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嶂岳州。」
紫凝仙子叛離天宇,此消息動盪聖朝。
尤其是對方竟然與那位魔師關係匪淺。
一州府尊,更是十萬大山之主。
一夜之間,成了魔道之人。
夏禹讓符玄調查江海州內魔宗蹤跡,有一人前來,他讓符玄先去。
夏禹看向來人。
面白無須,一身精緻綢緞,明明是男子卻穿滿是牡丹圖案。
來人年輕,看似不過二十歲,眉間還以朱紅點綴三瓣花朵。
使得對方身上陰柔之氣更重。
「隱龍洞天的影龍衛。」夏禹眸內閃過忌憚之色,平靜說道,「看來是皇室對各州府尊皆有懷疑。」
「影龍衛天一,見過夏府尊。」
男子發出矯揉造作的輕笑,「夏府尊說笑了,紫凝仙子之事讓人意外,聖后體諒府尊鎮守九州氣運,特派我等為府尊分憂。」
「天一?」聽到這個編號,夏禹說道,「影龍衛分天地玄三部,天部為隱龍洞天最神秘存在。」
他負手走下階梯,盯著天一說道:「天一這個名字,不是隨便可以用的。」
天一絲毫不見慌張,微笑拱手道:「夏府尊為聖帝弟子,其重要性,自然遠高他人。」
「是嗎?」夏禹不置可否道,「你是近些年成為天一的,對吧?」
天一笑容常掛嘴角,看似笑臉迎人,實則眼中卻多了幾分別的意味,說道:「夏府尊想要說什麼?」
夏禹走到殿門,淡淡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你會成為天一嗎?」
天一轉身看向夏禹,夏禹平靜說道:「因為上一代天一死了。」
「死在了江海州府尊手中。」
「我的......師兄手中。」
天一瞳孔劇烈收縮,夏禹已經走出去了。
「原來如此。」天一自言自語道,「聖帝的弟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夏禹,巫族血脈,身負神光,不好對付。」
他笑容消失,手掌在臉上胡亂揉搓一下,不復先前淡定自若,苦著臉道:「這真是個棘手的事情。」
「本以為司馬應會是最棘手的,現在看來,這夏禹也不好惹。」
天一的名頭,就意味著他是天部最強的存在。
九州府尊皆不是普通存在,那坐鎮一州者,若再出一位叛變者,則大不妙。
「簫琛、司馬應、元太和、徐德業、季嗣、雲禾、夏禹、呂陽。」
天一心頭盤算,「除去夏禹,其餘人或曾是一方霸主,或是隱士高人。」
「司馬應與羽化聖地關係曖昧不清,至於簫琛,曾是一方悍修,隱龍洞天那些老不死的出面才將其鎮壓。」
「元太和本為靜虛山隱士,徐德業則與各方勢力交好。」
「季嗣、雲禾、呂陽。」
「炎焱州、雲州、荊州。」
每一個府尊皆不好相與,天一想起聖后交給自己的任務,眼神中多出幾分算計。
就在這時,有人走進來,拱手恭敬說道:「屬下李蒯,奉府尊之令,為使者差遣。」
影龍衛在如何也是皇室的人,夏禹讓自己手下的人來聽差遣,更有監視的意思。
天一聞言看向李蒯,走上前,用食指挑起李蒯的下巴,盯著那雙眼睛。
他笑了,「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欲望和野心。」
天一聲音帶著無限誘惑,「夏府尊給我找了個好幫手,對嗎?」
李蒯微微一笑,「屬下聽候拆遷。」
「很好。」
天一滿意點頭,終於有一個可用之人了。
沒有人不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使者若要調查,在下有一個方向。」
「哦?」天一意外看向他。
李蒯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林北。」
「府尊對此人關注頗多,還未出江河道,便已經關注。」
聽到林北的名字,天一若有所思。
「林北,熟悉的名字,但......」他看向李蒯,發出陰柔輕笑,「不失為一個好方向。」
他拍了李蒯肩頭三下,手一揮,玉簡出現在李蒯手中。
李蒯跪下,叩謝道:「謝使者。」
天一輕笑道:「若真有什麼事情,便更精彩了。」
李蒯將頭埋低,全然沒有修仙者該有的風骨。
恰恰是這樣的人,更加能夠走得久遠。
...
清晨,陽光照射進竹葉縫隙,射入窗台。
刺眼的眼光落在眼皮上,林北緩緩睜開眼。
他拉了拉肩頭的衣袖,深深地嘆了口氣。
「果然人長得帥,就是有煩惱,我倒是懷念起我以前那副尊容了。」
他又是一嘆,將衣服穿好。
就在他要出門時,嗚嗚壓抑又亢奮的聲音響起。
他差點忘了,抬頭望去。
只見木小言被身上衣裳半落半穿,堪堪遮住身上重要部位。
嬌柔的身軀,被擺出一個高難度的姿勢。
身上被一條紅綾五花大綁起來,紅綾勒起的痕跡,更添幾分讓人吞咽的情趣。
然而木小言卻高興不起來,嘴被堵住,她只能發出嗚嗚像是小獸的聲音。
林北將人嘴巴的布條解開,木小言眼睛濕漉漉的,可憐模樣讓人想要將其抱入懷中。
林北卻不解風情的挑眉危險說道:「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公子,我再也不敢了。」
木小言欲哭無淚,這不對啊。
不是說這藥效上來,連無法人道的人都會憋不住嗎?
怎麼林北能忍住?
木小言給林北下藥,本來要成為鼎爐從而能修仙的。
可林北這人不按套路來,身體發熱後,脫掉衣服就在房間裡打了一夜的拳。
木小言還想要上前誘惑,林北直接掏出繩子把人捆了起來。
甚至為了不吵到自己練拳,還把人嘴堵住掛在房樑上。
可憐的木小言,為了壯膽,自己還喝了點。
結果一晚上自己不上不下動彈不了。
看木小言似乎學乖了,林北也就將人放下來。
他將繩子拿起就要收起來,停頓下來盯著上面一段像是泡過水的繩子陷入沉思。
木小言看到林北詭異眼神,羞恥心湧上心頭,直接奪門而出。
之後幾天裡,林北都沒看到木小言。
他神秘兮兮找到木昭昭,將人拉到角落說悄悄話。
「你能不能再給我搞一些上次的茶?」
木昭昭驚慌失措,還以為自己幫木小言的事情暴露了。
林北卻說:「那玩意兒得勁,喝上一口我感覺全身都不疲憊了。」
看林北神采奕奕模樣,木昭昭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我、我去找找。」
木昭昭逃跑一樣離開。
林北摸了摸頭,暗道:「嗯,這妮子還是好的,不像木小言總想壞我金身。」
嗯,他還是覺得木小言就是來壞金身的。
不得不說木昭昭效率不錯。
林北出門踩了兩個山頭回來,就看到木昭昭抱來一箱子的藥。
「這是春塵散。」
木昭昭一想到自己去拿這東西時對方投來的眼神,就小臉紅彤彤的。
林北拿起一瓶打開,直接往嘴裡倒下。
拿起茶水漱了漱口吞下。
看他這個架勢,木昭昭也是嚇壞了。
「我去找小言姐!」
她慌亂留下一句話就跑了。
林北卻不管那麼多,他發現這東西真是奇效。
一喝完就渾身燥熱。
太古神人擂鼓起。
林北藉助燥熱之氣,氣血奔走也更加迅速。
一晚上過去,林北推開門神清氣爽出現。
一低頭看到兩個丫頭睡在外面。
木昭昭抱著木小言一條腿,睡姿十分不堪。
林北見狀也是無奈搖頭,一手一人,提起兩個妮子放上床睡覺。
「小東西才幾歲,也不怪她們聽木心的話。」
悄無聲息地關上門,林北走出小青竹山。
附近山頭基本上都被他揍過了。
他前往紅楓山,一腳踹開發誓要報仇的林梅梅小院。
裡面的木姓族人不敢阻攔,只能看著林北將林梅梅夾在臂彎處帶了出去。
「放開我!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
林梅梅悲催發現,林北的力氣全然不是自己能夠掙脫的。
同為六境,林北卻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而她林梅梅就是那壓在山下的猴子一樣。
林北將人放下,指了指被自己踩過的地盤說道:「福地一共有多少林家弟子?」
見林北還真想將林家同輩全給揍一次,林梅梅神情古怪,「你是瘋了嗎?」
看林北表情不像是開玩笑,連林梅梅都覺得這個新來的格外猖狂。
但想到自己輸了,林梅梅只好妥協,告訴他,「此處弟子算不得核心,再往東走,那裡的人是真正的天驕,每一位都有著極境在身。」
林梅梅說道:「尤其是林珏,他曾與九皇子爭鋒,更是我們之中血脈覺醒最高者。」
東邊嗎?
一個個打上門還要有尋找的功夫。
這甲木福地廣大不亞於戊己福地,更有群山存在,非是每一座山頭都有人存在。
林北也走空了好幾次,他忍不住說道:「就沒有一個能讓他們主動出來的方法嗎?」
「你不知道?」林梅梅神色古怪,「甲木福地有甲木榜。」
「你要挑戰他們,可千萬甲木榜。」
還是吃了信息的虧,林北在林梅梅帶領下來到一座光禿禿的山上。
山上由岩石所成,筆直好似一根棍子。
一張金榜飄立其中,任憑風吹雨打都不會離去。
林北來這裡,他看向甲木榜。
甲木榜有三十六人。
其中林梅梅排在二十四,連前二十都進不去。
「甲木榜排名越高,便能得到更多資源。」
林梅梅說道:「若進入前十,更能得到進出禁地的機會。」
「林家還真是狼性企業。」林北摸著下巴嘖嘖說道。
林梅梅聞言,一臉不解,「狼性企業?」
「說了你也不懂。」林北端詳上面名字,奇怪道,「怎麼沒看到林曦?」
「林曦?」林梅梅像是在看傻子一樣,「他與我等不同,老祖親自點名的繼承人,羽化聖地的聖子。」
林曦確實不同。
林北點了點頭。
世間極境少有,但在福地之中足有二十位。
這些人皆是踏入極境的存在,林梅梅雖然覺醒血脈神通,可榜單之上基本上皆是如此。
也難怪這些世家長盛不衰。
榜單上任意一人放出外面,都是受九大宗門爭搶的存在。
林北將主意打到林梅梅之上的人。
至於下面的那些人,林北都不用考慮。
「這些人,你熟悉幾個?」
他看著上面的名字,基本上一個都不認識。
哪怕同為主脈,林北都不一定認得,更別提其他七脈的了。
林梅梅嘆息說道:「真懷疑你是不是林家的人。」
林北撇了撇嘴,他可沒說自己是林家的人。
「這個人是冀州林,那個是雲州林,那是我的兄長,巋巍山林青竹,你遇到他最好小心點。」
林梅梅指著排名第十的林青竹,表情帶著幾分不爽。
林北一看,就知道這對兄妹有情況。
果不其然,林梅梅說道:「他從前就想要小青竹山,你後來者居上奪了小青竹山,以他的小肚雞腸,必然懷恨在心。」
林梅梅皺眉說道:「同輩切磋不會下死手,可這傢伙不一樣,他會趁機廢掉你,好讓你被逐出福地。」
「聽上去你這個兄長很不友好。」林北摸著下巴。
林梅梅冷笑道:「什麼兄長,不過早出生幾年罷了,他不知從何處尋來一外鄉採補之法,將主意打到我身邊侍女,將其採補至死。」
林梅梅眼底閃過殺意,「若不是礙於血脈情分,他早就該死了!」
採補?
林北表情冷下來。
托月齋那些傢伙跑得快,不然一個也活不了。
雙修之法亦有差別。
有的互補,有的是單方面索取。
強者索取弱者,將弱小者生生吸去精元而亡。
林青竹顯然就是修煉了後者。
這種功法與邪術無異,可林青竹仗著自己林家人身份,可以說是肆無忌憚。
那侍女與林梅梅感情深厚,是林梅梅貼身侍女。
想到慘死的侍女,她眼中含淚。
林北伸出手,遲疑一下,將手放在林梅梅肩膀上拍了拍安慰。
「你幫我,我也幫你,遇到你那哥哥,我廢了他。」
聽到林北的話,林梅梅猛地抬頭。
「你不怕我父親找你麻煩?」
林北不以為然,「你爹管不了我。」
這話沒毛病,林北還真不是林壇可以管的。
林梅梅眼中有了光彩,她說道:「好!你若能廢了他,我林梅梅無論福地內外,都是你林北的助力!」
林北擺了擺手,不以為然。
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得上這句話。
將主意打在二十三身上,那是冀州林的人。
林北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冀州林?還真是老仇人了。」
林業那傢伙,我自己現在打不贏。
可他的崽子們,一個也別想跑!
林北獰笑著,讓林梅梅後退半步。
這個樣子屬實有些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