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風沒有絲毫感情,眼眸平靜,內心沒有任何波動。
而陳南風許久沒有接過林瑜手裡的東西,就靜靜的站著,一言不發。
陳南風也在等,變相的幫林瑜,等裡面三人的態度,如果在等一會,還是沒有動靜,自己也就走了。
林瑜再次將手中的東西往陳南風身前遞了遞。
而林瑜這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也不是給陳南風與眾人看的,而是給道觀里供奉的那三個人看的。
陳南雪,小翠見陳南風沒有絲毫動作。
兩人明白,這其中,肯定不止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兩人也不敢接過林瑜手中的東西,擅自做主。
其她兩人也沒有動作,林瑜沒有選擇自己兩人,那麼,林瑜肯定有自己的用意。
就這般,幾人靜靜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引得行人投出去怪異,奇怪的目光,有些人還停在不遠處,駐足觀看,一臉感興趣。
漸漸的,幾人周圍被人群包圍。
這個世界上,一個人看沒有趣的事,他就是沒有趣的,沒人會投去目光。
可一但沒有趣的事勾引起人的好奇心,人駐足觀看多了,沒有趣的事情,也就變得有趣起來了。
事情就會不斷的勾引起人內心的好奇,好奇之心,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許久,林瑜自己放棄了,放下自己的手:「算了,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陳南風剛想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你帶她進來吧,給你面子,幫她一回。」
陳南風看著林瑜道:「走吧。」
林瑜頓時一喜,邁步,直接跨過面前那無形的煙牆。
而她穿過那煙牆時,煙牆瞬間消失。
林瑜喜滋滋的提著東西,跟在陳南風身旁。
陳南風開口,對著人群道:「大家讓讓,我們就玩一個一動不動的遊戲,她先忍不住動了。」
人群瞬間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們還以為有什麼呢。
大家悻悻失然,失望而散。
眾人走進道觀內,一眼望去,人滿為患。
香燭紙錢燃燒出來的煙火氣息,不斷縈繞著,纏繞在院中以及大殿中的一草一木。
不過這些煙霧並不會讓人覺得嗆,也不會熏人的眼睛。
反而,人們沉浸在這些煙霧蒙蒙的煙火氣中,感覺心情十分愉快,渾身輕鬆,仿佛感覺不到疲憊。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如沐清風的笑容,愉快的交談在一起,排隊,等著前面的人祭拜,上貢完輪到自己祭拜上貢。
而有些人是直接用活禽祭拜,但是大多都是雞,羊這些。
要是有時候趕得上,還能遇到有人用活豬來祭拜。
不過平時很少有,大多都發生在過年的時候。
那場面,有時候,豬跑了,大家都得幫忙按豬,一片其樂融融。
但是有其樂融融,也有豬豬融融。
陳南風眾人老老實實的提著東西排隊。
陳南雪輕聲開口,臉上洋溢著笑容:「小風,感覺好熱鬧啊,什麼時候到我們啊。」
陳南風踮著腳,腦袋東張西望的,好奇的看著四周,回頭與陳南風交談,不施粉黛,白皙的臉上,有著細汗。
「小姐,您注意點,您的身體才剛剛恢復,您別摔了。」
「我就是好奇嘛,沒關係,我會注意的,我還沒有來過這裡呢。」
「嗯嗯,那您注意著點。」
小翠拿著手帕,給陳南雪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眼中滿是關心。
眾人就靜靜的等待著,時不時交談一句。
……
等了半個時辰後,到陳南風,陳南雪,林瑜,小翠,黃蓉,白燃幾人。
三人點燃紅色的長香,將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爐中。
點燃蠟燭,放在案桌上,擺上自己帶來的貢品。
跪在長方形的軟條上,磕頭,燃燒紙錢。
幾人將自己帶來的紙錢燒完,站起身,輪到下一批人。
林瑜遞給陳南風一個眼神。
陳南風點點頭後,林瑜不動聲色離開。
林瑜來到一個人少的角落,牆邊,布下一個隱藏陣法,自己跨入其中,身形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靠著牆的角落,盤膝而坐。
在他的前面,還有著人,一個人摸了摸自己的頭,一臉疑惑。
看著空空如也的牆:「哎,我記得這裡明明有一個人啊,人呢?」
男人手對著角落揮了揮,什麼都沒有。
男人搖了搖頭:「幻覺,昨晚就不應該在那個地方過夜。」
男人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胖胖的女人抓住男人的耳朵:「我說你昨晚怎麼不回家,還說你在你兄弟家過夜,青樓是你兄弟家開的嗎?回去你給老娘好好服侍老娘,不然老娘拔了你的根,我們就把你賣到青樓。」
男人眼睛一圈滿是黑眼圈,耳朵被女人揪得生疼,嗷嗷直叫,引來所有人的側目,引起眾人歡快的笑聲。
而角落,林瑜雙眼緊閉,因為有陣法隔絕的原因,耳邊一片安靜。
煙霧蒙蒙中,一縷縷無形的香火之氣,不斷沒入她的身體之中。
她的表情變得極其痛苦,林瑜咬緊牙關,眉頭緊鎖,身體微微發抖。
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她的左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
順著他的下巴,流到林瑜雪白的脖頸上。
在流入他的胸膛之中。
緊接著,不止是她的嘴角,他的鼻子,眼角,耳朵,全都溢出黑色的鮮血。
林瑜張了張嘴,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陷入她潔白的掌心肉中。
而她的身上,冒出一縷縷黑色的線。
飄向空中,隱入灰色的煙霧之中,被灰色的煙霧侵襲消散。
林瑜顫抖著聲音低聲道:「好…好疼啊。」而她的聲音,只有她自己可以聽見。
一縷縷香火之氣,被無形的大手控制著,不斷湧入林瑜的身體之中。
緊接著,她的臉,她的手掌皮膚,雪白的脖頸,如同流汗一般,流出黑色的鮮血。
整個人,如同一個悽厲,猙獰的,渾身染滿鮮血的血厲鬼。
林瑜的身體感受著疼痛,痛骨銘心,痛徹心扉,痛入骨髓,痛入靈魂,使得她靈魂的深處,都在顫抖。
她的腦海中什麼都沒有,一片黑暗,滿是無形的疼痛。
她知道,她不能輸,自己一旦撐不住,那麼自己就會死。
此刻,她很無助,很孤獨,渴望有一個人來幫自己,能幫自己渡過這個難關。
不過,她更明白,自己,只有自己。
這種渴望,想想就好,要清楚的明白,只有自己可以幫自己渡過世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