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十日,整個26號靈植峰上毫無動靜,仿佛又回歸到了玄霜草被盜之前的平靜模樣,不過魅莎和朱剛烈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直到第十一日的清晨,一股異樣的氣息出現在了26號靈植峰上,一隻火紅的小鳥從天而降,全身毛羽通紅,拖拽著三根長長的尾羽,仿佛一簇燃燒的火焰,整個鳥身的體態異常漂亮,猶如域外神鳥。
紅色小鳥在空中盤旋了一陣,揮動著一雙翅膀俯衝而下,直接落到了山腰上的一處靈藥種植區,抬起鳥頭,異常靈活的左顧右盼,顯得十分靈動。
紅色小鳥落在靈植峰盤旋的那一刻,朱剛烈便已經發現了這隻氣息有些怪異的紅鳥,這並不是一頭普通的鳥,這是一頭妖嬰境後期的飛禽妖獸,只不過這隻紅鳥將自己偽裝得很好,連魅莎也沒發現這隻紅鳥的氣息,若不是朱剛烈同為妖獸,對妖獸的氣息異常熟悉,還真不一定發現的了。
「終於來了,某已經等候多時。」
朱剛烈冷笑一聲,身形一晃,飈射而出,直接御劍飛出洞府,來到了這隻紅鳥面前。
正在山中巡視的魅莎見朱剛烈突然出現,頓覺疑惑,蛇尾一擺,速度不慢的跟了上去。
-「大膽妖禽,竟敢偷食某靈植峰之靈藥,找死。」
朱剛烈暴喝一聲,魁梧的身形從飛劍上一躍而下,直奔正在偷食玄霜草的紅鳥奔去,大手探出,閃電般的抓向了紅鳥。
因為害怕暴露妖力,朱剛烈用的是純肉身力量,以朱剛烈妖嬰境後期巔峰的力量,對付一頭妖嬰境後期的飛禽,還是綽綽有餘的。
「啊!原來是這傢伙偷了玄霜草,模樣倒是挺漂亮的。」
跟隨著朱剛烈趕來的魅莎驚呼一聲,感受到這隻紅鳥深不可測的氣息後,頓時明白這不是自己目前能夠對付的,只得站在一旁觀戰。
大手抓來,正在吞噬玄霜草的紅鳥鳥目中閃過一絲蔑視,其嬌小的鳥軀妖光大盛,閃電般的躲過了朱剛烈的手掌,在空中一頓,妖軀變換,化作了一頭長達數十米的紅鸞,仰天輕鳴一聲,一道炙熱的火舌從其尖銳鳥喙中射出,將朱剛烈的身影盡數籠罩,大有將朱剛烈當場焚化成一捧飛灰的趨勢。
「哼,雕蟲小技。」
朱剛烈冷哼一聲,單腳在地上一跺,肉身所攜帶的龐大力道將腳下的山峰跺裂開來,仿佛蜘蛛網一般,露出一條條溝壑。
而朱剛烈魁梧的身軀從裂縫中心彈射而起,舉著一對肉拳,對於紅鸞所噴射的火焰不管不顧,彈射而起的身軀直接從火舌中穿過,眨眼之間便出現在了紅鳥胸前,將自己的拳頭擊向紅鸞龐大的妖軀。
見狀,紅鸞鸞目中閃過一絲驚駭,這次原以為自己挑了一個修為最弱的守峰弟子,沒想到竟然這麼強,連自己的引以為傲的鸞火都絲毫不懼。
拳頭襲來,攜帶著一陣「嗚、嗚」的破空聲,紅鸞雙翅一扇,身形陡然拔高,赤紅尖銳的鸞爪仿佛金剛所鑄,閃爍著森冷的寒芒,朝著朱剛烈的身軀抓了過去。
「呔!吃某一拳。」
朱剛烈暴喝一聲,直接一拳打在了紅鸞其中的一根指爪上,其肉身所蘊含的無上力量將這根指爪爆成一團碎肉。
一爪被爆,四根指爪頓時只剩下了三根,紅鸞哀鳴一聲,雙翅狂舞,鸞身沖天而起,正欲飛上高空。
這時,只見朱剛烈的右手閃電般的探出,一把抓在了紅鸞的鸞爪上,手臂一舞,將紅鸞長達數十米的鳥身狂暴的掄了起來。
一圈、二圈、三圈。
四圈、五圈再一圈。
七圈、八圈又一圈。
......
望著空中朱剛烈狂暴的身影,魅莎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自從認識朱剛烈,還從未見過朱剛烈如此威勢,霸絕天下。
抓住紅鸞的腳指,將紅鸞狂暴的掄了數十圈後,幾乎快要將紅鸞整個鸞腿給扯下,從一開始的掙扎輕鳴,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哀鳴,被朱剛烈直接掄的頭暈目眩,幾欲昏厥。
見打得也差不多了,朱剛烈還得拿著這頭紅鸞去向蕭老交差,若是將其打死了可就死無對證了。
凌空而立,朱剛烈手臂向下一擲,將紅鸞的身軀直接砸在了山峰上,「砰」的一聲,撞毀無數山石草木。
此時的紅鸞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神駿,鸞目黯淡無光,毛羽凌亂,渾身上下氣息微弱,氣若遊絲。
從空中落下,朱剛烈用腳踢了踢紅鸞的腦袋,語氣囂張道:
「不是挺能耐的嗎?你倒是起來繼續叫啊!偷東西都偷到某頭上了,若不是拿你交差,某活吞了你。」
朱剛烈嘲諷了一句,正欲向蕭管事通報此間所發生的事情,卻沒想到一道劍光從遠處射來,劍音輕鳴,攜帶著鋒銳之勢,斬向了朱剛烈的腦袋。
「這是元嬰期巔峰的劍勢,看來某這是打了狗,還將狗的主人給打出來了。」
朱剛烈眉目一皺,凜然不懼,手臂一抬,直接一拳搗出,打在了此劍的劍尖上。
一股無形的碰撞之力以一人一劍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將附近的林木盪成了齏粉,連玄霜草都被毀掉五千多株。
冷哼一聲,朱剛烈手臂一震,三百二十六萬五千斤的力量猛然爆發。
「砰」的一聲,眼前的飛劍連裂紋都沒產生,直接被朱剛烈震成了廢沫。
一聲嬌喝傳來,在朱剛烈震碎靈劍的同時,一名紅衣女子從遠處飛來,來到了朱剛烈面前,俏臉含煞的打量著朱剛烈,眼中殺機畢露。
她姿色秀麗,明眸皓齒,眸如星辰,亭亭玉立,擁有一副不可多得的絕色容顏。
見這名紅衣女子額印金月,腰間掛著一枚精緻的身份玉牌,竟然是一名內門弟子,元嬰期後期巔峰的修為,還未化神便已經入選內門,這紅衣女子要麼身份超然,要麼天資絕頂。
「這位師弟好手段,區區金丹境中期的修為竟然將我的紅鸞打得瀕臨死亡,還徒手擊碎了我的靈劍,這筆帳如何算?」
紅衣女子目光森然的盯著朱剛烈,語氣清冷的開口道。
聞言,朱剛烈冷笑一聲,若無其事的解釋道。
「如何算?這可不是某說的算,某奉宗門之命,負責看護此峰靈藥,而你卻縱容手下靈寵,偷盜宗門靈藥,掠奪資源,不知姑娘你有何顏面前來興師問罪,某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今日就算將你這頭紅鸞當場轟殺,也是某職責所在,你若出手,便是偷盜玄霜草的同夥,告到長老那裡,你也逃脫不了干係。」
「你......」
被朱剛烈這麼義正言辭的一頓數落,紅衣女子氣的牙齒直痒痒,原本還想嚇唬嚇唬這不知好歹的守峰弟子,沒想到卻是踢到鐵板了。
自知理虧,無法反駁,誰讓紅鸞被人家當場抓住,人贓並獲。
「廢話少說,此事自有長老決斷,你這頭靈寵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若想帶走,別怪某腳下無情。」
朱剛烈抬起腳掌,一腳踏在了紅鸞的腦袋上,隨後取出傳訊玉符,向蕭老通報此間的情況。
沒多久,一道遁光從遠處射來,轉眼之間便落在了26號靈植峰上空,正是聞訊趕來的蕭管事。
見到整個26號靈植峰上一片狼藉,玄霜草也被戰鬥的餘波損毀了一小半,蕭管事眉頭一皺,將目光掃向了在場的朱剛烈以及朱剛烈腳下踩著的紅鸞飛禽,在看到紅衣女子的身影后,蕭管事目光一凝,停留了幾秒後挪開,向朱剛烈沉聲問道。
「朱剛烈,這是怎麼回事?26號靈植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聞言,朱剛烈將踩在紅鸞頭上的腳掌收回,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回稟管事,弟子奉命看守26號靈植峰上的玄霜草,一年以來都相安無事,誰知在最近發現玄霜草無緣無故被人盜走一千株,弟子正要向您稟告,那知那盜竊玄霜草的小賊賊心不死,竟然明目張胆的再次前來偷盜,守護玄霜草乃是弟子職責所在,因此便與這頭前來盜藥的紅鸞發生爭鬥,導致26號靈植峰變得眼下這方慘狀。」
聽完朱剛烈的解釋後,蕭管事感受到紅鸞身上妖嬰境後期的氣息後,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朱剛烈,隨後飛到紅衣女子身邊,與紅衣女子低聲傳音,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態度看上去不算惡劣,看來這紅衣女子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傳音片刻,兩人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只見紅衣女子一指點出,指尖靈光大盛,將地面上奄奄一息的紅鸞收走,臨走之時還看了一眼朱剛烈,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紅衣女子離開,蕭管事落到地面,向朱剛烈囑咐道:
「此事就此作罷,你很不錯,繼續看護剩下的玄霜草,我會上報宗門,嘉獎你,你的攻貢獻值不會少。」
聞言,朱剛烈輕輕點頭。
「多謝管事,弟子感激不盡。」
朱剛烈面無表情的感謝了一句。
對朱剛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後,蕭管事御劍離開。
讓魅莎繼續看守剩下的玄霜草,朱剛烈轉身回到了洞府內。
如今自己儲物袋中的肉食已經吃完了,是時候進行下一批了,最好能將肉身力量和肉身防禦吃到持平,不過剩下的靈石恐怕不足以支撐朱剛烈的胃口,能吃到哪一步便算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