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與她的起點

  四月清晨,手機鈴聲迴蕩在空曠的臥室里,房間的主人凌川汐鋒早早便起了床,比起昨晚還在熬夜玩遊戲的哥哥弟弟們,他的作息時間明顯更為健康。

  「喂喂喂,你們兩個還睡呢,起床了!」

  「那你別扯我被子啊!」

  「不扯被子你們起得來嗎,開什麼玩笑?趕緊起床,一會還要打工呢。」

  另一個房間。

  「你們兩個……呃……你們昨天晚上不會沒睡吧……」

  「你猜?」

  「猜個屁,趕緊給我收拾去。」

  「放心,我們可起來的比你早哦。」

  「……」

  某片不知名的人工湖旁,一棟二層建築中居住著已經在這裡生活五年的凌川五兄弟,來自神州的他們目前就讀於京都的旭陽國立學院。一邊打工一邊求學就是他們五人的日常生活。

  「我便當呢?」

  「昨天晚上塞你書包裡面了,話說鋒,你的家庭教師工作找到了嗎?」

  「放你一萬個心,家庭教師的工作我已經拿到了,今天下午開始上班,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這麼有錢的老闆,居然給我五倍的工資當家庭教師,我的新遊戲終於有著落了。」

  摸摸桌子上還在打鬧的貓咪們,汐鋒便衝出了家門,新的一天就這麼開始了。

  奔跑在落滿櫻花的河邊,旭陽學院的位置離這裡不遠,跑步十來分鐘就到,這也是他每天清晨的晨練。自小他就是五人中最能跑的那一個,兩千米對於他而言只是熱熱身。

  ……

  第一節課開始,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便是汐鋒的座位,正所謂「後排靠窗,王的故鄉」。如此得天獨厚的位置是他在向老師專門申請後得到的,你問為什麼老師會讓他調座位?看看上次期末考試成績排行榜全校第四名是誰你就知道了。

  「誒……沒意思。」汐鋒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的天空。教學之美,在於讓學的人一頭霧水,數學,英語諸如此類科目可以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學不會,但對於汐鋒而言,可以折磨無數同學的知識他早八百年就會了。人家是不學無術嗎,人家是什麼都會正在享受人生罷了O(∩_∩)O

  「人生無趣啊……」

  兄弟五人這時要麼打工要麼就是和他一樣在後排的位置打發時間。但說實話,他本人覺得與其在這裡還不如去打工,如果不是為了混個簽到防止留級,鬼才來呢。

  —————————————

  中午——食堂

  汐鋒拿著便當走來走去正在物色合適的位置,一旁的女生時不時招手希望他坐到她們的旁邊,他在女孩子裡面有不小的人氣。

  汐鋒從來不穿校服,一身灰白色的衣服比起其他男生從外觀上來看就好看了不少,更別說他本來就有不俗的顏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檸檬精的味道。

  「emm,咋還沒有個空位置呢……」汐鋒環顧四周,除了人還是人,根本沒有無人占領的位置……等等,不遠處好像有一個!

  「終於不用去外面吃飯了……」汐鋒剛把便當放在位置上準備坐下,一位神秘的粉發女孩幾乎和汐鋒同步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汐鋒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粉紅色的長髮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兩鬢掛著兩個星星髮飾,蔚藍色的瞳孔透露出青春期少女的可愛樣貌,一雙白色的過膝襪勾勒出她優美腿部曲線,潔白無瑕的大腿更是引人眼球。

  「你好……?」汐鋒遲疑了一會才和女孩打了個招呼,他並不擅長對付女生(說白了就是個直男),平常遇到這種情況都是讓其他兄弟來應付的,不過現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同學,這裡可是我先看見的,可不可以讓給我?」汐鋒率先開口,他不怎麼習慣和陌生人一起吃飯。(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願意把這麼可愛的女孩趕走的)

  「不行,這裡明明是我先看見的。」女孩看來並不願意放棄這裡,兩人接下來就要為了這裡開吵了嗎?

  「不行嗎,沒關係我不介意的,你坐對面就行。」可惜汐鋒的耳朵上掛著耳機,他只聽見了「不行」這兩個字,看在對方並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打擾自己,直男汐鋒便低下頭開始默默乾飯了。

  「WC,鋒同學居然和女孩子在一起吃飯,活久見啊!」

  「你懂個屁,人家兩人什麼關係還用說嗎,一幫笨蛋。」

  「啊……居然被他捷足先登了。」

  「人家有那個資本,你也不看看汐鋒長什麼樣子,你長什麼樣子?」

  周圍其他人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但這些對於戴著耳機的汐鋒來說根本聽不見,除了……

  ……

  或許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五月來到旭陽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意料之外的事,她可沒有戴耳機,周圍其他人的議論或多或少還是聽到了一些。剛來這裡就被別人誤會,雖然對方長得的確還不錯,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她害羞的完全沒有心情吃飯,這可太難受了。

  汐鋒顯然沒有注意到對方,只是拿出來了自己的月考卷子邊寫邊吃。

  雖然不清楚對方是故意聽不見還是因為戴著耳機聽不清,但五月並沒有心情保持這樣的現狀,她抬起頭,準備和對方說明清楚……

  直到看到了對方的滿分試卷,五月又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的試卷,出奇一致的對鉤和鮮紅的100分,吸引了她好奇的目光。

  「有什麼事嗎。」注意到對面女孩的眼神,汐鋒摘下了自己的耳機,「Hello?」

  「!」女孩顯然沒有意料到汐鋒會突然開口,「啊啊……你在叫我嗎?」

  「不然呢?」

  「哎呀,沒想到五月居然在和這麼帥氣的男孩子在吃飯,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呢?」還沒有等到女孩回話,另一位粉色短髮的女孩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汐鋒看向走過來的粉發女孩。

  「先認識一下,我叫中野一花。」

  「凌川汐鋒。」

  「凌川同學這是在幹什麼呢,考試滿分居然還要記筆記嗎?」

  「我下午要去給別人當家教,我在準備課題。」汐鋒的手就沒停過,刷刷的聲音不絕於耳。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卷子嗎?」一花走到汐鋒身邊用手撐住桌子,「我見過不少家教來上課,像凌川同學這麼年輕的家教倒是很新奇呢。」

  「是嗎,中野同學這麼刻苦啊,在下佩服。(不過不少是什麼意思?)」

  「……」汐鋒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畢竟除了自己喜歡的人,他不太想和其他女孩離得太近。

  「她們兩個長的好像啊……」(默念)

  趁著自己沒法集中注意力備課,汐鋒看了看對面的紅髮女孩,他看著對方近1000元(48元人民幣)的午飯,不禁感慨有錢人的生活就是舒適啊,要是自己將來可以傍上一個富婆,嘻嘻嘻……

  「叮~叮~叮~」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誰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還忙著呢。」汐鋒放下卷子坐到一邊拿出手機,是他的弟弟凌川梧辰。

  「幹啥啊,我還在吃飯呢。」汐鋒不耐煩的問到,他很清楚辰打電話給他十有八九沒有什麼好事。

  「汐鋒哥你在哪裡呢?」手機傳來的聲音有點嘈雜,梧辰應該還在打工。

  「學校,有事直說。」

  「虛境裂隙又出現了,就在學校附近,政府人員已經封鎖了現場,不過我還在忙,麻煩一下你了。」

  「我特麼在備課呢,你想讓我第一次上課就開門黑啊?叄曦哥,奕恆哥他們人呢,他們兩個不是也來學校了嗎?」

  「呃……我剛剛給他倆打電話他們都說自己在忙,我這也不在學校,一時半會也幫不了忙,所以拜託了。」刷,辰便掛掉了電話。

  泥煤啊!把你哥當工具人呢?屮!

  「凌川同學,怎麼看你不太高興?」

  「沒什麼,中野同學,我突然有點事先走了拜拜。」汐鋒光速收拾好了東西跑出了食堂,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超過5秒,看來已是輕車熟路了。

  「啊咧,我說錯什麼了嗎?」一花看著已經光碟的五月,一臉茫然。

  「不知道。╮(︶﹏︶)╭」 ————————————

  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職業可以用「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來形容,凌川兄弟五人絕對有其中的一席之地。

  虛境空間,所有智慧生命情緒的集合空間,這個世界沒有面積、沒有高度也沒有容積。唯一存在在這個世界的僅只有能量,能量就是那個世界的一切,現實宇宙的定律幾乎不能套用在那個世界的準則中。如果說現實世界代表的是秩序,虛境空間代表的就是混亂,它和現實世界就像陰陽兩面互相依存,互相維繫……

  「泥馬,你管這叫在學校旁邊?」看著手機上距離2公里的定位坐標,汐鋒大罵梧辰的坑爹。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

  「到了。」汐鋒利用虛境能量傳送到了裂隙所在的小巷,政府部門的人提前到達封鎖了現場,虛境裂隙的高度足足有十餘米,猶如現實世界的傷口,淡紫色幽光散布在周圍異常令人不安。

  ……當虛境空間與現實世界之間因為自然或人為的原因相連接時,便會產生虛境裂隙或者叫亞空間裂隙,通過虛境裂隙,虛境空間裡的「原生生物」——虛境惡魔便可以到現實世界「觀光」一番,並且弄死幾個倒霉蛋後因為現實世界的重壓滾回虛境空間……

  ……絕大部分虛境裂隙在存在一段時間後會自動消失,古時這種情況只可以通過派遣相關人員封鎖區域來減小影響,隨著科技的發展,現在這種情況下只需要專業人員利用專用設備即可進行封鎖。但有些特殊的裂隙由於自身立場強大不會自然消失,這種情況下就需要更為專業的人員來處理了……

  ……而凌川五兄弟就是處理這種極端情況的特殊人員,他們被稱為「空間護夢師」,這種人員十分稀少,其可以運用虛境能量進行戰鬥,可惜的是培養一位合格的「空間護夢師」需要經過萬里挑一的嚴格訓練,堪比戰鬥機飛行員……

  ……護夢師都有著自己的負責地區,而凌川五兄弟負責的地區就是京都一帶。當京都的任何地方出現虛境裂隙或者惡魔時,他們就可以直接運用虛境能量戰鬥,而這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汐鋒先生,請你止步。」一位戴著墨鏡的男人攔住了汐鋒,他搖了搖頭,仿佛在說不希望汐鋒插手此事。

  ……但是同樣是護夢師的汐鋒他們卻屬於另一種情況:部分受到過虛境能量感染而沒有死亡的人會僥倖獲得運用虛境能量的能力,這種能力通過代代基因傳承可以保留給後代,這種民間組織被稱為「家族」,他們會響應政府號召一同承擔修復裂隙的責任,而凌川家族就是其中的知名家族……

  「先生,凌川家族並沒有不允許我們參加戰鬥,況且,我應該是京都地區唯一的現役護夢師了吧?所以,為了防止事態惡化,我希望你能理解。」

  ……曾經,「空間護夢師」不僅數量稀少,其同樣是高危職業,幾乎沒有一位「空間護夢師」可以活到壽終正寢,大多數死於戰鬥,或因為虛境能量而陷入瘋狂,而家族的大多數成員也不遑多讓……

  ……雖然時至今日,得益於科技發展和虛境能量波動逐步平穩,護夢師已經不再是高危職業,但這並不意味著沒有犧牲……

  ……三十多年前的一次大戰,由於人為原因,虛境能量異常洶湧的波動,大量惡魔進入現實世界。更糟糕的是,當時各國由於戰爭已經有大量護夢師死於戰火。畢竟護夢師只有在使用虛境能量時才會擁有遠超常人的戰鬥力,在平日裡,他們和普通人也沒有太大差別。環環相扣,導致處理惡魔的兵力嚴重不足……

  ……戰鬥異常慘烈,參與的許多家族都因為這場戰鬥直接滅亡,他們躲過了戰火,卻沒有躲過宿命。戰後,東亞地區只剩下家大業大的凌川家族僥倖留存了一部分直系血脈……

  ……為了保存凌川家族,彌補大戰後東亞地區出現的家族勢力空缺,戰後,大量凌川家族的人員被派遣到東亞各國重建家族勢力,而作為家族直系血脈的凌川五兄弟則被派遣到了太平洋陣線境內。

  「注意安全,汐鋒先生。」男人讓開了路。

  「不用擔心,我會快去快回的……希望別耽誤我太多時間……」汐鋒站在裂隙面前,這裡的虛境能量已經強到足夠他運用力量進行戰鬥,但他清楚這裡可不是打架的地方,在虛境空間中形成裂隙的位置處破壞空間穩定便可以使裂隙消失,干架便是最簡單的方法。

  隨即,汐鋒便伸手觸摸虛境裂隙,在觸摸的一瞬間裂隙瞬間擴張,剎那間他便被吸了進去,只留下裂隙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