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人體內的原始野性,在血液噴灑中被激發得淋漓盡致。
林北血脈僨張,體內的血氣遊走出滾滾大江之音。
他緊握長槍,身體如遭碾壓,寸寸血管爆裂。
「二槍,山河動!」
撼天三槍第二槍,槍引山河動。
左手肌肉隆起,拖住槍尾勢大力沉一擊轉身砸落。
這一擊直逼五境巔峰,席捲氣旋向吐血的靈狐宗長老。
「住手!」
宗主目眥欲裂,五金寶爐再度變大,朝著林北砸去。
林北不管不顧,那名長老護體法寶盡出,可在這一槍大勢碾壓之下,身死道消。
而寶爐也同樣砸落,林北被瞬間砸入地面。
巨大動靜甚至波及另一個戰場。
四境之間的戰鬥更加依賴外物以及功法高低。
季雲帆已經將一位長老烤成黑炭,那位長老也是頭鐵,仗著自己有法寶護體,直接沖入火球。
可他低估火靈之體,加上炎龍鱗片,這一下直接將人燒成灰燼。
來不及過多得意,寶爐落下的巨大風壓席捲,霎時間便衝破戰場。
光幕屏障泛起漣漪。
外面雖無法直觀感受到這攻擊的威力,可這一擊所造成的破壞力盡收眼底。
「那便是靈狐宗煉製的六品法器?」
武三拳拉著陳百載圍觀,見到林北被五金爐砸中,他忍不住搖頭,「正面受這一下,哪怕他是武夫也絕對活不了。」
不僅是他這樣想,所有看到的人都如此想法。
那可是六品法器,放在上流宗門裡也是珍稀物品。
以肉身撼動,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當他們議論正氣盟失去盟主後的下場時,五金爐下的林北肉身正在瘋狂修復。
「果然百宗大戰沒有善茬。」
林北整個人嵌入地面,他的肉身死死被壓著。
逆天不死功瘋狂運轉,林北的身體不斷地修復,在五金之氣碾壓下上演一場破壞與修復的競賽。
莽荒古鼎轉動一下,古樸氣息掃過,瞬間鎮壓五金之氣。
失去五金之氣,這五金爐就是一塊巨大的銅塊罷了。
「鼎爺厲害啊。」
感受到五金之氣停息,林北忍不住給莽荒古鼎豎起大拇指。
這古鼎雖然從來沒有交流,可林北隱約覺得這樣的寶物應該已經誕生靈智了。
特別是幾次林北遇到危險時,古鼎都會出手幫助,這更加讓林北肯定這一點。
《懷南雜談》里記載天工篇中有所記載,不凡之寶皆為得天獨厚,誕生靈智自主護主並不少見。
就是不知道為何古鼎不願意與林北交流。
逆天不死功徹底修復肉身,古樸之氣如同先前鎮壓人種爐那般,將五金爐鎮壓。
林北手腳用力,一點點抬起五金爐。
他一個用力,將五金爐朝著光幕砸了過去。
巨大寶爐旋飛撞在光幕上,甚至將其撞出一道裂痕。
讓觀戰者皆是心頭一跳。
「這都沒死?」
先前斷言林北已死的武三拳目瞪口呆。
林北起身後,身上氣息凝聚,玄鐵槍無風自動入手。
他如一脫困惡龍,槍意凝聚在身後,化作若隱若現的雲中之龍。
恐怖槍意引動大勢如天傾,壓得人喘不過氣,更躲不了。
林北抬槍指向靈狐宗的宗主。
「三槍......」
撼天三槍第三槍。
比擬六境的一擊攜帶連斬二人之勢直逼宗主。
宗主試圖溝通五金爐,卻仿佛斷了聯繫。
他面色大變,這可是他親手煉製的法器,連他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可面對林北第三槍,他完全不敢托大。
雙手自胸前打開,靈力湧向前方。
「凌靈倒轉!」
他身前綻放異常氣旋,這是靈狐宗最強大攻擊手段。
能夠扭轉敵人攻擊,重新返還對方。
只是這也有一個弊端。
那便是越強大的攻擊,要扭轉就要付出越重的代價。
宗主口吐血霧,體內靈氣快速流失。
林北第三槍抬手一點。
「驚鬼神。」
雲龍顯首。
宗主的眼中,天上地下仿佛只剩下這撲面而來的真龍。
凌靈倒轉一觸即潰,無限反撲湧向身軀。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轉而被無盡的後悔占據。
「我靈狐宗本該可以更遠!」
他萬分後悔意氣用事,可什麼都晚了。
悔意淹沒心靈,身軀被罡氣掩埋。
靈狐宗的宗主。
滅!
光幕搖擺不止,恐怖一擊讓當場所有人變色。
林北身上氣血蒸騰,將全身包裹進去。
那是他身體炸開的血花,好在逆天不死功肉眼可見地修復全身。
林北只覺得自己仿佛隨時可以踏入五境。
他喃喃自語:「撼天之意,不斷進步。」
修復完畢,掃了眼減少的壽元,林北揉了揉肩頭。
剛才的五金之氣肆虐,順帶把他的衣服炸開。
如今他只有一條褲子,露出那精幹不似老人的強健體魄。
他扛起玄鐵槍,慢慢悠悠地走向祖尼。
靈狐宗的人看到宗主身亡,悲壯之意籠罩心頭。
他們負隅頑抗,給各位天驕們造成不小壓力。
林北不管他們,看向地河。
地河和執法長老的戰鬥也差不多了。
劍氣瑰麗如夢中幻想,漫天金蓮如凌遲一般對執法長老射去。
執法長老實力不差,雖然比不上韓德,但畢竟是越境而戰。
地河作為蓮心劍宗的天驕,天賦之上自然不用多言。
他缺少的,只是時間。
「宗主已死,靈狐宗就要衰敗於此嗎?」
執法長老心生悲涼之意,看著與自己有來有回的地河,他心頭生出一絲怨毒。
「如此年紀便有此等實力,留他不得!」
宗主已經死了,意味著靈狐宗這一戰落敗。
氣運之戰牽扯兩宗,一方落敗,氣運將被吸收。
這也是為何百宗大戰少有直接發動氣運之戰的。
畢竟不是生死大仇,沒有幾個人敢用宗門的氣運冒險。
氣運消失,輕則幾十年衰落,重則宗門消亡。
眼下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執法長老徹底放開手腳。
他的攻擊更加致命,飛劍穿梭地河劍氣,拼死也要斬殺地河。
地河看出他的目的,心中沉吟,「林前輩已經結束戰鬥了。」
他身形化作金光爆退,手中金蓮抽絲剝繭般,化作蔓延全場的金絲。
金絲每一根都有著切斷肉身的鋒利。
他劍指豎起,金絲全部收縮向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不管不顧,飛劍直衝地河。
「給我死!」
地河身形不斷後退,金絲也向著執法長老聚攏,被護體法寶阻隔。
現在是時間的賽跑。
地河所過之處,飛劍襲來留下驚人溝壑。
退到最後,他停下腳步,直視飛劍。
劍指點出,與飛劍觸碰。
指尖蓮花重重,他的手快到只剩下殘影。
不斷點落在飛劍之上。
飛劍被定在那裡。
執法長老的護體法寶也破了。
漫天金絲一擁而上,他的身體被劍氣不斷侵蝕。
地河額頭有汗珠滴落,飛劍逼命不停,他低吼一聲,「給我退!」
劍指化掌,籠罩飛劍之上。
掌心炸裂血花,地河沉喝,血凝劍氣,震盪飛劍。
「再退!」
他全身靈氣涌動,從四肢百骸中湧入丹田。
好似一團烈火點燃,他的靈氣驟然提升。
突破了。
飛劍再也難以堅持,倒飛而出。
執法長老張口吐血,身體被無數劍氣貫穿。
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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