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其實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勢力。
相對於世家的壟斷,武館卻有教無類,無論是平民,還是寒門,富商的子弟。
都可以在武館得到培養。
這也是唯一讓普通人,有望窺探武者之上的地方。
也正因此,人族最危急的築城時代過去,憐楓城內部穩定發展後,諸多世家便時時刻刻針對武館。
畢竟很多寒門出身的大佬,變強之後,雖然庇護了人族,對抗妖魔,但也壓制了世家。
如果全是願意被世家籠絡同化的還好,但有的卻是想要為民做主,從而刻意去打壓世家。
以那些強者的實力,那真的能讓世家束手束腳的。
所以武館的存在,也變相壓制住了世家的獨裁和至高的地位。
世家無時無刻,不想滅掉武館,哪怕是築城時期。
只是由於築城時期的複雜局勢,沒人願意得罪初代館主那一批心懷大義的強者,武館便存留了下來。
後來,各大武館也爭氣,初代館主逝去後,弟子逐漸成長,接過班來。
再依靠每年進入鐵魚衛銀魚衛這種至高機構內的名額,武館的影響力也不弱。
每一任館主培養下一代,也都平穩有序,能接班館主者,無不是一流強者。
外面,強者鎮守,內部,權力影響,內外守望相助。
世家也只能容忍武館的存在。
不過卻依然虎視眈眈,各世家那些老怪物,只要抓住機會。
能打散一個武館,就打散一個武館,為此,也制定了各種嚴苛的限制。
但總得來說,只要館主級強者還在,內部影響力還在,世家也拿武館沒辦法。
「每年的武館大比,就是各武館爭奪鐵魚衛名額,增強影響力的時期。」
沈君低聲喃喃:「這次,就算館主不在,也得上。」
鐵魚衛,作為亂世中的武力機構,其實本質上,同時也是至高的權力機構。
是最重要的一塊禁地。
「武館要活的話,不爭不行。」
好在沈君向來做事周全,儘管這次倉促,館主也不在。
但他依然很快列好了名單。
「氣血境一人,內息境一人,武館內最強弟子一人。」
「共比三場,三局兩勝,勝者晉級,敗者分組,在敗者組中角逐後,才能回歸勝者組繼續爭鋒。」
「第一名五個名額,第二名四個,隨後依次遞減,直到分完二十個。」
沈君收好列出來的名單,心神凝重。
他不擔心武館名次,自己同境界內無敵,另外兩個弟子也早已準備好,都不是弱手。
只擔心要是館主一時半會回不來……沒人能威懾住那些時刻虎視眈眈的世家,就麻煩了。
尤其是每次武館大比開始前後,館主和世家會有一些明暗間交手制衡的意思。
這次,館主不在,會失衡嗎?
沈君手指輕輕彈動,拿出茶具,以內力催開一壺水,泡起了茶。
……
次日,妖魔牢內。
宋牧早早的便來到了牢裡面。
「這種材質,到底是什麼呢?」
他手掌覆蓋到一處牢房的欄杆上面。
這種純黑色的材質,非金非鐵非銅,但強度卻高的嚇人。
以他現在的實力,都無法在這上面留下絲毫痕跡。
至於牢房內的焰魔,他這些天也是摸清楚了。
這些焰魔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折磨了,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剛開始還很謹慎,後面就放鬆了起來。
只要不進入牢房,在靠近牢房的位置,隨便折騰。
牢籠內的焰魔眼神微張,他們這種生物本就脾氣暴躁。
這個螻蟻還在自己眼前反覆橫跳。
只恨實在無力啊,不然翻個身都要把這螻蟻壓死才罷休。
就在焰魔心裡腦補自己巔峰時期,無數螻蟻瑟瑟發抖的模樣時,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和抓捕他的那個男人如出同源。
雖然弱上一些,但依然十分恐怖。
其他焰魔也感受到了,身上的威壓都變得顫抖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
宋牧驚訝,他來這些天,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牢房內的威壓如此不穩定。
就像,有的焰魔快要被嚇死了一樣。
還有的有種臣服和畏懼之意。
能讓焰魔產生這種反應的,難道是館主回來了?
宋牧身後,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這些焰魔,每次見我和館主,都是如此的反應。」
「我都沒有參與抓捕鎮壓它們,也不知在怕什麼,所以上次,怕嚇死他們,我並未進來,只把你丟進來便走了。」
宋牧聽到聲音,便明白過來是誰了,轉過身,果不其然。
武館大師兄,沈君。
「老沈你怎麼突然來了?難不成供不起我每天兩斤焰魔肉了?」
宋牧第一反應居然是有點慌,要是把他調走怎麼辦?
他還上哪找這麼好的工作,一天兩斤焰魔肉,每次都差不多有七八十點的點數。
換算過來,一天就是七八十兩銀子,而且還比買藥材好太多了,沒有藥力殘餘。
天上地下無處可尋啊。
沈君看著宋牧的反應,都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第一想法是擔心這個。
不過,他隨之認為,這或許是宋牧對情緒的一種隱藏。
受到了不公待遇,不想丟了面子,反而表現出了對這裡很滿意的情緒。
少年人嘛,他理解。
沈君於是沒有第一時間拆穿,而是正面回答:「兩斤妖魔肉而已,放心,我還是供的起的。」
聽到沈君此來,沒有斷供的意思,宋牧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你過來幹嘛?」
宋牧從懷裡拿出個蘋果,擦了擦,邊吃邊問道。
但他也沒有招待沈君的意思。
沈君也毫不在意,而是笑了笑。
正要說話之際,卻忽然側頭看去。
手中剎那間出現一柄真元長劍,身形一閃。
來到了焰魔之王的面前,淡淡道:「你有點不老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