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套劍法全部修至第五重,葉銘一番推演之後,隱隱覺得可以將五套劍法合而為一了。誅神劍法、戮神劍法、陷神劍法、絕神劍法分別衍生出一個劍禁,此刻,四大劍禁開始快速分解,在八元算陣的推算之下,慢慢融合,朝著誅神劍禁的方向演進。
一天,兩天,三天,足足九天之後,四大劍禁徹底合而為一,化作一枚中千禁制的劍禁。那劍禁光華萬道,鋒銳無雙,隱隱有了神通氣象。葉銘心頭一喜,他知道相比五行劍典而言,誅神劍陣更適合布設殺陣,演進成神通也較為容易。
他繼續以八元算陣推算,二十餘天之後,一枚瑩潤透明的神通種子出現了,正是神通榜上排名第八的誅神指。此刻,葉銘睜開眼,伸指朝空一點,虛空生電,億萬劍芒憑空產生,交織成殺道符文,凝聚成無上殺陣,封鎖四極,截斷八維。
他一指點出,風羲就被驚動了,驚訝地問:「這是什麼神通?」
葉銘:「誅神指。」
風羲道:「你這門神通殺性好重,同級的修士,只怕沒人是你一合之敵了。」
葉銘倒不至於這般自負,道:「天下強者不計其數,厲害的人不容易碰上罷了。什麼時候我凝聚法武魂,才敢有這種想法。」
「要繼續修煉神通嗎?」風羲問。
葉銘點頭:「我身上有幾套神級功法,我想嘗試一下,看能不能提煉神通。」
風羲點頭:「也好。自己參悟的神通,武者稱之為原始神通,相比於利用神通種子催生的神通,威力更為強大,也有利於以後的修行。」
在風羲幫著管理期間,葉銘難得有這麼一段清閒的時光,乾脆專注修行。他先從移花接木功提煉出了一門極厲害的神通,名喚大傀儡術,可以直接控制一個人的精神意志,使其成為傀儡分.身。之後,他又從《凌天神功》里,提煉出「凌天一擊」神通,從《大周天劍法》中提煉出的「周天劍輪」神通,最後是從書界得到的幾部神級功法《偷天神功》《血影神功》,他分別從中提煉出了「偷天爪」神通和「血光殺」神通。
提煉以上神通,葉銘又用了一個多月,不過這種速度已經十分逆天了,多虧他有八元算陣,否則連一門神通都不可能提煉出來。正當他準備停下的時候,在血河中汲取的大量血族信息突然齊齊湧現,閃念間,葉銘就知道他可以提煉出三門極為強大的神通。
不過,他對於血族神通不怎麼喜歡,當即按下沒有修煉。但隨即,又有一股原始古老的記憶升騰起來,一下就把血族記憶排擠到一邊。對於這古老的記憶,葉銘十分迷惑,它從何而來?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這段記憶源自玄天大世界那巨大頭顱的血液,對方的血液中居然蘊藏著大量的信息。
「我明白了,血族的文明全部存儲在血液中,那頭顱生前想必修煉過類似的功法,血液中同樣蘊藏著巨量的信息。不過我沒正兒八經修煉過血族功法,暫時還無法將之提煉出來。」
想到這兒,他決定正式修煉血族功法,以便揭示頭顱的身份和秘密,他潛意識中覺得這非常重要。
就在葉銘不知黑白的修煉之際,天元大陸風雲變幻。袁先天和水靈月的陰謀,為神土和五大皇朝知悉,各大勢力立刻有所動作。
水凰兒的異天宮裡,一名白衣男子出現了,他看上去很年輕,只是目光十分的滄桑。在他的旁邊,有一位年輕的紅衣女子,容貌美到了極致,就算水凰兒也不及。他們正是袁先天和水靈月。
兩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並非是真身前來,而是意念投影。水凰兒低著頭,小模樣十分委屈。
「父親,是我的錯。」水凰兒道,「我不該將事情說出去。」
「你不說,他們早晚也會知道。」青年男子並未怪罪水凰兒,「神土方面倒沒什麼,他們再怎麼逼我,也不敢真的動手。就是那神主,我不知他會如何自處。」
水靈月:「神胎已為我們控制,他能有什麼辦法?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無路可退,只能陪我們走下去。」
神主的依仗就是神胎,沒有神胎,他所有的願望都要落空,那種打擊比殺了他還要嚴重。所以就算知道是為他人做嫁衣,他還是不能停下來,停下來他就喪失了全部的希望。
水凰兒:「神主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此言一出,袁先天就沉默下來,道:「我還是要走一趟,親自與他談一談。」
水凰兒一家齊聚之時,后土皇朝的密室內,神主端坐著,面無表情。他的面前,是黃金太子,以及一干黃金衛的核心,其中就包括玄燁和守墓人。
「神主!必須要停下了,我們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守墓人嘆氣,十分的氣餒。
黃金太子也道:「是啊父皇,我們乾脆丟掉神胎,再想別的辦法。」
群臣也紛紛相勸,而神主卻毫無回應,等所有人都說完了,他才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這是別人設下的陷阱?」
所有人都是一驚,神主知道?
玄燁道:「神主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會讓事情發生?」
神主冷笑:「我的目標是神胎,自然要將計就計。神胎雖被袁先天夫婦暗中煉化,不過也不是沒辦法驅逐他們。吾早已將移花接木功修煉到了神魂不滅的境界,如果再藉助『五行血祭』的力量,重新控制神胎並非難事。」
眾人大喜,黃金太子道:「什麼?父皇已經將移花接木功修煉到了極致?」
神主點頭:「到了神魂不滅的境界,可以催動不滅神形,霸占神胎的意識,將袁先天和水靈月趕走。」
「可是那五行血祭,既然長生境人物和大量生人,生人好找,長生境人又去哪裡找?」黃金太子疑惑。
神主淡淡道:「當初,吾不是將五位大帝困在神胎中了嗎?就以他們為血引好了。至於生人,讓五大皇朝分別準備兩億童男童女。」
眾人面面相覷,每個皇朝兩億,五大皇朝豈非就要準備十億?即使玄燁鐵血無情,也面露驚容:「神主,十億人都要血祭嗎?」
「為成大業,犧牲在所難免。」神主淡淡道,「玄燁,你立刻去辦,動作要快,還要隱秘。」
玄燁領命而去,五大皇朝,無數的秘密勢力行動起來,大量掠奪童男童女,然後通過傳送陣,源源不斷地送往后土皇朝,然後被裝進了神主的神國之中。
卻說袁先天正與水凰兒說話,異天宮突然震動,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袁兄,好久不見,吾等前來拜訪。」
袁先天神色不變,淡淡道:「神土之主大駕光臨,袁某榮幸。請!」
四道身影,同時降臨在異天宮。水凰兒在這等大人物面前,也是乖乖見禮,然後躲到水靈月身後。
來者顯然也是意念投影,他們是四大神土之主,同時駕臨,必有大事。袁先天道:「大家是老熟人,還是有話直說。」
神殿之主道:「袁兄爽快。我們此來,是想與袁兄談談神胎之事。」
袁先天道:「神胎是由我控制,此事與神土沒關係吧?」
神山之主冷冷道:「你控制了神胎,豈非就控制了五大皇朝?控制了五大皇朝,還會把神土放在眼中嗎?」
「你當我現在把神土放在眼中嗎?」袁先天說話很嗆,登時讓四大神土之主十分鬱悶。
「袁兄,你若一意孤行,神土絕不容你。」神殿之主道,「請不要自誤。」
袁先天「哈哈」大笑:「不容我?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麼不容我!」
霎時間,一股滔天殺意席捲異天宮,一股力量,正從無限遠處奔襲而來,鎖定虛空。
神殿之主冷哼一聲:「袁先天,你要對我們動手?」
袁先天狂笑道:「什麼狗屁神土,老子從未放在眼裡,今日我便滅一滅你們的威風!」
「狂妄!」神海之主終於開口,「袁先天,你好不容易走到今日,何必如此衝動,置己身於險境?」
水靈月這時接口道:「神海之主,我們夫妻的根腳不比神土淺,真要衝突起來,你們未必占到便宜。」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衝突。就在此刻,后土皇朝方向,一道血光沖天而起,震盪萬界,恐怖的力量讓六位長生境強者也紛分變色。
「五行血祭?他在做什麼?」袁先天預感到不妙,神情凝重。
「至少有十億無辜之人被一瞬間獻祭給了邪魔。」神海之主嘆息,「神主無道!」
「獻祭這麼我生人,他應該是想藉助獻祭的力量,奪取神胎的控制權。」袁先天立刻道,「我必須去阻止他!」
「只怕晚了。」水靈月苦笑。
同一時刻,神主已然催動移花接木功,借用五行血祭的能量,一舉就突破了神胎核心。在他的神國國,十億具童男童女的屍體已經乾癟風化,他們的血和生命力量,全部被獻祭掉,死於非命。神胎中,五位大帝也被強橫的邪能包裹,他們慘叫連連,陸續也乾癟風化,根本就無力抗衡。
「普通之下,誰能阻我?」神主狂笑,神胎中一道禁制轟然粉碎。
遠在西海異天宮的袁先天和水靈月同時悶哼一聲,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他先是一愣,然後慘笑:「沒想到!那神主居然有這般算計!以十億生靈和五位大帝的生命為代價,強行驅逐了我。」
四位神土之主臉色大變,顧不得多說,直接就前往后土皇朝。袁先天和水靈月相視一眼,都無奈地嘆了口氣。
「父親,接下來會怎樣?」水凰兒忍不住問,「神土會阻止神主嗎?」
袁先天搖頭:「晚了。神胎會借著血祭的力量出世,神主會直接進升為長生八境的強者。」
「我們也不是沒機會。」水靈月道,「神主失道,必然寡助,是無法得到天意的。」
袁先天想了想,點頭道:「確實還有一線機會,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抓住這一次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