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幾萬人的軍隊借著夜色,出了軍營。
月明星稀,天空中烏雲密布。
陳南風騎在馬上,四周一片安靜,道路上空無一人。
只有自己坐下駿馬,時不時發出的馬蹄聲。
與清風拂面,帶動樹葉,野草發出的沙沙聲。
陳南風雙眼平靜的看著前方。
「縮地成寸,什麼時候能練成啊,這樣就不用騎馬了。
若是練成,區區八百里,不過是幾個呼吸的事。」
陳南風雙腿盤膝而坐,坐於馬背之上。
雙眼微閉,只露出一條縫隙看著眼前的路。
而坐下黑馬的兩隻耳朵占據了兩半的視野。
「這和不看有什麼區別。」
陳南風乾脆把眼睛全部閉上,開口道:「老馬啊,咱倆合作這麼多次了。
你不會坑我的是吧,有啥突發情況,你就熬一聲,咱就跑。
我的人命就交給你的馬命了。」
黑馬似乎能聽懂一般,哼哼了兩句。
陳南飛欣慰的點點頭。「嗯嗯,不錯。」
下一秒,老馬直接兩腳踩空,連馬帶人,落進了一個坑中。
「哎我……」陳南風拍著自己身上的灰,站起來。
老馬摔了自己的身子,平靜的走出小腿高的大深坑中。
「這又是哪個熊孩子的惡作劇。」
陳南風翻身上馬,繼續前進。「老馬,你別坑我了啊,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回去我在給你找幾匹好馬。」
老馬再次哼唧了幾聲。
………
陳南風盤膝而坐於馬背之上,放鬆的閉緊雙眼。
他的意志,心神沉入自己的丹田之中。
其中,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而這片混沌的黑暗之中,有著八道白色的線從無盡的黑暗之中,延伸而來,看不到盡頭,也看不見起點。
這八條白線在一個點重疊而分開,再次向無盡的黑暗混沌深處延伸而去。似乎是在禁錮著什麼。
陳南風的意志心神全都集中在那重疊而出的點上。「這麼久了白才練化一道,話說那一道我是怎麼煉化的,似乎我一入道就八轉練氣期。
難啊,怪不得他們說修道不要看境界,而是要去悟道,悟著悟著境界就上來了,修道不看境界,只看悟得如何。
要是悟性極佳,金丹也可打道神。這要是吸收道氣練,不知道啥時候能入金丹。或許,可能一生都會停留在練氣期。
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啥都悟不出,那還悟個屁,用死辦法,吸收道氣煉化得了。
知其不可奈何,繼續用老辦法繼續干,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辦法呢?」
此念頭一出,八條白線中,有一條瞬間變得忽明忽暗,不過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陳南風入七轉練氣期。
陳南風內心沉默,一片空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了嗎?我靠,發生了什麼?修道,果然是個奇妙的東西,再接再厲。」
陳南風開始吸收著天地之間,透明,看不見的道氣,開始煉化著每一條白色的線。
「雞蛋當然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萬一運氣好,全部都一起煉化了。
還有,我怎麼知道哪一條好煉化,我只知道哪一條都不好煉化。」
陳南風徹底安靜下來,心無雜念,專心打坐,吸收著道氣,煉化七天白線。
……………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馬突然停下,停在一個土包上,兩隻黑色的馬眼看向面前不遠處的村子。
村子靜靜坐落在山林間,無一盞火光。
十分安靜而神秘。
靜謐的村莊隱隱約約透露著詭異,給人感覺,仿佛像一個鬼村一般。
老馬哼哼了幾聲,背上的陳南風毫無反應。
老馬直接一個後撩腚,給陳南風撩腚於馬下。
陳南風猛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一片安靜。
而是腳下的小土堆的造型讓他微皺眉頭。
腳下的小土包,前寬,後窄。
從地上起身,從寬的地方跳下,一個石碑出現在他的面前,陳南風一字一字念著「王二狗之墓。」
抬頭看向低頭看著自己的黑馬。「合著這不是小土包,是小墳包啊。」
老馬哼哼了兩句。
「還叫,滾下來,腿給你打斷。」
老馬月下一躍,墳上一跳,落在陳南風旁邊。
「勿怪勿怪。」
老馬屁股撞了一下陳南風,嘴巴里哼哼了兩句。
馬頭抬了兩下,示意陳南風看村子。
陳南風看去。「怎麼了,天黑睡覺,很正常啊。」
突然,一陣清風拂過,一股微弱的血腥味被陳南風吸入鼻子中。
陳南風微微皺眉,目光犀利的重新打量了一下整個村莊。
陳南風拍了一下馬屁股。「走吧,你去看看,村莊是必經之路。」
老馬猛的回頭,一雙眼中滿是懵逼,與不可思議。
陳南風輕笑一聲。「咱倆總要去一個,你還想讓我去啊,你還是不是馬啊?」
老馬猛的搖頭,表示自己抗議。
「行啊,你不去也可以。」
老馬猛的點頭,表示認同。
「那咱們就繞著走,只不過要是繞著走,這全是高山密林,你要是不小心摔斷了腿,就自己疼死。」
老馬眼中再次充滿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要是不跟我上山剿匪那也簡單,我還沒吃過馬肉,這次出來,帶的吃的,也很少了。」陳南風撫摸著馬頭。
「老馬啊,你是見過我殺人,殺老虎,熊狼,各種妖物的,那些場面,你一定記得很清楚吧,放心,我也會給你這個痛快的。」
陳南風目光犀利,猛的抽出橫著別在腰後的刀。
毫不猶豫,向著馬頭一刀斬下。
老馬大驚,猛的就動了起來,如同黑夜中的閃電,沖向不遠處的村子。
沖,亦可活,不沖,那是真活不了吧,馬兄弟們。
陳南風將刀重新插回刀鞘中。「不愧是得道開了靈智的老馬,不對應該說妖了,妖馬。」
陳南風從懷中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劍指夾住。「身輕如燕,神行天下,令,燃。」
陳南風猛的將黃符貼在自己身上。
黃紙符上,用頂級硃砂勾勒而出的符文一亮。
瞬間變成灰消失,沒入陳南風的身體中。
而陳南風此刻感覺不到了自己的體重,
自己如同一片羽毛,風一吹,即可隨風而去。
他的胸前衣服之下的皮膚上,印著神行符的符文,符文如同刺青。
掏出兩張符紙,「疾行符……令」猛的往自己腳上一貼。
硃砂勾勒的符文微微一亮,黃色的符紙變成灰。
而符紋沒入陳南風的腿中。
而他衣服之下,雙腿的皮膚上,疾行符的符文印在上面,同樣如同刺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