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整個營地沒再出現任何異常。
只是當號角吹響的時候,可以明顯的看出,那些兵士們的神情都有些憔悴,畢竟出了這麼一個無法解釋的詭異事件,心再大也沒人能睡得著。
那齊三更是如此。
只見他頂著個熊貓眼,就連上馬都有些不穩了,但畢竟白天,朗朗乾坤,在陽光的普照下,沒有什麼妖魔敢作祟,也給人平添了不少安全感。
騎兵小隊全速而行。
本來,如果從直返回,他們與燕王主力行進的路線,應該距離不遠,一白天的時間足夠了,但無奈的是,他們選擇的這個方向,正好與主力部隊之間隔著一個大沼澤。
草原上的沼澤,可不是鬧著玩的。
即便是像陸長生他們這樣的高手,如果深陷到沼澤的泥潭裡,也凶多吉少,更別說是他們這些普通的騎兵了。
所以繞了一個大圈,兜兜轉轉的到了夜裡,還距燕王軍主力行軍線路上,差了好幾十里。
「就地紮營吧。」
劉玄看著人困馬乏的部隊,跑了一天,就算是人不類,馬也跑不動了。
這一次,可沒有昨晚那麼好運了,有現成的營地和美味的奶酒烤肉,大家只能紮下隨軍背的簡易營帳,然後從行囊里掏出肉乾和干餅,放在小鍋里煮成肉湯,囫圇著吞下。
「世子殿下。」
「你看天邊那裡。」
有人指了指西北的方向,本來前幾日,到了晚上後,天空之上都是繁星點點,今天也不例外,他們的頭頂,照應能看見不少星星,但唯獨那個方向……
就仿佛像是被人用黑布蒙起來了一般。
整個天空的一抹,全是烏壓壓的黑色,密不透風。
「那邊正是大軍的方向,確實是有點異常了……」
劉玄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雖說他們離著大軍還有幾十里的路,但那裡畢竟有好幾萬的大軍,再加上數之不盡的運糧隊伍……
再怎麼說,也會弄點光亮聲響。
所以他擔心,別又是那巫神殿弄出了什麼類似血雲大陣的翻版。
「放心吧,世子殿下。」
「有我師傅他們在,一般的巫神殿妖人,想翻起波浪,那無異於是……打著燈籠……陸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東方玄在一旁毫不在乎的啃著肉餅,想要學陸長生的口頭禪,卻突然忘記了。
「打著燈籠進茅房。」
陸長生笑了笑。
「對,對!」
「打著燈籠進茅房,找死!」
東方玄一拍大腿,想了起來笑道,劉玄被他這麼一玩鬧,心也放鬆了下來,反正只要過了今夜,明天便能與大軍匯合,不管怎樣,到時候再說。
「世子殿下,東方兄,你們知道這草原上,有那些地方頻繁的出現鬼怪和妖魔嘛?」
陸長生將面前的一鍋肉湯喝完後,便插話問道。
最近,雖然他每隔幾日就領取掛機獎勵,並且天天可以享受北極藥浴淬體,但是單純靠修煉來提升,速度畢竟還是慢了些。
前幾日,那血妖的斬殺次數和陽能沒來及取到,就被玄誠道人斬殺,所以現在他的陽能還是那樣,只有三千多點,斬魔次數更是停留在出征之前,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可不成。
畢竟他這次來草原,是想多賺一點陽能,方便加點升級的!
「陸大人,還是如此啊……」
祝迎傑他們在一旁聽見了,不禁感慨,畢竟常人躲著妖怪還來不及呢,即便是干他們淨業司這一行的,絕大多數也都是迫不得已。
哪有像陸長生這般,熱衷於主動斬殺妖魔的。
「這……」
「我只是聽說過一些傳聞,那些妖魔鬼怪聚集的地方,都是十分偏僻,咱們大晉朝是在深山老林,而他們草原就在這些地方。」
劉玄將地圖展開。
這地圖上,像是他們主要活動的路線,都有各種帳篷和紅色箭頭的標記,而在往遠處,那些空無一點,只有象徵著丘陵、戈壁起伏的地方,劉玄卻拿手指頭點了點。
「此處名為鳴沙谷。」
「同魔鬼堡一樣,這裡寸草不生,一片沙海,但就是在這地方,據說有一種妖獸,草原名為塔巴德,翻譯成我們大晉的文字,叫做貪婪之胎。」
「貪婪之胎?」
陸長生有些疑惑,還有這樣的名字?
「哈哈,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可能是音譯過來的,這妖獸長埋於地下,碩大無比,它本身所凝聚成的妖珠,據說是提升防禦類法寶品質的絕佳材料。」
「而且……據說它的肚子裡有無數金幣財寶,所以不少武者都想去碰碰運氣,但能夠活著回來,或者真正見到這妖獸的人,少之又少。」
劉玄笑著,當作是講故事一樣,將這事講完,而葉嵐聽後,則是冷聲對陸長生道:「我勸你還想活命的話,就不要打塔巴德的念頭,就算你的實力再強,這妖獸能洞悉你的內心,將你永生永世變為他的奴隸。」
「哦?」
「看來葉姑娘對草原頗為熟悉啊。」
劉玄笑著看向葉嵐。
這女子雖然名義上是力士,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從淨業司里能來隨軍出征的,最差也是鎮魔衛的實力,而且她一個大姑娘卻日日夜夜與陸長生形影不離,就差黏在陸長生身上了,二人的關係,可想而知啊。
說完這句,葉嵐冷著臉,沒有理會他。
劉玄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雖然心中慍怒,但考慮到這女子是陸長生的人,便也沒多計較,這時候陸長生笑著說了一句:殿下莫怪,她自幼流落草原,不懂禮數。」
「我就是好奇的打聽一下而已。」
陸長生害怕再聊下去,葉嵐的省份暴露,便岔開了話題,不過他的心裡卻留了個心眼,有時間的時候一定去看看。
現在東方酒酒的七岩玄障還在他的身上,這正是一件防禦性的法寶,如果這妖獸真能提升法寶品質的話,也算是還給她一個人情。
眾人又聊了一會,見天色將晚,便熄掉篝火,各自回營休息。
這一夜。
因為是回歸大部隊的前的最後一晚,那麼那昨天詭異的怪事,就只有這最後的機會,所以陸長生便索性也到了東方玄那屋,一起看著齊三。
夜挺安靜。
陸長生和東方玄一人分守一邊,盤膝打坐修煉,而齊三自然在他們中間躺著,雖然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但還是一點也不敢睡著。
特別是眼見著要寅時了,昨天就是這個時候,他遇見王強自殘的恐怖一幕,所以他更是緊張的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