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這陸長生貌不驚人,但一出手,就是直接斬殺了兩大御物境的大修真者,還把一名准鍊氣境的武者打的落荒而逃……
這還是人嗎?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被陸長生的彪悍所震懾,就連天劍幫那看似老練深沉的華寒幫主也都渾身微微發顫,至於一開始嘲笑陸長生的那幾個堂主,此刻更是嚇的雙腿打顫,站都站不穩了。
「人呢?」
還好,這安靜的氣氛沒持續多久,陸長生就淡淡的開口了。
「在……在……後山。」
「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帶出來,這位少俠,我所做之事,皆是飛劍門和五嶺宗的幾位長老指示,請您一定要明鑑啊……」
那華寒幫主自然之道陸長生這話是對誰說的,急忙從大殿上走到陸長生的面前,沉聲哀求。
說罷,他便急忙招呼來兩個心腹堂主讓他們去後山的暗牢裡帶人,沒過多久,只見一陣踉蹌聲響起,從後門就走進來十幾個衣衫不整的血人!
「嚴叔。」
陸長生一眼就看見那裡面的嚴明,急忙上前去將他扶住,然後將一粒螞蟻壯力丸和聚氣散塞進他的嘴裡。
「陸,陸長老!」
「您可算是回來了……」
嚴明咧了咧嘴,有些渾濁的雙目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雖然天劍幫勢大,但當初在閩山分別之時,他可是聽說陸長生當初可是直接投奔了燕王……
「放心。」
「這次我回來,就不會讓人再欺負我們赤陽幫,這些事等回去再說吧。」
陸長生沉聲道。
說罷。
冰冷的視線轉向另外一邊的華寒,只看的他渾身發顫,正要求饒之時,就只見外面又傳來一陣陣喧譁……
緊接著。
便是十幾人快步走進大殿之上,他們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冷著臉,將腰間的兵刃一柄柄的抽了出來,隱隱的圍向了陸長生二人。
這是……
東方玄的臉色微變,但陸長生卻笑了。
他再明白不過這些人的身份,黑色飛魚服,這些應該都是北水郡的鎮魔衛,緊接著,果然又走進來了一身著正紫色鎏金白虎服的肥胖中年人,正是那都尉邢榮。
「邢都尉……」
華寒幫主鬆了一口氣,這陸長生雖然行事肆意,但另外一層身份也是淨業司的人,如今他的上司來了,怎麼說也不會再放肆了吧,至少能保住它天劍幫就成了啊。
「嗯。」
邢榮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隨後看向陸長生皺眉道:「這……你好大的膽子。」
「光天化日之下,知法犯法,竟敢連殺兩大宗派豪俠,將這逆賊給我拿下!」
其實他一進大殿,也被嚇了一跳。
畢竟飛劍門的王玄長老和五嶺宗的洪山宗主的實力他還是清楚的,自己與他們也就半斤八兩,但他們兩人竟然都被這小子斬殺了?
不過他畢竟是一郡都尉,即便心底有些發虛,表面上還是威嚴十足。
隨著他的一聲喝令。
那十幾名鎮魔衛互相對視了一眼,謹慎的向陸長生圍殺過來,東方玄將所剩不多的幾張符紙攥在手心,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陸長生。
陸長生卻搖了搖頭,笑道:「邢都尉,不知道我犯了那一條律法?」
「這兩人據我所知,皆是惡貫滿盈之輩,並且私設地牢,非法囚禁我北水郡正直守法的好幫派正陽宗的弟子呀。」
「咳咳。」
邢榮被陸長生說的話一噎,畢竟私設地牢可是重罪,按律是要直接將門派遣散的,但只見他的眼睛轉了轉,然後才尖聲道:「什麼私設地牢?」
「這裡是本官允許的,用來暫時收押那些不法的犯人罷了,你救下的這些都是涉嫌殺害無辜百姓的亂匪,呵呵,怪不得赤陽幫有恃無恐的,原來是有你這個後台啊。」
「還愣著幹什麼,都給我上!」
邢榮一聲令下,那些鎮魔衛也不敢不聽,紛紛抽刀向陸長生襲來,但陸長生現在是什麼實力?一般的鎮魔衛,也就是鍛體境六品左右,別說是十幾個,就是幾百個一擁而上也奈何不了他。
砰砰砰!
仿佛沙袋被擊中一般的聲音不絕於耳的響起,不過陸長生下手倒是有分寸,只是用疊浪掌將他們擊飛罷了。
「反了,反了!」
「我這就上報……」
邢榮見狀也有點慌了,他一邊抽出雙戟,一邊緩緩的向門外的方向退。
他畢竟是一郡的都尉,只要讓他平安的回去,就能敕令郡守出兵剿賊,到時候任憑這陸長生三頭六臂,在亂軍中也別想活著出去!
但馬上,大殿的外面,則是傳來了轟隆隆的沉悶聲音……
仔細聽,這並不是雷聲。
而是……
成百上千人的整齊腳步聲!
此刻的殿外,那些見勢不妙,想要逃跑的天劍幫弟子已經全部被抓捕了起來,而就在廣場上,聚集了足足有上千人之多的晉朝軍士!
為首領頭的,正是郡守蘇境。
而在他的身邊,除了陸長生派出去的祝迎傑和許猛外,站著的竟然還有原先在南陽鎮時任陸長生上司的劉天賜和當初在訓練營時的教頭王鎮遠!
本來還以為是救兵來了的邢榮,臉一下就垮了。
原來陸長生這一次,可是布下了一道大網。
他在明處,故意示弱,十分招搖的打上天劍門尋仇,這樣便可以引來飛劍門和五嶺宗的人出手,同時在暗處,他命祝迎傑等人拿著燕王給自己的手諭,一是聯繫了早就看邢榮不順眼的蘇境,二便是回到南陽鎮,接來劉天賜等人,將邢榮所有的罪證全部收集清楚。
「邢榮!」
「現有燕王手諭,你肆意暗殺同僚下屬,勾結幫派非法牟利,草菅人命……」
「罪證如山,還不快快伏法!」
蘇境停止了腰板,高聲厲喝,隨著他的令下,身後的兵士們也整整齊齊的向前三步,齊聲大喝,聲浪幾乎都要將這大殿震倒。
「你?!」
「你好算計,但你不要得意,沈傲風大人一定會為我們住持公道的!」
邢榮見大勢已去,臉色鐵青的低吼著。
陸長生只是冷眼看著他。
無論那沈傲風到底是何做派,從今天起,他也算是完成了在訓練營時的心愿,替王鎮遠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