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南風與雲衣拿著冷冷的血壇走進房間。
兩個血罈子中,裝著紅色的鮮血,罈子晶瑩剔透,冰冰涼涼,仿佛是用一塊萬年寒冰雕刻而成一般。
兩人看著李末寒的手沉默,愣了一下。
雲衣轉頭看了陳南風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師父。
四目相對,陳南風抱著血壇,微笑點頭。
隨後,一言不發,放下血罈子,走出房間。
陳南風抬頭看著天空無奈搖頭:「我是有問題嗎?」微微搖頭:「與我無關。」
隨即,走出院子,走出回春堂,向陳府走去。
房間內,雲衣放下晶瑩剔透,裝著紅色鮮血的罈子。
些許記憶止不住的湧上心頭,臉頰微紅,看著自己一臉姨母笑的師父輕聲道:「師父,血取來了。」
李末寒回過神來,收起笑容,收回手,貼心的幫進瑜拉好衣服,拉上被子:「那小子呢?」
雲衣指了指外面:「可能被您嚇到了,已經走了。」
李末寒表情呆住,指了指林瑜又指了指自己:「陳南風他看到了?」李末寒的雙手對著床上的林瑜虛空抓了抓。
雲衣點點頭輕聲吐出一個字:「嗯嗯。」
李末寒後退一步,捂著自己的胸口:「那我的形象,是不是已經毀了?」
雲衣臉頰更加通紅,低著頭:「誰讓您不知收斂,對我也就罷了,怎麼……」
李末寒走近雲衣摸了摸她的腦袋:「師父還是最喜歡小雲衣,好了,我們開始吧。」
雲衣點點頭:「好的師父。」
雲衣抱起一個晶瑩剔透的血罈子,走近床邊,將血罈子放在床頭柜上。
打開上面的一個蓋子,淡淡的血腥味飄散而出。
李末寒拿起進瑜的手,劍指撫摸過她的手背:「好白的纖纖玉手,骨節分明。」李末寒忍不住手掌覆蓋上林瑜的手掌,十指相扣。
一旁的雲衣,無奈出聲:「師父。」
雲衣訕訕一笑,拿起林瑜的手背拍了拍,血管頓時顯露而出。
李末寒手指甲輕輕撫摸過林瑜的手背,而林瑜的手背被切出一個小口子。
李末寒手中劍指對著晶瑩剔透血罈子一勾手指。
一道血線從血罈子中緩緩飛出,被李末寒指引著,準確無誤的沒入林瑜手背上,自己劃出來的小口子中。
鮮血注入其中,流向林瑜的血管之中。
而李末寒就不斷的保持著劍指對著林瑜手背的動作。
李末寒一扭頭,看向雲衣:「小雲衣,凳子。」
雲衣拿過一個凳子,放到李末寒身後:「師父,您坐。」
李末寒坐下,將雲峰順勢攬入自己的懷中,讓其坐在自己的腿上。
摸了摸雲衣的頭:「小雲衣乖,師父最愛你了,」
雲衣顯得有些局促不安,有些慌亂卻沒有拒絕,只是紅著臉,低著頭:「師父,這裡還有其她人,您就不要捉弄我了,」
李末寒另一隻手,摟著雲衣的腰肢,讓其整個人的身體,靠在自己的懷中。
手不斷在雲衣的腰間,這裡輕輕捏捏,那裡輕輕捏捏。
李末寒低頭看著懷中還是會嬌羞,臉紅的少女:「你和南風怎麼回事。」李末寒輕輕捏了捏雲衣紅紅的臉蛋。
雲衣連忙開口解釋著……把所有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聽完雲衣的講述,李末寒點點頭:「那你的機會要來嘍,這次你打算怎麼做呢?還是將你自己對他的愛慕之意藏起來嗎?」
雲衣連忙搖頭,堅定的看著李末寒:「這次我不要了,我要去追尋他,表達我的愛意,可是師父,我不會。」
雲衣十分寵溺的輕輕捏著雲衣的臉頰道:「有師父呢,師父給你出一個招。」
雲衣期待的微微仰頭,眼睛滿是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師父,李末寒:「師父,你快說。」
李末寒溫柔一笑:「你剛剛不是說會有人去搶親白靜璃嗎?到時候事情真的要是發生了,你就穿著一身紅嫁衣,把陳南風領走,他絕對會愛上你的。」
雲衣有些質疑道:「這真的可以嗎?師父。」
李末寒揉了揉雲衣的臉蛋道:「安了安了,到時候看吧,其實你也不用穿紅嫁衣,只要那個時候,你站出來,把他帶走就好,剛好,我想或許那個時候,他也想要一個人來把他帶走吧。」
雲衣嘟了嘟自己的嘴巴,沉思著。
李末寒忍不住又捏了捏:「哎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快讓師父親親。」
雲衣微笑看著,雙手攬住李末寒的脖子,紅唇相碰而後分開。
雲衣起身離開雲衣的懷中:「師父,我先去配藥了,給她換完藥血,還需要用藥來給她調理身體呢。」
李末寒點點頭:「好,快去吧。」
…………
時間流逝,很快便來到了夜晚,林瑜依舊靜靜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
而她的那原本一片雪白,沒有任何血色的皮膚血肉。
鮮血順著她的手背血管,不斷的沒入林瑜的身體之中。
重新流過她的身體,讓林瑜原本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皮膚,漸漸變得有了血色。
不再是一個將死之人才會擁有的血肉模樣,
而是如同一個虛弱的正常活人。
不知過了多久,一壇紅色的鮮血全部沒入林瑜的身體之中,李末寒眨了眨眼睛,收回一直下斜舉的手。
鬆開劍指,活動了一下自己的五指,手腕,以及自己的手臂。
一旁,蓮蓉立馬上前,給李末寒揉著手臂。
而白燃則是給李末寒揉著肩膀:「我先休息一下,小雲衣應該
也快帶著吃的東西回來了,本醫師,餓了。」
蓮蓉將一杯茶遞到李末寒嘴邊:「您先喝茶,雲姐姐應該快了。」
白燃拿起點心,貼心的遞到李末寒嘴邊。
李末寒對於兩人的服務很是滿意。
李末寒微笑,滿意的吃了一口糕點,喝了一杯茶。
站起身,來到林瑜床前,拉起林瑜的手,翻轉,三指搭在林瑜的脈搏上。仔細感受著林瑜脈搏跳動的強弱。
「放心,她沒事了,脈搏已經變強了很多,等把這一壇血也全部注入她的身體之中,她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在配合上我獨特的藥膳調理,她的身體,很快就可以痊癒了。」
白燃蓮蓉兩人點點頭。
蓮蓉對著李末寒一禮道:「多謝李醫師。」
李末只是微微搖頭:「救死扶傷,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何談謝字一說。」
蓮蓉微笑,恭敬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應該的,您能救林姐姐,我很感激您。」
白燃道:「是的,是的,我也很感謝您,能救我師父。」
李末寒微笑,癱坐在椅子上,繼續享受著兩人的按摩,一臉舒坦。
……
雲衣手裡拿著大包小包走進房間:「師父我回來,都是你愛吃的。」
雲衣將東西全部打開,放在桌子上。
李末寒起身:「走吧,吃完東西再給她把那一壇血也給她弄進身體之中,就可以了。」
李末寒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大家坐吧:「開動吧。」
雲衣將碗筷遞給李末寒。
李末寒夾起桌子上的菜吃了一口:「陳南風呢?」
雲衣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店裡的夥計說他剛才已經走了。」
李末寒看了雲衣一眼:「怎麼了?」
雲衣低下頭,心情有些低落:「想見他。」
李末寒扒拉著菜:「那你就去唄,或者隨便叫一個夥計去把他叫過來不就行了。」
蓮蓉舉起手,眼睛亮晶晶的:「雲姐姐,要不要我去幫你把他叫過來。」
「叫我雲衣就好,你可比我大很多呢。」
蓮蓉放下碗筷:「那要不要我現在就去。」
雲衣的筷子漫無目的一下,一下插著碗裡的飯菜,仰頭看著房頂,腦海中浮現出陳南風的模樣,思考了一下:「額……算了吧,明天再說吧,現在也都天黑了,明天我再去找他。」
蓮蓉重新拿起碗筷:「好吧。」
就這般,三人一邊吃飯,一邊閒聊,很快便吃完了飯。
李末寒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滿臉享受著白燃,蓮蓉的飯後水果投餵。
雲衣則是幫李末寒捏著肩膀,手。
過了了一會,李末寒坐正身子,雲衣打開裝著鮮血的罈子。
罈子,雖然放了很久,卻依舊冰冰涼涼,其中的鮮血。
李末寒還是同樣的操作,劍指對著血壇一指,引導著鮮血來到林瑜的手背。
順著剛才的小口子,沒入林瑜的身體之中。
坐在椅子上,引導著鮮血的沒入。
「師父,我去熬藥了。」
李末寒對著雲衣點點頭:「好,你去吧。」
雲衣走出房子。
而房間中,只剩下李末寒,蓮蓉,白燃,林瑜四人。
房間內一片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床上的林瑜突然咳嗽出聲。
而她的皮膚血色,此刻,已經變成了正常人的顏色。
林瑜睜開自己的眼睛,眼前從模糊,變得明亮,清晰。
林瑜聲音沙啞道:「水。」
蓮蓉趕緊拿起一杯水,遞到林瑜嘴邊,林瑜張開嘴巴,將一杯水一飲而盡。
只感覺渾身舒服,通透,輕鬆。
自己終於不用在無時無刻的需要去壓制自己血液中,折磨自己的星沙。
林瑜重重呼出一口氣。
李末寒見雲衣已經醒來,收回劍指,停止罈子中的鮮血繼續沒入林瑜的身體之中:「既然你已經醒了就不用繼續了。」
此刻的林瑜雖說已經無事,也甦醒了過來,不過,她的身體虧空嚴重,此刻依舊十分的虛弱。
蓮蓉扶著林瑜坐起來,眼中噙著淚花:「您醒了,真是太好了。」
白燃站在蓮蓉身旁,看著林瑜:「師父,你醒了,太好了,我和蓮蓉都快擔心死你了。」
林瑜微微有些蒼白的臉微笑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挪開視線:「嗯嗯,讓你們擔心了。」
林瑜看向李末寒:「謝謝李醫師,如果沒有你,我就死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過只要是我林瑜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李末寒看著林瑜的身體:「好,你會知道的。」
林瑜點點頭:「您儘管說就是了,我說過,只要您願意救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李末寒擺手道:「行了,先不說這個了,先說說你體內,鮮血中的那個是什麼東西吧。」
林瑜點點頭道:「我血液中的這個叫做星沙,它就如同沙漠中的沙子一般。
而它是一種如同一粒沙漠中大小的蟲子。
這種蟲子,一旦進入人的體內,就會沒入人的血液中,以人那個人的鮮血為食。
然後不斷分裂出許許多多的星沙,往往你不注意,他們就已經遍布體內的鮮血。
他們順著鮮血流動,會造成一個人的渾身奇癢,奇癢無比。
讓這個人不斷的想要去抓撓,到最後活活癢死。
要想把遍布全身的星沙逼出體內,就只能把自己的渾身鮮血逼出體內。
但是人沒有鮮血就會死,因此,這種方法,會進行兩次。
徹底逼出體內的所有星沙,也有可能會連續很多次,直到星沙徹底被逼出體內。
因為,星沙這種蟲子,只有他分裂出足夠多的同伴,他才會發作。
一旦他的同伴打量減少,他就會潛伏在人的血液中之中,一直隨著身體中的鮮血流動。
等到過一段時間後,繼續分裂,分裂出足夠多的同伴後,他們又會發作,讓人渾身上下奇癢無比,只想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們魔宗鬥爭殘酷,位置,有能者坐之,無論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能把一個位置的人趕下來,你就可以坐上去。
而我身為合歡一派的一派之長,所有合歡派的人都想要這個位置,而我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便莫名其妙的中了這星沙
等它發作時我才發現,而等到那時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逃出魔宗,找一個可以給我換血的,能讓我把血逼出體外的地方,不然留下,會死的。
而這個世界上,能給人換血的人很少,我一直都沒有找到,直到那你給陳南雪治病的那一天,我確定,您絕對是我要找的人,您絕對可以給我換血。
而換血也需要一定的東西,那就是修道的香火之氣。
這種東西在仙域沒有,我就來到了凡域,找到了幾個。
但是我是魔宗之人,都被有香火之氣的道觀拒絕了。
恰好,今天陳南雪說要去道觀,而我觀陳南風的模樣,似乎與那裡修香火之人的人相熟。
於是,我便抓住了這個機會,我也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因為我已經漸漸的壓制不住體內發作的星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