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一年。
這日,五莊觀外來了一名佛門尊者,渾身霞光萬丈,凌空踱步,一步一個金色腳印,走過後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才緩緩消失,此人正是一年前前來拜訪鎮元子的了塵尊者。
從空中降落,這名佛門尊者來到五莊觀的觀門口,停下了腳步。
「南無阿彌陀佛,貧僧了塵,前來拜見鎮元子前輩。」
了塵尊者雙手合十,口中道了聲佛號,對著觀內開口道。
良久過後,觀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從裡面探出頭來,這次卻不是清風,是明月,對觀外的了塵尊者解釋道:
「和尚,你來晚了,我師父去天宮會友去了,此刻並不在觀中。」
聞言,了塵尊者微笑的開口道:
「那麻煩小師傅了,貧僧改日再來拜訪,打擾了,告辭。」
話音一落,了塵尊者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天邊。
目送了塵離開後,只見清風從門口探出頭來,對明月詢問道:
「明月,師傅明明就在觀中,為何不見這和尚,這和尚也是好脾氣,這樣都不生氣。」
「嘿,咱師傅收了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他能有啥脾氣,有脾氣師傅連他一塊收拾了。」
明月輕笑一聲,關上了觀門。
......
又是一年過後。
這日,了塵尊者再次來訪,只見清風和明月同時站在了觀門口,對了塵道:
「尊者稍等,師尊正在觀中小憩,醒來過後自會見你。」
聞言,了塵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心中鬆了一口氣,這鎮元大仙終於肯見自己了。
這時,只見一團龐大的烏雲將五莊觀盡數籠罩,一道道雪亮的雷電之力在雲層中若隱若現,隨時都有可能降下。
見此異像,了塵目光一閃。
「這是......化神之劫,莫非這五莊觀中還有妖嬰境的妖獸渡劫。」
站在一旁的清風和明月則目光好奇的打量著空中的烏雲。
「這就是妖怪渡的天劫嗎?真是恐怖了,被雷劈的滋味恐怕不好受吧!可憐的妖怪,太慘了。」
清風望著空中的劫雲,小聲嘀咕道。
聞言,明月白了一眼清風,反駁道:
「說的你像是被劈過似的,你咋知道不好受,萬一很舒服呢!」
「呀!既然這樣,不如你站在劫雲下面去玩一下,看看是不是很舒服,再回來告訴我。」
清風嘻嘻哈哈的玩笑道。
「去、去、去,你怎麼不去。」
兩個互相拉扯,嬉笑著鬧在一塊。
此時,正在大殿中閉目養神的鎮元子緩緩睜開雙目,抬頭看了一眼籠罩在五莊觀上空的烏黑劫雲,口中呢喃道:
「這孽畜倒是勤奮,無時無刻都在修煉,天資也罕見,就是性子太暴,得好好管教管教才是。」
當年朱剛烈在觀外酣戰佛門大乘的戰鬥過程,鎮元子可是全程都看在眼中,原本一心修道的鎮元子以為沒有什麼東西還能引起自己的興趣,直到看見朱剛烈和佛門大乘的戰鬥之後,對朱剛烈這頭與眾不同的野豬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試問,一頭妖嬰境後期的豬妖,能夠力戰大乘巔峰而不敗,這不夠稀奇嗎?
又問,一頭妖嬰境後期的豬妖,竟然同時能夠御使雷電、火焰、毒氣、水元、四道天地異能,這不夠稀奇嗎?
再問,一頭妖嬰境後期的豬妖,能夠變幻四頭,修煉法天象地這等高級法術,這不夠稀奇嗎?
最後,鎮元子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對於此種異獸,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不抓起來研究研究真是太可惜了。
眼看著劫雲越來越厚,天地之威越聚越大,鎮元子從地上蒲團上站起,緩緩走出,看了一眼空中的劫雲,臉上露出一絲不以為意的笑容。
其單手一指,一股青色靈光從其指尖飛出,轉眼之間便沒入了空中的劫雲內。
頓時,一陣「轟隆隆」的異響從劫雲中傳出,一縷縷青光從劫雲中爆裂炸開,將令人恐怖的劫雲炸的四分五裂,轉眼之間便煙消雲散。
正所謂來得快,去的也快,朱剛烈的化神之劫就這樣被鎮元子一指擊散,足見其實力之恐怖。
劫雲散去,天空重新恢復了清明,沉重的壓抑之感也隨著劫雲的消散而化作虛無。
做完這一切後,鎮元子重新走進大殿,手持拂塵,盤坐在蒲團上,臉上帶在雲淡風輕的表情,對觀外說道。
「清風、明月,請尊者進觀。」
聽到鎮元子的吩咐後,清風與明月對望一眼,將等候多時的了塵尊者迎進了觀中。
「貧僧靈山了塵,拜見鎮元大仙。」
大殿內,了塵雙手合十,面色平和的開口道。
聞言,鎮元子原本輕閉的雙目緩緩睜開。
「你所求之事,貧道已經知曉,此事已過,貧道也不欲在追究,這就還你弟子。」
話音一落,盤坐在蒲團上的鎮元子衣袖一揮,一道金光滾落,在殿前化作一名面色萎靡,雙目微紅的和尚,正是那名與朱剛烈在觀外鬥法的大乘佛修。
興許是在袖裡乾坤中待得太久,這和尚雙目發紅,隱隱有瘋癲之兆。
見狀,了塵眉目一皺,伸手點在了和尚光溜溜的腦門,一道金色佛光沒入,而原本雙目通紅的和尚眼神逐漸平靜,只是目光依舊痴呆。
見到弟子這番情形,了塵嘆息一聲,將呆滯的和尚收入法寶之中,對鎮元子告罪道:
「倒是讓大仙見笑了,貧僧這弟子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大仙勿怪。」
「貧道倒是沒放在心上,足下還有事嗎?」
鎮元子隨口說了一句,見了塵還站在原地,一副並不打算離開的樣子,神情疑惑的反問道。
「大仙,那頭豬妖......」
了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豬妖?什麼豬妖?」
「就是那頭當年和貧僧弟子鬥法的那隻豬妖。」
「哦,你說那頭孽畜,沒了,當年讓貧道一掌給拍死了,魂都沒了,還有事嗎?」
鎮元子不以為意的回應道。
「額,沒了,貧僧告辭。」
話音一落,了塵雙手合十,對著鎮元子躬身行了一禮後,轉身走出了五莊觀,身影連閃,消失在了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