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徹底驚呆了,喃喃道:「這……這是什麼功夫?」
「這才是內勁。」葉銘淡淡道,「內勁柔如棉,堅如鋼,隨心所欲。」
「我也能做到嗎?」文方眼睛亮了,一臉期盼地問。葉銘的手段在他眼裡,簡直就時霸道炫酷,猶如神明。
葉銘點頭:「按我傳授你的方法,你五年內可以做到。只是很可惜,你的基礎太差,此生僅能止步於此了。」
文方卻不以為然,他覺得能做到葉銘這麼厲害已經很了不起了。
劉薔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道:「難怪那人一下就被震死了,看來此事怪不得你。你的實力太強,任何人被你反震一下,非死即傷,太霸道了!」
文方連忙道:「對對,師父最多算是過失殺人,再加上年紀不大,應該會輕判。」說著還朝劉薔看了一眼。
劉薔回瞪了他一眼,她深知文方是個武痴,而且家境很不一般,只怕會想辦法把葉銘給弄出去。
這時一名警察匆匆走進來,低聲道:「頭兒,查清楚了。那個小女孩確實是被拐賣的,嫌疑人還交待,他們背後有一個很大的犯罪團伙。」
劉薔眼睛一亮,道:「好,立刻行動!我要把這群畜生一網打盡。」她也沒心思關注葉銘了,馬上就帶人離開,甚至連「回家反省」的事都忘記了。
劉薔一走,文方就笑嘻嘻地說:「師父,您什麼時候教我?」
葉銘:「出去後再教你。」
文方語氣輕鬆地說:「師父放心,對方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人販子,他對您出手,您老人家就是自當防衛,我保證能平安出去。」
葉銘:「無罪嗎?」
文方:「當然無罪了,這事交給我了,師父放心。」
「我不是你師父。」葉銘很不給面子地道,「我只是隨便指點你一下,你還沒有做我徒弟的資格。」
文方被說的十分尷尬,道:「師父,就算我再不成材,你也不能這麼看扁我吧?說不定我哪天能青出於藍呢。」
葉銘心說我已經高看你了,他轉移開話題,說:「林小諾會來找我,你可以和她認識一下。」
「林小諾?我認識啊。」文方笑了起來,「林氏集團林威揚的千金,師父居然認得她?如果林威揚願意施展影響力,師父想出去就更容易了。」
林小諾來的很快,半個小時後,審訊室的門打開,林小諾帶著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在他們身後是一名提著公文包的律師。
林小諾一見到葉銘,就關心地問道:「小葉,你沒事吧?」
葉銘點頭:「我很好。」
她又看到文方,奇道:「你不是文方嗎?怎麼也在這裡?」
文方心說這可是我師父,你怎麼能叫小葉,嘴裡說:「我是葉師的弟子。」
「什麼?」林小諾驚呆了,「你是他的弟子?什麼時候的事?」
但隨即她又想到什麼,葉銘能在路上救下那麼多孩子,手段確實很強。
文方道:「當然是,不過我剛拜的師。」然後他又和林威揚打招呼。
林威揚面帶笑容,態度十分溫善,他道:「葉銘,多謝你救小諾一命,山頂的那件事我會處理,你放心,不會牽連你。還有,我已經辦好保釋手續,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葉銘點頭:「多謝。」
林小諾過來拉住葉銘,說:「我可擔心死了。還好你打死的是萬惡的犯罪分子,又是對方動手在先。你放心好了,這回一定不會有事。」
葉銘其實壓根就沒擔心過,萬一真的判處死刑什麼的,他會第一時間離開,相信此間無人能阻止他。不過對於林氏父女為他做的一切,他還是表示感謝。
一行人離開刑警大隊後,文方厚著臉皮和葉銘一起上了車子,與林小諾分別坐在左右。
這是一輛加長的豪華車,對面坐著林威揚,從上車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葉銘,眼中充滿審視和疑惑。
車子啟動,葉銘問:「我們要去哪裡?」
林威揚:「小葉,我聽小諾說過了,你現在無家可歸,不如就暫時住我家吧,你看行嗎?」
葉銘確實沒地方去,就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你這樣的高人能住在我家,那是林家的榮幸。」林威揚笑說。
文方眨眨眼,道:「林伯父,我父親是文仲謙,您應該認識吧?」
林威揚笑道:「原來是仲謙老弟的孩子,我們是多年老友了。你父親很了不起啊,現在應該升到副部級了吧?」
文方笑道:「去年升的。」
林威揚笑道:「那就恭喜了,找個機會,我請他吃個飯,大家也好久沒聯繫了,也該聚一聚。」
文方趁機道:「當然可以。林伯伯,我能不能和師父一起暫住在你家裡呢?」
林威揚道:「可以,只要你願意,想住多久都行。」
文方大喜,連聲感謝。只有和葉銘住在一起,他才方便習武,這是他最關心的事了。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停在一棟別墅前,林威揚道:「小葉,你們先回家,咱們晚上見。」
林小諾笑道:「是這樣的,我爸爸要去靈岩寺拜訪龍華大師。那龍華大師很能忽悠,一下就把我爸給騙住了。這不,幾乎一有時間就會過去拜訪。」
靈岩寺?葉銘心中一動:「裡面可有佛道之人嗎?」
林小諾笑道:「什麼佛道之人,就是一群騙吃騙雖的大和尚唄。」
林威揚斥道:「無禮!靈岩寺內都是高僧大德,特別是那位龍華大師,慈悲為懷,法力無邊,你豈能胡說?」
林小諾吐了吐舌頭,果然不敢再亂講。
林威揚又對葉銘解釋說:「我最近遇到煩惱,此去希望龍華大師能幫我指點迷津。那龍華大師並非寺中僧人,而是外來的高德。小葉你見到之後,就知我所言不虛了。」
葉銘知道佛、道、仙等皆源自人族故地,他當然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大師有幾分能耐,於是道:「不知方便帶我同往嗎?」
林威揚有些意外,笑道:「當然可以,只要小葉你不嫌悶,我們就一起去好了。」
葉銘要去,林小諾和文方當然也要跟著,於是眾人連車都沒下,就直接去往靈岩寺。車子又行駛了近兩個小時才進入靈岩山。入山後,葉銘就隱隱感受到一股佛道氣息,雖然很弱,但它確實存在。
車子停下後,下來車子,眼見對面就是寺門,十分的古樸端莊,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林威揚:「這靈岩寺已經變成了旅遊景點,龍華大師是去年前來掛單的僧人,他每日都端坐在辟支塔下打坐,我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得以結識的。」
說著話,一行人就徑直去辟支塔。辟支,是辟支迦佛陀的意思,是指生在無佛時代,但智慧高達之士,通過觀察十二因緣而悟透生死的獨覺者。
辟支塔有九層,八角十二檐,遠看十分的壯觀。
此時天色已晚,寺中遊客不多。而在那佛塔之下,果然有一名老僧盤坐入定,他寶相莊嚴,一動不動,似乎與大地融為了一體。
葉銘的腳踏入辟支塔三十步範圍,老僧突然睜眼,一雙眸子精光閃閃,向葉銘看來。葉銘也在看向對方,他讀過海量佛道經典,看出這老僧的修為應該是菩薩行中的一地菩薩,境界大致和武道中的武師相當。
「大師!」林威揚連忙上前拜見,這老僧正是龍華大師。
龍華並未理會他,而是徑直來到葉銘對面,問:「你是何人?」
葉銘道:「我是何人不重要,名字是虛妄」
龍華疑惑地看著他:「你……可是佛門中人?」
葉銘捏了一個佛門的不動印,腦後登時生出一圈佛光。只是這層佛光只有龍華大師能看到,林小諾等凡夫俗子根本無法察覺,只是覺得葉銘的動作有些奇異。
「這是……佛光!」龍華慌忙拜倒,「小僧參見佛爺!」
葉銘道:「我非佛陀,對於佛法也是剛剛入門。我此來,是有事相詢。」
龍華大師連忙道:「是,請到禪房敘話。」二人完全冷落了林威揚三人,自顧地就去了禪房。三人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後還是文方道:「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吧,師父是高人,咱們別打擾他。」
禪房內,龍華再次拜見葉銘:「小僧龍華,還未請教佛爺法號?在哪座仙山靜修?」
葉銘示意他起身,道:「我並無法號。」
龍華道:「我從佛爺身上,感受到純粹的佛門氣息,法師的修為應該極高,已經證得佛果嗎?」
葉銘:「我並未正式修佛,論修為也算不上佛。然而我讀過很多佛經,對佛學所知甚多。此來我是想問你,這世間最強的佛道修士,他們中可有圓覺者?」
所謂的圓覺,能覺我和覺他,地位和修行高於辟支佛。當然了,佛亦有高下之分,正如神靈有法天境、長生境、永恆境一樣。葉銘這麼問,是想確定人族故地的修行環境。
龍華一驚:「成佛者?據小僧所知,百年來並無人成佛,若有人成佛,我們該知道啊。不過我觀佛爺雖未成佛,可距離那一步也不遠了,令人佩服!」
葉銘十分失望,點點頭:「原來這樣。」
龍華又道:「小僧知道一位大德,修為深不可測,佛像若有時間,可去問他,說不定會有收穫。」
「哦?他是何人?」葉銘忙問。
「法相宗的無心法師。」龍華道,「法相宗原本衰微,幾無傳人。可這位無心法師一出,震驚佛門各宗。」
葉銘點頭:「有時間,我一定去拜訪他。」
說到這,他問:「你修的是哪一部佛法?可有師承來歷?」
龍華連忙道:「小僧修的是華嚴宗的三觀小學,甚為粗淺。」
葉銘點點頭:「原來是華嚴佛子,你可曾修過華嚴的四法界,六相和十玄門?」
龍華苦笑:「經典早已遺失,已修無可修。」
葉銘奇道:「這種無上經典怎會遺失?」
「戰爭、混亂,損失的何止經書,僧人死的更多。」龍華嘆,「當年破四舊的電信卡,我差點被凡人用槍打死。」
葉銘想了想,道:「相見即是有緣,我今日便傳你華嚴諸法,希望你能將之宏揚傳播,使人佛道香火延續下去。」
龍華大喜,當即長拜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