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長平

  小白跪在地上,此刻的她,一身白色的衣袍已經是灰塵遍布。

  陳南風看著面前的,跪在地上,一臉毅然決然的小白。

  「無極仙域,無極魔宗,林瑜的弟子,想搬出這個莫須有的人來威懾我,不過你打錯算盤了。

  無極魔宗離我們清秋凡域多遠,如果你真的是,你又怎麼會跟在這傢伙的身邊呢?」

  小白頭磕在地上。「在下不敢隱瞞,確實是如此,在下所得的合歡功法就是無極魔宗,合歡派的林瑜師尊傳授給我。

  數十年前,偶然與師尊見面,她傳給了我,不過因為她自身有要事在身,沒有將在下帶回魔宗,進行培養。」

  陳南風眼眸垂下,平靜看著小白。「哦,是嗎?那這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可以……」

  小白話還未說完,被一旁的徐賴大聲打斷。「夠了,你休要拖延時間,我現在把她身上的禁制解了,她歸你,你放我走,不然同歸於盡。

  我想你也考慮到了,我們三十幾個金丹加起來一起發瘋,在加上這數百築基期的狼妖,拼個你死我活。」

  徐賴話音落下,將陳南風包圍的上百狼妖,蠢蠢欲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全部一擁而上。

  陳南風平靜的看著徐賴,內心毫無波瀾,而他的腦海中,一個聲音一直響起。

  「跟他同歸於盡,跟他魚死網破,跟他殺個痛快。」

  徐賴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陳南風。

  他活了這麼久,他根本就不想死,他只不過是嘴中說著,要與陳南風拼個魚死網破,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祈禱著陳南風能放自己離開。

  不過,真的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不魚死網破,拼出個路,他也毫無辦法。

  陳南風平淡的聲音響起,他的理智,戰勝了腦海中的聲音。

  「可以。」陳南風扔出一張解符,頓時,無形的大陣消失。

  徐賴緊緊鬆了一口氣,緊握的拳頭也鬆開。

  徐賴右手掐訣,嘴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劍指對著小白一點。

  小白身上猛的發出一圈透明的波紋。

  小白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手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

  他的臉部,也開始褪去孩童稚嫩的模樣,變得成熟。

  不過幾個眨眼間,孩童模樣的小白,就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小白依舊跪在地上,而她此刻,身上穿的裙子,已經得極其不合身。

  雙手,雙腿的布料,都已經少了一節。

  露出雪白的肌膚。

  徐賴拱手。「道友,來日再見。」

  「道友,後會有期。」

  徐賴不甘的看了一眼陳南風身上的兩件法寶,快速帶著所有狼群離開。

  陳南風看著小白,「起來吧。」

  「是,大人。」

  小白抬起頭,直起身子站起身,一副柔弱,風吹即倒的模樣。

  「你,叫什麼?」

  「在下叫白燃。」

  「告訴我想知道的,你就可以離開。」

  「大人,您說!」

  「這兩件法寶如何使用。」

  「有紙筆嗎?我將法令寫給大人,只要大人使用時,心中默念法令就可。」

  陳南風平淡開口。「那邊有血,你有衣服,還有手指。」

  「明白。」小白再次將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白色的布,用自己的纖縴手指,染著小黑的手,在白布上書寫。

  陳南風在一旁開口問道:「那個,你師父,什麼來頭。」

  「他原本是太清觀的道士,後來偷偷修煉了太清道的御獸功法,入了魔道,殺了我們原來的師父,把我們搶來。

  我們長大後,他就在我們身上下了道術,讓我們重新變成了孩童模樣。

  後來我們入了一個勢力,叫長平,然後一年前師父帶著我們逃離了那個勢力,來到了這裡,在山上建立了一個山寨,落草為寇,靠搶過路人的東西為生。」

  「等等,你說,長平?」

  白燃的手一頓,「怎麼,大人知道長平這個魔道組織?」

  陳南風的目光變得幽深,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陳南風點點頭「你們為什麼要脫離長平?」

  「師傅說是因為,高層有人要殺我們,其實,在我看來,師父只不過是想把長平的寶物據為己有的藉口。」

  「寶物,什麼寶物?」

  「就你腰間的那兩個,那便是長平給我們的吞天葫蘆和黑風扇,要是退出,就要將寶物上繳,然後清除記憶,才可以離開。

  可是對我們修道之人來說,清除記憶,就要進行搜魂。

  搜魂後的人不是則傻,更何況是消除去一段記憶。

  這無異於在殺人。」

  陳南風點點頭。「是這樣沒錯,所以,那山寨也是你們的。」

  「嗯嗯,那是徐賴一手建立起來,那裡本來是一個村子。」

  「建立,說的好聽,不就是搶嗎?」

  「是殺,老人全部殺死,只留下了壯丁,婦女幹活。」

  「你們是不是前幾天劫了一批道茶。」

  小白站起身,將手中的兩個法寶的法令遞給陳南風。「你怎麼知道?你是為了那道茶而來。」

  「茶呢?」

  「目前還沒有找到買家,還在。」

  「你們怎麼不在羽清城出手。」

  「徐賴覺得這個地方,窮鄉僻壤的,是離清秋皇城最遠的一座城,這個地方沒人要,也沒人識貨,買得起。」

  陳南風冷笑一聲,「那你們知道你們搶的是誰的貨嗎?」

  「誰的?」

  「那是一個走茶道,煉虛老頭的貨。」

  白燃頓時整個人愣住,雙眼死死的看著陳南風,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

  「不過這都不重要,你也說了,這個地方窮鄉僻壤的,那你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白燃連忙回過神。「躲避太平的追殺。」

  陳南風再次點點頭。

  白燃試探性的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陳南風此刻只感覺頭疼,事情為什麼一波接著一。

  陳南風轉身,在老馬屁股上的包袱掏了掏,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

  令牌上刻著九條黑色盤旋的黑龍。

  而令牌的一面刻著長,一面刻著平。「長平。」

  陳南風將令牌扔給白燃。「你覺得,你比清秋帝強多少。

  或者是說,你覺得你能走了嗎?」

  陳南風手搭在橫在腰後的刀柄上,靜靜的看著白燃。

  「與其讓你離開,不如避免一些,我現在也不知道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