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前傳·其一·凌川五人——護夢師

  願以我之不眠,換以他人今夜之安祥。

  願以我之意志,照耀人類心靈之曙光。

  願以我之身軀,抵抗萬千魔潮之激浪。

  願以我之奮鬥,譜寫此生不滅之輝煌。

  願以我之苦難,守護故土家國之安康。

  願以我之犧牲,不負護夢護民之擔當。

  ——護夢師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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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7年6月10日,神州,陝西。

  蒼翠的群山之中,遠離人煙,除去鳥語花香、萬千古木,這裡一直以來都是杳無人煙。而在層層疊疊的山脈之中,隱藏著凌川家族位於此地的家族總部,從古至今無數護夢師再此誕生,無數英雄在此埋葬,數千年的光陰記錄著這些護夢師或是輝煌或是悲傷的過往。而在今天,凌川家族迎來了新生生命的降臨。

  伴隨著一聲嬌嫩的啼哭,家族最為優秀的醫師將五個孩子放置在產房柔軟的絲質大床上,凌川愛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床上的五個寶寶,眼神中透露著屬於母親的慈愛。正午的陽光透過穹頂的白色不透明玻璃灑在五個嬰兒身上,溫馨異常。

  產房是由壓制虛境能量的黑石石板構成的,而等候在產房之外,則是凌川家族全體人的心弦,家主凌川彰劍焦急的等候原地打轉,一旁則都是凌川家族的重要成員以及他們的親朋好友。

  「嬰兒狀態正常,無虛境能量惡性侵蝕現象。」

  數個小時的等候,好消息終於降臨在了人群之中。

  產房正門口,兩名持械的武裝警衛聽聞消息也鬆了口氣,同樣是是護夢師出身的他們是作為這裡的最終保險。如果嬰兒在出生時出現任何虛境能量惡性侵蝕或者惡魔附身現象出現,他們將毫不猶豫的處理掉這些可憐的新生兒,這是所有家族成員出生時都要面對的鬼門關,但從結果來看,這五個孩子都非常幸運。

  推開緊閉的大門,撥開門後輕薄的紗簾,早已等候多時的彰劍走了進來,看著躺在隔離艙中的五個寶寶,身為父親的他心裡不可阻攔的湧出一股熱流。作為家族中最身負盛譽且功勳卓著的護夢師之一,從來沒有哭過一次的他此時卻落下來熱淚。

  「老公,求抱抱,我好痛啊……( σ'ω')σ」

  一旁的愛朝彰劍伸出雙臂,躺在病床上的她剛剛經歷了人生中最為緊張的時刻,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平日裡活蹦亂跳的精神氣,變成了一個軟糯糯的粉毛小傻瓜。

  「好啦老婆,你現在要好好休息。」彰劍坐到病床旁邊輕輕撫摸著愛的長髮,「剛剛接這幾個小傢伙出生很累吧?讓我親一個。」

  彰劍在愛布滿汗珠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

  「看把你急的,怎麼,害怕孩子以後爭寵啊?」愛抬起有些疲軟的胳膊輕輕撫摸著彰劍的臉頰,尖尖的耳朵靈動的跳了一下,「你老婆永遠是你老婆,永遠最愛的就是你了♪」

  「那寶寶們呢?」

  兩人看著隔離艙中光溜溜的五個小傢伙,仰天躺在床上的他們有著相似的面容,五胞胎出生可是一件大工程,對於這對有著二十餘年感情的「老夫老妻」更是一件莫大的禮物。

  「對孩子的愛和對老公的愛能一樣嗎,真是的。」

  「好好好,不一樣不一樣好吧,寶寶們和你都是我的一生所愛。」彰劍輕輕抱住虛弱的愛,「愛死你啦,我的粉毛小妖精。」

  「也愛你們,我的寶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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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2年2月1日,神州,陝西。

  早晨4:00,天空一片黑暗,二月的太陽還未出現,山間厚厚的積雪還散發著刺骨的嚴寒,萬物仿佛還在沉睡,但有些人卻已經從睡夢中醒來,陷入了忙碌之中。

  「唔誒……辰你別咬我啊!(=′ー`) 」

  「奕恆哥救命啊,曦他要打我!(›´ω`‹ )」

  「我的糖!啊嗚……呼嚕……嘿嘿嘿……汐鋒哥泥奏凱!(*´I`*)」

  五個小男孩橫七豎八躺在床上打著呼嚕,換做一般的孩子,現在的他們一定還要在睡夢中度過很長一段時間,但對於這五個孩子,如此享受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孩子們起床了!!!」

  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彰劍巨大的喊聲迴蕩在房間之中,吵醒了還在睡覺的五胞胎們。

  五人:( 『-ωก』)……

  「小傢伙們,我知道你們很困,不過今天還有訓練哦。」彰劍揮了揮自己手上的木劍,「今天還要上課呢,你們可不要忘了哦。」

  「知道了知道了。」

  睡眠最少的汐鋒率先跳下床來,只不過還在揉著自己的犯困的眼睛,他們開始了新一天的學習訓練。

  ……………………

  早起晚睡,刻苦訓練,每個家族的孩子便都是在這種日常生活度過的童年,沒有像別的孩子一樣享受童年的時光,也沒有妙趣橫生的快樂玩鬧。自他們記事開始時便開始學習各種知識與戰鬥技巧,身份的不同將他們送往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家族的孩子發育速度比一般的孩子要快上不少,當別的孩子還躺在床上哈喇子直流時,五兄弟已經可以開始與所有人正常交流;當別的孩子還只會叫爸爸媽媽時,他們已經可以開始學習各種知識。可以說,如果這些現象發生在普通人的身上,這個孩子一定可以獲得神童的美譽。

  虛境能量所感染的血脈為家族成員帶來了一些天然的優勢,超乎凡人的智力水平、極強的身體素質、以及競選護夢師的天然資格。很多局外人將其視為珍寶,但正所謂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對於所有家族成員來說,這些異於常人的自身優勢卻需要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如果說神州的孩子面臨的學業壓力在這個世界上名列前茅,那麼所有家族的孩子所要面臨的學業壓力在人類中都是屈指可數。他們將面臨整個人類中最為嚴苛的教育,語言學、數學、物理學、化學……幾乎人類從古至今所有的知識都是他們需要學習的東西。

  以凌川家族為列的各路家族擁有著豐富的社會資產,可以這麼說,他們放在古代無疑都會是典型的貴族家庭,但這並不意味著五兄弟出生至今體會過任何形式的養尊處優。

  為防止精神腐化,五兄弟自小便在富饒的家庭環境中過著拮据的日子。如果說有人罵他們高傲貪蠹、好吃懶做的廢物,他們會一笑了之,因為這個壓根不存在。自小樹立培育的價值觀是所有護夢師嚴格遵守的為人準則,是他們需要遵守一生的信條。或許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五兄弟不需要為生活奔波,但吃的苦絕對不少於任何人,甚至有那些人十倍百倍之多。

  嚴苛的教育和純潔的思想可以保證孩子們在成為護夢師後不容易思想墮落以至於遭受腐化,畢竟「超人」和「祖國人」只是在一念之間,護夢師可以保護他人,自然也可以肆意屠戮生靈。

  ……………………

  積雪的訓練場中,五兄弟揮舞著各自的武器穿行在紛飛的大雪之中,山中二月的氣溫異常之低,雪花落在他們的身上、指尖。讓片片紅色聚集在他們的手上,讓人很難想像這些已經一米六的孩子居然只有不到五歲。

  「凌川奕恆,你給我站好!!」

  「凌川叄曦,早上沒吃飯啊?用力!」

  導師看著站站雪地中的五兄弟,並嚴聲呵斥著他們,日復一日的刻苦訓練下他們學習到了不勝其數的戰鬥技巧,但也吃了不少苦頭。作為家族的長輩,導師有過百餘年的戰鬥經驗,在淋過無數次雨後,所有導師在訓練家族後裔時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把傘撕了。前輩們都很清楚戰場的殘酷可怖,現在對於孩子們的任何放縱都是他們未來對抗惡魔時的取死之道。

  訓練場之外:

  「不冷嗎?」

  看著獨自立在雪中的彰劍,愛也從屋中快步跑了出來。積雪已經蓋過了他的鞋子,此時的他由於站的太久,已經變成了一個「雪人」。

  「小鋒他們都不怕冷,我一個做父親的又何談冷不冷呢?」

  「那你至少把衣服披上啊,凍感冒了怎麼辦,你想讓你的老婆心疼嘛。(*'へ'*)」

  愛撥開彰劍身上的積雪,將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彰劍身上。

  「不行,你要是凍感冒了我也會心疼的好不好。」彰劍將衣服又放回愛的肩上,「我不怕冷的,你先回去好好睡覺吧。」

  彰劍的指尖冒出一隻火苗,照亮了兩人周圍。

  「那要不這樣。」

  愛將衣服披到彰劍身上,隨即鑽進彰劍懷中,兩人共享了一件衣服。

  「別這樣好不好,要是讓孩子看到了可不好。」

  「沒關係,將近兩百米呢,孩子們看不到啦♪」

  愛死死抱住彰劍的軀幹,肉嘟嘟的臉蛋貼在彰劍的胸口處。

  「真是的,拿你沒辦法。」

  拗不過愛的彰劍只得服軟,輕輕抱住了她。

  ……………………

  邇羽:「老爸老媽又在秀恩愛,他們不會真的以為咱們看不到吧?(´-ι_-`)」

  汐鋒:「隨他們吧,咱們能管那麼多?」

  導師:「你們幾個看什麼呢……(看向彰劍和愛的方向)……別管那麼多,你們還沒到這種事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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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9年5月5日,神州,西安。

  人終有一死,每個人都無法躲避死亡的降臨,而對於護夢師而言,長期對抗惡魔的所帶來的高危險性更是讓死亡隨時縈繞在他們的周圍。

  隨著二十四隻火鳥飛上高空,葬禮已經接近尾聲,草坪上在場的人群開始散去。這場葬禮源自凌川家族二十四名犧牲的護夢師前輩,他們在一個月剿滅噩夢師的行動中身亡,成為了家族輝煌歷史的一頁。

  梧辰:「老爸,你說如果我們成為護夢師犧牲後會變成什麼啊?( σ'ω')σ」

  看著越飛越高的火鳥,梧辰內心的傷感再次浮現,犧牲的二十四名護夢師中有著兩位五兄弟的表哥,也是他們小時候的玩伴。結果噩耗就這麼降臨在了他們的頭上。

  「我不知道啊。」彰劍偷偷抹去眼角小小的淚珠,輕輕拍了拍梧辰的肩膀,「不過我倒是想變成星星,我喜歡飛。」

  梧辰:「我也喜歡飛,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進太空玩玩,這麼多星星不比家裡好玩。|・ω・)ノ」

  「下個月就是咱們的護夢師考核了,先不要想這麼多了。」一旁的邇羽靜靜坐在草地上撫摸著青草上的甘露,「如果我們過不去當不了護夢師,死後可沒有機會像他們一樣高飛在天了。」

  「嗯……?」彰劍有些驚訝的看著邇羽,「你們真的打算參加考核?這可是玩命的哦。」

  「這麼多年的苦可不能白吃了好不好。」汐鋒從後面突然撲了過來說到,「我們五個可不是慫包。」

  汐鋒:「最近幾年噩夢師和惡魔活動越發活躍,我們身為凌川家族的孩子,可不能讓人笑話啊是吧?」

  家族的每個孩子都會在其十二周歲的時候自主選擇是否參加護夢師考核,古往今來數千年歲月,家族正是通過這種方法選拔出一批又一批護夢師。而在下個月,也就是六月十號,五兄弟的十二周歲生日,他們會將面對有生以來最為嚴格的考核。通過,他們會成為一名真正的護夢師,而一旦失敗……

  迎接他們的將只有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