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風離開陳家,來到地牢。
穿過狹窄陰暗的道路。
地牢內味道十分難聞刺鼻,四周是濕漉漉的粗糙石壁,永遠這般陰暗潮濕,仿佛永遠不會變得乾燥一般。
而這裡是連蛇蟲鼠蟻也不願意來的地方。
通道兩側每隔不遠就點燃著一盞油燈。
昏黃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不過在這黑暗中,只是杯水車薪,勉強能照亮黑暗的通道。
陳南風跟著看守的人借著昏黃的光,一路向前。
向前數十丈後,周邊的環境徹底陷入黑暗中,沒有一絲亮光。
一眼望去,看不到黑暗的那頭是什麼,仿佛像是一個深淵巨口,當你凝望著他的時候,黑暗中,也有許多目光透過黑暗,凝望而來。
伸手不見五指。
看守從懷中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照亮,看守熟練的從牆上拿下一個燈籠。
用手中的火摺子將燈籠點亮,拿在手中,繼續帶路。
微弱的火光依舊只能勉強的照亮黑暗,驅散。
兩人除了陳南風剛來,需要人帶路直接前往,有兩句交談外,直到看守帶著陳南風穿過黑暗的通道,兩人沒有任何一句交談。
看守帶著陳南風來到一個牢房門口。
周圍一片安靜,黑暗,除了了看守手中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其他地方再也沒有絲毫亮光。
一些關押的人,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是陳南風,全都沉默著怒目而視。
而這裡的每一個人手上,脖子都戴著沉重的枷鎖,鐐銬。
被封住了修為的他們,這些枷鎖,鐐銬,對於他們來說,也是沉重,痛苦的負擔。
而這裡沒有世間,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
有的只有對自己內心的思念。
而思念結束後,便是死亡的控制,死亡的侵襲。
而世界上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在等待死亡,感覺,這種思想。
沒有身體上的疼痛。它卻會一點一點的瓦解人的意志,勾起人內心深處的所思所念,這才是最痛苦的根本。
看守微微側過身,將手中的燈籠往前送了送,使得手中燈籠的燈光更能照亮其中的人。
陳南風看清楚了,裡面有著兩個人,身上都帶著沉重的枷鎖,鐐銬。
一個人披頭散髮,皮膚有些乾枯,是不自然的乾枯。
像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快速乾枯,其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見。
而另這一個,此刻身上也髒兮兮的,但是個年輕人。
陳南風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十分平靜。
而兩人死死的盯著陳南風,眼中滿是殺意。
他們想直接衝到陳南風面前,將陳南風直接掐死。
可是他們目前身上的枷鎖實在是太重了,每一步,動一下,都會帶來痛苦。
陳南風目光平靜打量著兩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能人無數,能改變容貌的也有很多。
陳南風看著兩人,開口試探的詢問道:「徐賴,好久不見。」
話音落下,換來的是許久的沉默。
陳南風微微一笑,繼續問道:「可以啊,徐賴,你的易容術不錯,披上別人的皮,以為我就認不出你了嗎?
你能把你身上的皮換了,可是你還能把你的眼睛也換了嗎?
把孩童的父母殺死,再把孩子搶走,在用秘術,將孩子變成狼,你也是好手段啊。
你的那些狼崽子呢?被你藏在哪了?你不會以為你把他們藏起來就沒事了吧。
來到這裡你頂多交待,給你一個通快,不然就只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空想著你心中的報復,自欺欺人的等死了。
你覺得你有的是時間,但我也有的是時間,而且我的時間還比你多,我還比你更自由。
我在外面看著世界,一直修煉前進,而你除了每天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對我憤怒,等待死亡的折磨,你什麼都做不了。」
徐賴咬牙切齒。「陳南風,你無恥,你個小人,有種我們公平的打一架,各自用手段,輸了,我任由你處置。」
「哦,承認了,承認你是徐賴了就好,你還真是易容術啊,你這身皮。估計又是一天人命。
而且你糊塗啊,你現在也任由我處置啊,哈哈哈,我又何必做那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給自己找麻煩的事。
我不是那些年輕氣盛,會被激將法激起憤怒的人,我會思考,我還喜歡背靠大樹好乘涼。」
「你,無恥。」
「隨便你了,你能不能說點別的,老是無恥無恥的,這是我聽過最沒有攻擊力的話,我倒是覺得這是你對我的讚揚,謝謝,我就虛心接受了。」
陳南風沒有在理會徐賴,而是將目光落在一旁的王林身上。「你叫什麼。」
王林閉口不言,死死盯著陳南風,仿佛內心中的火焰,可以通過眼睛噴出來,將陳南風活活燒死。
陳南風微微點頭。「嗯嗯,不錯,言多必失,沉默是金,你很好,不像某一個傻子一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往我挖好的坑裡跳。」
陳南風意有所指,輕蔑,不屑,鄙視的看了徐賴一眼。
那我也就不廢話了。「你養血屍幹什麼?還有幾隻別的血屍?你居然把自己也練成了血屍,人不人,鬼不鬼,半人半屍。」
見王林沒有回答,陳南風繼續道:「說吧,你老實交代,你沒有傷害任何人,連我都沒有傷到,或許我能和軒轅秋,城主求求情把你放了,我和城主關係不錯的。」
王林依舊沉默,許久,微微開口。「我沒有錯,我沒有罪,你們不能抓我。」
陳南風痴笑一聲。「你別裝出這麼一副天真的模樣,你我都在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罪不是你我說的。
就算你沒有罪,又如何,這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這是為了要給上面交待。
你說你沒有罪,我信你,可結局依舊不會改變,你各個方面都及其附和成為替罪羊的人選。
而你還把自己練成了半人半血屍的不人不鬼,還剛好與這徐賴被一起抓住了。還是城主和副城主一起抓的,你讓我怎麼辦。
我也想幫你,我是來審你的人,我比你更知道他們對你的污衊,有一句話說得好。
污衊你,往你身上潑髒水的人,比任何人,甚至你,更知道你的委屈,更加知道你是清白的。
為今之計,我想幫你,只有二,一找到另一個比你更附和替罪羊條件的人,二重新有一具血屍出現,把他抓了,還你清白。
你記住,身外萬物皆可舍,保全自身才是關鍵,只要你配合,我保證你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