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顧大人，請問……儘管教訓的意思，還請您明示。」
陸長生愣了下後，這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畢竟這話的意思可太寬泛了，陸長生想起來門外祝迎傑和其他人謹小慎微的樣子，想必這種話，顧青風肯定沒和他們交代過。
「只要別直接打他們的主人，不要鬧出人命，其餘的都有燕王給你兜著，放心去干，這北河府，畢竟還是燕王的封地！」
陸長生神色微變。
原來如此啊。
顧青風所指的應該只是金烏軍，畢竟是人都有三分火氣，何況是燕王，如果是自己出手，即等同於賣了人情給淨業司，同時也正好可以借他之手可以打壓一下氣焰囂張的金烏軍，可謂是一石二鳥。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相當於有了一塊免死金牌，即便是被人當作槍，也是有人罩著的一桿槍，這種感覺也不錯。
不過，陸長生清楚，這肯定是有代價的。
「呵呵。」
「既然是迎傑帶你來的，想必我的立場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你怎麼想？」
果然，顧青風頓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叉開了話題，臉上也露出玩味的態度。
「聽說了……一些。」
陸長生心裡咯噔了一下，明白重頭戲來了。
「燕王大人英明神武，北河府內都在傳頌，況且又是本次出征草原的總指揮，站在他這一邊是理所應當，不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巡察衛，我這樣的人可一抓一大把，小人的想法不重要吧……」
這是顧青風在試探自己到底準備站隊站在哪，陸長生顧左右而言他，想要搪塞過去，但沒想到顧青風卻搖了搖頭。
如果陸長生只是個鍛脈境的武者，那他也不會說什麼，但他現在已經至入脈境界，在同級別和年齡的人已經幾乎是翹楚了。
大晉王朝的規矩，軍隊出征前，都會舉辦一場陣前校武，參加者都是軍中年輕一代的翹楚，以彰顯勇武。
他可是得到消息。
這次黃石不僅帶來了金烏軍，據說同行的還有帝都年輕一代里的第一劍客，慕容風。
而燕王這邊，年輕一代里卻沒有什麼能和慕容風較量的，所以今天他一見到陸長生的實力進展飛速，就起了到時候想讓陸長生出戰試試的心思。
「以你現在的年歲和實力，可不是人微言輕那麼簡單吶。」
「不要妄自菲薄。」
顧青風的眼神灼灼，盯著陸長生，很明顯不想讓他隨便糊弄過去。
站隊這個問題，自古以來都是一直存在的，如果站對了，那以後飛黃騰達，自然不在話下，但如果要是站錯了，那下場恐怕不好過。
陸長生心中苦笑一聲，難道他自己還有的選嗎？
就憑他和顧青風的關係，恐怕任誰也不會相信，自己不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所以現在如果要是搖擺不定，反而會導致燕王這邊對自己不喜，而代表帝都的黃石那邊，也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
所以陸長生沒得選，除非掛職離開，否則就只能跟著顧青風一條路走到黑。
「你不用這副表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複雜，現在一致對外，一切以草原上的戰事為緊。」
顧青風見陸長生一副不情願的表情，笑著說道，隨後又用一副誘惑的表情：「等到幾日後大軍開拔，會有一場軍前比試，你好好準備一下，到時候你作為咱們這邊的年輕將士，代表燕王出戰。」
「只要能爭了面子，這次出征草原，我給你自由行動的權利，而且等回來，視你立下的功勞多少，我會幫你向燕王申請去武庫的機會。」
「武庫？」
陸長生有些疑惑。
顧青風則是順勢解釋：「燕王廣攬天下豪傑，自身清廉，卻是將所有富裕的錢用於設武庫，這武庫里就是他珍藏的各類名家兵刃、珍貴丹藥和各種功法。」
「可以說，有的東西，就連淨業司內都沒有。」
這報酬可是很豐厚的啊！
陸長生心中一樂，要知道，他上戰場最擔心的就是軍規軍紀，限制自己的行動，到時候如果被當作炮灰就麻煩了，而且事後論功行賞之外，還有額外的獎勵。
他現在已經到了入脈境三層，如果這次去草原順利，再提升兩次三千雷體功的話，應該就能到圓滿的境界，到時候就要自己去尋覓上乘的功法了。
「顧大人，不就是軍校演武嘛！我願聽你們差遣！」
陸長生一拍胸脯，立刻從猶猶豫豫轉變為了一副堅毅的神情。
當然，雖說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可陸長生可沒有所謂的忠君愛國的思想，一旦燕王真的倒台了，他也不會愚忠到為這種人陪葬。
「你小子。」
「倒是還跟原先一樣，看著老實，內地倒是滑頭。」
顧青風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他清楚，雖然這陸長生是一個無利不早起的性格，但在南陽鎮那會便看出他本性不壞，只要是答應了的事情，基本都不會食言。
「嘿嘿，跟顧大人學習。」
「如果沒什麼事，顧大人我就先告辭了。」
陸長生笑了兩聲，純當這是顧青風對自己的表揚，二人又閒聊了兩句，隨後陸長生便告辭出了營帳。
「陸兄，怎麼樣，順利嗎？」
「顧大人怎麼說啊，有沒有透露點什麼內幕消息？」
一出來。
那背靠著木料箱，嘴裡還不知道叼著一根什麼野草的祝迎傑就嗖的一下圍了過來，神秘兮兮的打聽。
「還算順利。」
「他讓我拿著這個去淨業司報導，就可以領監察衛的制服和腰牌了。」
陸長生舉出那張顧青風簽給他的狀子，在祝迎傑的臉前晃了晃，至於顧青風說的其他話，主要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與祝迎傑和其他幾人都無關，所以也沒多說。
搪塞了兩句，應付完他後，二人便再次往軍營外走去。
此刻，再路過那校場的時候。
只見那裡聚攏的人更多了，左右兩側，銀甲與黑甲隔著數百步遙想對立著，而那裡面縱馬比箭的，除了金烏軍以外，多了幾名燕王手下的小將。
陸長生本不是喜歡多事之人，收回視線，正要從旁邊過去之時，那邊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粗獷聲音：「我來！」
「他娘的，不來點真本事，這幫白毛雞還真以為我們軍中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