沒有人配殺我,隨我一同去見長生天吧。」
「哈哈哈!」
神主大笑起來,身體陡然膨脹。
聶無血等人臉色狂變。
「不好,他要自爆,快退!」
話音剛落,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響起,之前神廟的大巫神使自爆,威力相當於飛彈,而現在神主這真意境的自爆,威力則是相當於小型核彈了。
雪山之巔在這一刻劇烈搖晃起來,仿若天崩地裂,恐怖的氣勁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四周席捲而去。
所過之處,一切皆被夷為平地。
無數石塊被拋飛至數千米之外,在空中便被震成了齏粉。
聶無血等人全都吐血飛退,臉色駭然,誰也沒有想到神主居然選擇自爆。
還好神主重傷,自爆的威力雖然很大,但也還不足以將這些大宗師炸死。
轟隆隆!
有著驚天動地的聲音傳來,眾人腳下震顫,無數的泥土,石塊向著下方坍塌。
「不好,雪崩了,快走!」
原本在兩位真意境交手下就不堪重負的雪山之巔,此刻在神主的自爆下,再也承受不住,開始發生了崩塌。
眾人臉色狂變,他們修為再高,也難以抵禦大自然的威力,這要是被埋在雪崩內,誰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活下來。
「走!」
蕭逸塵甚至連神主的氣血都不顧上吸收,帶著陷陣營向著下方衝去,一眾大宗師也忍著內傷跟在後面。
山腳下的雙方騎兵此刻都臉色驚駭,他們清晰地看到雪山頂融化了,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下方奔涌,坍塌。
「是雪崩,快跑!」
孟炫大吼了一聲,頓時眾人上馬急速離去,心裡祈禱侯爺會沒事。
而匈奴也上馬狂奔,只是在他們心中天塌了。
雪山屹立在這草原上已經不知道多少年,終年不化,在他們心中是雪山是最接近長生天的地方。
而現在雪山塌了,他們的信仰在這一刻也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