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殿雖大,但空間畢竟有限,這樣一來,就幾乎將陸長生能夠閃躲的空間壓縮到了最小,更沒有了逐個擊破的機會。
殺!
十個雕像同時出手,四面八方的攻擊,近乎同一瞬間向著陸長生周身落下,猶如雨滴一般,這一等凌厲的攻擊,已經是組成了嚴密的殺陣,任誰也無法逃脫的死局!
「快走!」
葉嵐見狀,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同時她也放棄了向後躲閃,而是向離著陸長生最近的一個雕像揮劍殺去。
嘭!
只見那雕像隨手一揮,葉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扇飛出好幾丈遠,她手握著剛剛陸長生給她的那顆丹藥,眼眶略微有些發紅。
她也不明白,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只是看見陸長生深陷在那群雕像之中,她就不想就讓這個少年,這樣的死掉,但是現在的她……實力還是太弱太弱,根本什麼也改變不了。
她有些絕望。
陸長生的實力雖然在同齡人間算是強悍,但此刻被這近乎十個統領級實力的妖魔圍殺,劉露禪又和那實力最強的雕像戰在一起,她想像不出來陸長生還能有什麼生機……
叮!
叮叮叮!
只聽見一陣仿佛是敲鐘一樣的清脆響聲,等到葉嵐再次轉頭看去之時,那邊的情況卻是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只見陸長生此刻,不閃不躲,雙手交叉與頭頂,兩腿微曲,渾身上下那流線型的強壯肌肉都仿佛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金膜,整個人像是一尊金佛一般,異常堅硬。
那些雕像一擊的威力,剛剛也看見了,少說也有上千斤,地面都能砸出一個深坑,可現在,就是這十個雕像同時進攻之下,陸長生竟然抗住了?!
「這又是什麼招數?從來沒有見他用過,難道他還有底牌嗎?真是個瘋子!」
葉嵐紅著眼睛,心中又是生氣,又是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當初陸長生被那瞎子弓手追殺的時候,她可就在不遠,可誰曾想到,在當初那麼危機的情況下,這陸長生竟然還敢隱藏實力,這防禦力極強的招數竟然放到現在才使用出來。
「破!」
陸長生自然不會明白她的心中所想,但他也在暗中慶幸……
要不是提前將金剛淬體功提升到了大成的境界,修習到了這一變態的防禦功法,今天恐怕真的難逃一劫,不過……
金身不壞的防禦能力雖然強悍,但卻不能移動,這十個雕像同時的攻擊也不是開玩笑的,此刻他也感覺到五臟六腑都被這股巨力震的有些挪位!
眼見他們再次舉起兵刃揮來,陸長生急忙解除了金身不壞的防禦狀態,被動挨打,不是他的性格,剛才在這十個雕像第一波合擊之後,陸長生就已經發覺了他們之間速度的微小差異,從而找到了破綻。
破雷閃!
陸長生怒喝一聲,將全部的紫電內氣聚集在雙腿,這是比驚雷步更高一層的身法,陸長生用出驚雷步後,速度本就比這些雕像快不少!
此刻施展出破雷閃,更是讓那些笨重的雕像難以招架,他們只能按照自己的作戰思維,下意識的護住了身體的要害,而在兩側比較薄弱位置的雕像更是互相掩護,結成密不透風的防禦姿態,就等著陸長生前來自投羅網……
但陸長生則是冷笑一聲。
他的目標,不是那些雕像互相連接的雙手處,也不是身體的某些要害部位,而是腿!
陸長生在前世的時候,原先看過不少古代有名的戰役,像是比如連環鐵甲陣,這種連環陣法,雖然可以讓穩固性和協同能力大幅增加,但想要破壞也很容易,那就是斬斷其根基,便會頓時失去平衡。
砰!
只見一道雷芒閃過,以陸長生現在的實力,全力一擊之下,這種較弱的統領級妖魔,還是難以與之抗衡的,幾乎是頃刻間,那在最中間,起到樞紐作用的雕像雙腿,頓時被鋒銳的紫電破魔刀劈成了兩半!
而隨著他的倒下,那剩餘的九個雕像因為重心不穩,再加上比較笨重的原因,所以也都歪歪扭扭的搖晃了起來。
「殺!」
殺!
一個字吐出,陸長生的殺心暴起。
雖然知道這些雕像有著古怪,但是此刻他已經沒有過多的退路,如果再被這些傢伙合圍了起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揮刀而至,周天如雨。
嘭!嘭!
電光火石之間,便是可以看到場中掀起了最為恐怖的紫色風暴。
陸長生的刀勢本就大開大合,極為剛猛,而如今卻是與這些同樣剛健的雕像碰撞在一起,頓時在這天地之間造成了一片雷霆響動,不絕於耳!
幾乎眨眼之間,便又是幾尊雕像被陸長生砍成了碎片,無法形成合圍之後,他們便對陸長生再無威脅,只能被一個個收割。
而再看劉露禪那邊,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雖說他所面對的那半身雕像實力極強,如果是一般的御物境修道者碰見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但他的境界可太高了,如果說同樣的一分靈力,御物境修道者只能點燃一棵樹的話,那他便是能將整座山都燃著。
只見劉露禪輕呵一聲,那金蟬的赤翼輕輕顫動,只聽嗡的一聲,一道無形的波紋直襲向那半身雕像而去……
這聲音,不是從外界傳來的,陸長生所感覺到的是,仿佛自己整個身體中的每一寸肌肉、骨骼甚至是細胞都被某種頻率所操控,輕輕震顫了一下。
這還只是餘波,那半身雕像正面被波紋擊中,先是微微一滯,然後整個身軀竟然瞬間就被震成了數百個大小完全一致的碎片!
「殺……殺掉了?」
葉嵐看著那邊,喃喃的問了一句,但劉露禪卻沒有將法寶收回,而是面向著那邊的虛空道:「嘿嘿,沒想到,我還能在這一年內看見純粹的神念力量。」
「他們不用我殺,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已經死掉的東西。」
劉露禪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