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衣猛地抬頭，眼神熾熱，語氣中帶著些難以察覺的激動：「劍靈青衣，參見主人！」
張玄笑眯眯地把他扶起來。
順帶感受了一下楚青衣的實力。
別說。
真的很強。
雖然不知具體有多強，但張玄心裡已然有了概念。
除非自己把全部底牌和手段都用出來。
否則在楚青衣手下絕對堅持不過三回合！
收下楚青衣當隨從，張玄對前往北冥這一路上的安全問題放心了不少。
在離開山洞時。
楚青衣深深望著須彌神王的棺槨，跪地，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主人……青衣就此離去，還望主人莫要怪罪。」
突然間。
山洞裡竟然吹進來了一絲涼風。
風吹在每個人臉上，卻不覺驚悚，反而有些舒服。
就像是棺槨中那人對楚青衣的回應一樣。
楚青衣站起來，跟著張玄一眾人離去。
他身後的棺槨又重新回到地下，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離開山洞後。
張玄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壁畫上說神王有留給後人的機緣，不會就是你這劍靈吧？」
楚青衣點頭：「沒錯。」
他楚青衣就是機緣。
青衣劍，赤陽劍，拿出來便代表著機緣。
倒也沒什麼不對。
而張玄一個人卻同時佩戴著兩柄無數人求都求不來的兵器。
旁邊的胖子都快羨慕哭了。
張玄再度叫出小白，眾人坐在小白背上，一路往北冥的方向前行。
除了雷青青外，其他人都盤膝坐著，屏息嘆氣。
張玄和胖子單純是沒什麼事干。
秦子安剛解毒，氣息不穩，需要好好調節，為此，張玄甚至還把五彩菩提樹拿出來，幫他恢復。
至於楚青衣。
他是在用自身的劍蘊，餵養赤陽。
這一幕，看得張玄都有些於心不忍。
劍蘊對修煉者而言，是悟到劍道後，大道凝練而出的能量，稱為劍蘊。
劍蘊既是徹悟大道的證明，也是實力的象徵。
每一道劍蘊，其內都蘊含十分強大的能量，每一絲劍蘊，其殺傷力都不遜於戰技！
天道劍蘊更是如此。
但是天道劍蘊雖然能量磅礴，對修士而言卻沒多少損害。
天道劍蘊本質上是天道垂憐劍道修士，釋放天道劍蘊，幫助劍修修煉，大部分時候，劍修們的悟性僅能召喚出少量劍蘊，就像宋承乙那樣，招來的天道劍蘊只能供自己參悟。
而張玄當初招來的那些足以供給整座劍城修士感悟的天道劍蘊，千年難見！
不過，劍蘊也不止如此。
不僅劍修能悟到劍蘊。
劍靈也可以。
但劍靈的劍蘊不是靠悟道，而是靠修煉和吞食。
長年累月的修煉，才能修煉出劍蘊。
不修煉，就只能找一些天道劍蘊，或是吞噬其他劍靈的劍蘊。
但其他劍靈修煉劍蘊就已難如登天，又如何會大方地讓你吞食？
這也是赤陽劍靈沉睡至今的原因。
「你修煉劍蘊至今多少年了？」
張玄看楚青衣閉著眼，把劍蘊釋放給赤陽，忍不住問道。
楚青衣淡淡回道：「一千三百年。嘶……」
一千多年！
那可真恐怖。
張玄倒吸一口涼氣。
那豈不是說，赤陽也存在一千多年了？
劍靈都是這麼長壽的嗎？
「你修煉這麼多年的劍蘊，就這麼給赤陽了，不心疼嗎？」張玄繼續問道。
楚青衣頭也不抬：
「不，只要她需要，莫說劍蘊，就算是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張玄深深地看著楚青衣，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里，不知如何開口。
這份情誼，實在太難得了。
劍靈之間的感情竟然如此真摯。
赤陽也有分寸，只小小地吞食了一部分劍蘊，便不再接受楚青衣的饋贈。
楚青衣感覺到赤陽的拒絕，睜開眼，疑惑道：「你這般虛弱，為何不繼續吞噬劍蘊了？」
赤陽搖著小腦袋瓜，拒絕道：「不要了，你的劍蘊修煉也不容易，我如果全都吞掉，你可怎麼辦呀！」
楚青衣面無表情道：
「無妨，劍蘊還能再修煉，你才是最重要的。」
赤陽嘟嘴，跳到張玄肩膀上，笑嘻嘻道：
「沒事，我有主人！主人很厲害的，他能招來天道劍蘊呢！只要他再召喚幾次天道劍蘊，我很快就能恢復啦！」
楚青衣看向張玄，有些意外：
「你能招來天道劍蘊？」
張玄有點不太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
答應了，就好像故意炫耀似的。
但氣氛推到這了。
「嗯，招來過一次。」
張玄如實道。
楚青衣追問道：「在什麼情況下召來的？」
聽到這。
沉浸修煉的秦子安和胖子同時睜眼。
顯然。
他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
只知道張玄招來了天道劍蘊，卻不知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張玄本想簡單敷衍過去這個問題。
他修煉仙雲劍法本是靠著系統，這沒法細說。
但眾人都看著自己。
又沒法拒絕。
不得已，他只能回道：
「我當時重傷昏迷，夢中意外悟到仙雲劍法，醒來嘗試修煉，便招來了劍蘊。」
胖子詫異道：
「玄哥，你夢中悟道？真的假的？」
秦子安也很意外。
楚青衣狐疑道：
「當真？」
夢中悟道，這也太扯了吧？
張玄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你們不信就算了。」
楚青衣沉思。
倒也不是不信。
悟道這種事本身就很玄。
有人閉關幾十年才悟道，有人可能出生便悟道，有人參見機緣悟道，有人隨意一揮劍，也能悟道。
夢中悟道也不是不可能。
但如果真是夢中悟道，那就只能說明，張玄和劍道確實很有緣。
看來自己是跟了個大有前途的主人。
想到這，楚青衣罕見地露出一絲微笑：「難怪赤陽會選擇你，你確實是個劍道天才。」
赤陽驕傲地挺胸：
「當然！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當時我見到主人，就對他有極強的感應，便選擇了他！」
楚青衣滿意點頭。張玄訕笑。
什麼眼光啊。
赤陽明明是系統給他的！
沒想到赤陽這小丫頭，說起瞎話來臉都不紅的！
「行了，別鬧了。」
張玄打斷幾人，轉頭看向秦子安：
「子安，現在離北冥大概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