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鳥人,都舔了舔嘴巴,前者說:「老哥帶來的人,我們怎敢吃?」並沒對葉銘下手。
老黃冷笑:「你們把老鱉家的看門童兒吃了,不怕他找麻煩?」
兩鳥人「嘎嘎」怪笑:「那老鱉在閉死關,要出關,起碼得一百萬年。一百萬年之後,他只怕都不記得還有兩個看院的童子了。」
老黃不再理它們,拉著葉銘,繼續往上走。
見老黃走遠了,其中一個鳥人說:「大哥,這狠貨怎麼出山了?不是說被一位人族大神禁足了嗎?」
「保不齊這狠貨逃出來了。」第二位鳥人說,「二弟,老毒物和這狠貨有仇,待會我們挑釁挑釁,最好讓他們幹起來。」
被稱為二弟的鳥人連連點頭,說:「大哥說的是,那老毒物和這狠貨都是咱哥倆的克星,最好都死掉。」
另一邊,葉銘跟著老黃繼續往上走。又走了大約幾萬階,抵達第二個平台。這平台上,居然坐著九位妖艷的美人。這九位美人,比之葉銘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漂亮,都更有女人味道,讓男人不受控制地就要迷失掉自我。她們都穿著落落的紗衣,就像透明的一樣。
葉銘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扭過臉,心頭狂跳。人祖記憶中,有部奇書,名曰山海經。山海經中,記載一種上古怪獸,名叫九頭蛇。九頭蛇的九個頭顱,可以幻化成九位美人,專門吸引人類近前,然後將之吃掉。他萬沒想到,會在此地遇到九頭蛇這種上古異獸!
九位美人一看到老黃,就遠遠地躲開了,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老黃也沒搭理他們,帶著葉銘繼續往上走。葉銘可以能明顯地感受到,越往上,老黃的氣息越是不穩,臉上流露的表情就越是暴戾。到後來,連他都心驚膽戰,生怕這老東西一個不爽,張口就把他給吞了。
走到第三個平台的時候,一頭生了兩隻頭的巨型獅子,將一個扎著沖天辮的小童給堵住了,步步進逼。那小童臉上居然笑嘻嘻的,也不害怕,說:「兩個大傻子,你們追小爺幹什麼?」
雙頭獅左面的頭一聲狂吼:「老吳家的,你咬死我那孫兒,這仇必須要報!」
小童哼了一聲:「是你的孫兒太廢物,被我咬一口就死。就算我那天不咬死他,他也早晚死掉。」
老黃掃了一眼,然後就停下步子,開口道:「吳老六,我幫你趕走這隻兩頭小貓,你把那『毒陣』借我用十萬年。」
小童眼珠子一轉,張口一吐,就有一道黃光落入老黃手心。老黃看了一眼,點點頭,然後把眼一瞪,衝著雙頭獅子道:「趕緊滾,不然討打!」
雙頭獅子大怒,厲聲道:「饕餮!我們的事,你不要管!」
「老子便是要管,不服來打。」老黃很蠻橫,一副隨時奉陪的模樣。雙頭獅子原也不怕老黃,然而再加上一個吳老六,他們這絲毫沒有把握了。於是重重一哼,雙頭獅子選擇了退去。
小童一蹦一跳地來到葉銘身邊,居然拉著他的手,道:「大哥哥,你是人類嗎?」
葉銘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小童顯然不是什麼善類,而且老黃他吳老六,想必年紀也不小了,不知活了多少億年。這麼一隻老怪,居然叫他哥哥,他差點嚇死。
老黃不耐煩地延:「別惹他。吳老六,一會到了上面,你我互相幫襯。」
被叫做吳老六的小童咧嘴一笑:「那是自然。不過你這狠貨,此回準備了什麼寶貝?」
老黃咬著牙道:「老子這回把『天地母書』亮出來,看他們拿什麼跟我賭!」
吳老六臉色都變了:「你這狠貨瘋了嗎?那天地母書可是你再上層樓的關鍵,你怎敢拿出來賭?」
老黃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葉銘一眼,道:「我前幾回輸得傾家蕩產,此次若不贏回來,豈不大虧?吳老六,你不用管我。倒是你,此次拿了什麼東西?」
吳老頭得意洋洋地道:「五百萬年前,我得了一枚蟲卵,乃是上古金母中孕育的異蟲。此蟲,可吞噬萬金,然後屙出天地母金。那天地母金的價值你也知道,是打造兵器的不二材料。」
老黃點點頭:「不錯,倒也是件寶貝。」
葉銘像個悶葫蘆,忍得十分難受。就在此時,前方無數的台階突然消失了,面前出現巍峨宮闕,瓊樓玉宇,美輪美奐。三個進了一重門戶,乃是一片茫茫無際的空間。不知打何處,走來一雙童子,他們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請入第二重門戶。
第二重門戶內,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見背景是浩瀚星空,無數的星系、星球,緩緩運轉著。空中,懸浮著許多白色玉台,或大或小,或圓或方,許多的至強者,就坐在上面。
老黃三個來了之後,就找了一個長方形的玉台坐下,並不搭理周圍的強者。
葉銘好奇地四下打量,一時間,搞不清這些星系是真的,還是假的。恰巧此時,有一顆星球,只有巴掌大小,居然從空中落下,緩緩在他面前經過。他好奇,伸手就託了一下。這一托不要緊,只覺得這巴掌大的星球,沉重無比,壓得他一個趔趄,差點從玉台上跌落。
而那星球,卻是紋絲不動,壓根沒受他那一托影響。
老黃像看白痴一樣瞪了他一眼,道:「你找死嗎?這星球的重量起碼有一京,你居然空手接他?」
葉銘知道,這時候終於能說話了,他吐了口氣,道:「這些星球明明這么小,我以為是假的。」
這一下,就連吳老六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了。
老黃似乎突然有了耐心,說:「混沌山主人施展了無上手段,將空間壓縮了無數倍,裡面的星球自然也就縮小了。
葉銘嚇得不吭聲了,壓縮宇宙嗎?這等手段,不知是永恆境的哪一層次?
老黃道:「小子,這混沌大會,主要做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第二件事,就是賭。每一家,都會拿出足夠珍貴的寶貝與別人賭。」
葉銘一聽要報仇,就問:「老黃,你有仇家沒有?」
老黃哼了一聲:「如果沒仇家,我又何必來?」
葉銘正要說話,突然看到一個黑幽幽的漩渦落下來,就在他不遠處。周圍的幾顆星球,正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撕扯著,形成兩涓流,注入到漩渦之中。他自然看得出,這個黑色的漩渦,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任何的東西,哪怕是光,都能被它吸附。
他登時頭皮發麻,問:「老黃,這黑洞不會把我吞噬掉吧?」
老黃:「不必擔心,只要你不主動接觸它,是不會有危險的。」
葉銘這才放下心,問:「老黃,你說的賭指什麼?怎麼賭?」
「賭法由坐莊的人說了算。」老黃淡淡道,「所以一般來說,坐莊的人都優勢。」
葉銘:「這麼說,此次你是要坐莊嘍?」
「前幾回,都是別人坐莊,這回輪也該輪到我了。」老黃道,「小子,這場賭,你替老子出回力。事成之後,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葉銘一驚,老黃這話說的可有些重了,要什麼給什麼,想必此賭局對他事關重要。他的表情也不由凝重起來,道:「老黃,你既然要我出力,就該告訴我怎麼賭,怎麼幫。」
老黃緩緩道:「待會我坐莊,賭法就是,每位入局者找一名境界與你一般無二的人類前來。然後由你們輪戰,你若能打敗他們找來的人類,就算你贏。」
葉銘一愣,說到底居然是打架,而且是同境界的,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他道:「老黃你放心,若是同境界,我不敢說一定贏,必絕不至於輸。」
「先別高興。」老黃看著他「到第二局,我要你挑戰那些老不死的兒孫輩,也找境界相當的打。你若還能贏,我們得到的好處更大。」
葉銘忍不住問:「那些老怪物,到底是何來歷?他們的兒孫實力如何?」
老黃:「這個你不要問,只管全力去打,務必要贏。」
葉銘總覺得心中不安,道:「老黃,你告訴我,這些老怪物,是不是和你一樣,都誕生於混沌中?」
老黃見葉銘識破,淡淡道:「混沌中誕生也沒什麼了不起,至今不知死掉了多少,所以你不要怕。」
葉銘苦笑:「我不怕?你讓我跟混沌初生就存在的老怪物的後代打,你讓我別怕?」
老黃:「你可也不差,至尊之體不是說著玩的,要對自己有信心。我告訴你,這個地方叫混沌山,乃是我們混沌生靈聚會的地方之一。此間主人名叫混天,修為比我高許多。所以你只管敞開了發揮,不怕你打死對方,也不怕你贏到他們吐血。有混天老鬼在,沒人敢破壞規則。」
葉銘撓撓頭:「難道這就是天皇所說的機緣?」
「只是一部分。」老黃開始托底,「你若贏下幾場,就有機會結交些混沌生靈。你不要看他們獨來獨往,每一個的背後,都有一個巨無霸的勢力支撐,暗中不知控制著多少文明和大世界。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讓三大神族忌憚的,那就只有我們這些老不死了。」
葉銘忍不住問:「老黃,你們從混沌中誕生,豈非見證了整個宇宙的形成,最終還會見證它的毀滅?那之後呢,你們能否平安度過這個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