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差不多一夜……
陸長生眾人才被安排著草草的吃了早飯後,便也都被趕到礦里。
可以看的出,今天的監守明顯要強了許多。
不僅在外圍礦山能看到影影綽綽的有不少赤陽幫的弟子巡邏,就連陸長生他們上個茅房,想要脫離開視線一會都要和監工報備才行。
而與此同時,一個接著一個的……那些礦工都被帶到孤獨道人的小院裡。
據他們所說,進去之後,孤獨道長就會拿出他們昨天的頭髮放在一個八星盤中,手中掐算一番,便放他們回來了。
這應該就是卜算之法了。
陸長生雖然心中忐忑,但觀察頻率,一天也就只能卜算十幾人,除非真的趕上寸勁,那等輪到自己的時候,怎麼也要過兩天之後。
所以這一天,陸長生仍舊是干自己的事,並且昨天朱剛還獎勵了他一個多時辰的監工權限。
說是監工,但也要在礦下,所以對於一般的礦工而言,就等同於偷懶了,陸長生則是直接找了一個沒人的拐角,拿出符籙,繼續勾畫起來。
這一天的時間,就畫出三枚成品,巨力、急行和白骨陰兵符各有一張。
入夜,鼾聲四起。
陸長生緩緩的睜開眼睛,結束了九幽通天籙的修煉。
神思充盈,血氣強盛。
此時,他的精神和體力已經到了巔峰狀態!
夜長夢多。
既然已經探明,陸長生便決定就在今晚展開行動。
悄然起身,摸了出去。
燈火點點。
今夜巡查的力量增加了不少,但也都是一些實力最多為凡人境七八品的幫眾。
以陸長生現在的實力,即便有一兩個發現他的,也被他一掌直接擊暈!
曲曲折折,順著昨天的路線,摸索了一陣後,陸長生找到了暗礦的洞口,硬著頭往裡一撞,果不其然整個人就從石壁穿了進去。
「這小物件倒是奇特。」
陸長生掃了一眼地面上有一冒著雲霧,掛著一圈符籙的小爐子,估計這障眼法就是這東西布置的法陣。
不過,他雖然好奇,但是也擔心有什麼別的禁制,於是收回視線,繼續向前走。
礦洞幽深。
從一開始的入口後,體積便忽大忽小起來,最小時的高度需要人彎腰才能通過,大的地方卻和洞口一樣足足有一米多高。
越向裡面走,陸長生體內的那一絲絲雷氣就仿佛水沸騰了一般,壓抑不住的翻滾起來。
到了一處拐角,終於豁然開朗,向前面看去,眼前的這一大片溶洞,就是陸長生昨天用急行陰兵所見的畫面。
他第一眼,就被那塊閃爍著紫黑色光芒的那一小塊石頭吸引過去,那就是他今天的目標!
只是……
陸長生卻發現,在那些噁心的血肉傀儡之間,那黑衣蒙面人也赫然在場。
雖然不清楚他具體的身份,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突襲!
陸長生一躍而下,暗運金剛淬體功的金剛墜地式,幾丈高,竟然如燕子落地一般,悄然無聲。
幾息之後,就迅速的與那黑衣人拉近了距離,破魔刀出,五虎暴血刀第一式斜劈而下!
「誰!」
田洪的實力不弱,也是鍛體境七品的高手,感受到後面的破空聲,雖慌不亂。
有些臃腫的身軀卻異常靈活,扭身架刀,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陸長生這一刀的刀勢卻如此凌厲迅猛!
當的一聲!
他手裡的刀差點翻飛而出,這股力量,起碼是八九品的高手!
田洪心中猛然一驚,正要逃跑,可是當他看見陸長生面容的時候,則是愣了好幾秒。
「第二虎!」
陸長生沒有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刀勢一揚,破魔刀如黑色的旋風!
田洪的刀被挑飛,在他的左胸口,也開出一道血槽,白花花的肥肉外翻著……
這人也至少是鍛體境五品以上的高手!
陸長生挑了挑眉毛。
只有鍛體境五品以上,進行了第一次伐骨洗髓的武者,才能承受住自己第二虎的威力。
這淨業司的情報也忒不靠譜了!
他忍不住吐槽,按照上面所說,赤陽幫最高的實力也就是他們的少幫主,一個鍛體境六品的高手。
可現在,不僅多出那實力也不弱的孤獨道人,還有這黑衣武者。
如果真的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鍛體境六品武者的話,估計已經可以長眠於此了。
但是……
陸長生的眉頭輕挑,但是他的實力早已遠超普通的鍛體境六品武者了,如果再加上道術,陸長生感覺……
自己現在綜合實戰能力,可能已經不弱於一個普通的入脈境一品高手了!
動手就要使出第三虎,準備直接了解這人的性命,可沒想,他卻將臉上罩著的黑紗一拉,露出了那一張熟悉且令人憎惡的臉。
「田洪?」
陸長生眉頭一皺。
怪不得,這人的身形如此熟悉,只不過陸長生也沒想到,這件事,田洪竟然還在裡面摻和。
「陸長生,原來是你小子。」
「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權當今晚的事沒看見,以後我不僅保你安全,一年之內,還讓你升到鎮魔衛候補!」
田洪的嘴角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心裡卻震撼無比。
這陸長生不是剛從訓練營被罰成為力士才不到兩個月麼,兩個月的時間,就能從凡人境九品直升到和他一樣,甚至比他實力還恐怖的境界?他只感覺自己這些年是不是活到了狗肚子裡了。
此子天賦太強,又發現了他們的秘密,這次出去定不能留他活路!
田洪心中暗想。
但現在生死關頭,他也只能先用這種權宜之計把陸長生先安撫下來,這陸長生就算實力不錯,但畢竟也才從山溝溝里出來,而且年歲還小,應該會吃……
「看看吧。」
陸長生將顧青風提前發給他的那塊鎮魔衛令牌扔到他的面前。
「你……你已經提到鎮魔衛了?」
田洪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長生則是露出了笑容。
只不過此刻,這股笑容看在田洪眼中,卻是異常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