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出屠宰車間,走向辦公樓。
先從普通領導開始觀察,最後進入經理室。
經理田文豹起身,笑道:「歡迎武衛朋友,我們國雲上下,定然全力配合。」
周冷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然後稍稍退到眾人身後,玩起魔化腕錶。
檢測的過程中,周冷轉身四處看,肘部似是不經意碰了一下鄧知珏。
鄧知珏拿出魔化腕錶,看了一眼。
隨後,鄧知珏簡單問了田文豹幾句,田文豹笑著回答。
鄧知珏道:「請田經理召集所有人,在車間集合,進行最後的大篩查,我們再撤離。」
「好。」
「請。」鄧知珏讓路。
田文豹露出和善的微笑,帶著眾人前往車間。
路上,武衛們陸續查看手機或魔化腕錶。
眾人穿過走廊,走下樓梯,走出辦公樓大門,進入空曠的戶外廠區。
鄧知珏一揮手,武衛分散,包圍田文豹。
「田經理,麻煩配合我們去一趟武衛局。」鄧知珏露出罕見的微笑。
田文豹愕然,疑惑不解問:「怎麼回事?不是召集所有人嗎?」
「怎麼?田經理拒絕配合?」
鄧知珏面色一冷。
其他武衛上前一步。
沒有確鑿證據,武衛不好直接動手,但如果對方不配合,那就有了出手的理由。
田文豹哭笑不得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全力配合。不過,我哥哥是八達公司的田文虎,我想給我哥打個電話。」
「請交出你的魔化腕錶,動作慢一點。稍有異動,我們只能就地格殺。」鄧知珏緩緩運氣。
所有武衛運起真氣,衣服鼓起。
周冷舉起盾牌。
田文豹一邊慢慢摘魔化腕錶,一邊苦著臉道:「別別別,我跟你們走。你們放心,我絕不跟你們作對。」
田文豹說完,將魔化腕錶慢慢遞出,一個武衛小心接過。
「請跟我們上車。」
「沒問題沒問題。」田文豹愁眉苦臉,在多個武衛的包圍下,向公司外走去。
田文豹無奈道:「到底怎麼了?我承認從公司弄了點邊角料,別的什麼都沒做啊。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例行檢查而已,田經理別多心。」鄧知珏道。
「我看不太像。」田文豹無奈,一路小聲嘀咕。
隊伍在車前站定,一個武衛拿出魔化手銬,走向田文豹。
田文豹嘆了口氣,一邊遞上兩手,一邊道:「不會是因為我哥牽連我吧?我跟我哥真不一樣……」
眼看魔化手銬就要拷上,田文豹突然衣衫炸裂,身體驟然膨脹,表皮一片血色,血色皮膚下血管筋肉密布。
縷縷黑色魔氣從他頭頂噴發,一條條血肉樹根從他的下巴竄出,宛如血肉觸手,翻騰不休。
他宛如裝甲車,直直衝向包圍圈最薄弱的部位,周冷和一個煉體武衛之間。
「滾!」他雙目漆黑,一拳轟向周冷的盾牌,一拳揮向另一邊的煉體期武衛。
「躲開!」鄧知珏一邊攻向田文豹,一邊大喊。
周冷腳踏八卦步,扭身躲開,田文豹沒浪費時間攻擊,只攻擊那個出手阻攔的煉體期武衛。
就在他擦身而過的剎那,周冷兩手橫推盾牌,以雙龍出水將盾牌推向田文豹。
田文豹先擊退那個武衛,又匆忙揮拳,砸在盾牌之上。
嘭!
魔化盾牌吸收力量,浮現細微裂痕,周冷被魔化盾牌撞退。
周冷倒退數步,站穩,雙臂酸麻。
「留下吧!」鄧知珏揮拳轟向田文豹後背。
田文豹怒喝一聲,下巴的血肉樹根齊齊炸裂,化作一團血霧,包裹全身。
與此同時,將一顆丹藥放入口中。
嗖……
田文豹以數倍的速度驟然疾馳,將所有人遠遠拋在身後。
「生力期或以上追趕,其他人原地待命,上報攔截!」
鄧知珏跟生力期武衛離開,其他武衛留在原地。
「回去吧,生力期層次的戰鬥,咱們插不上手。」
深夜,隊伍回返武館。
明天還要上課,周冷沒回冰霜巨樹,在武道館的墊子上湊合入睡。
月光照落。
正在三樓熟睡的田文虎猛地起身,眯起眼,運足真氣,緩緩走向二樓。
田文虎動了動鼻子。
濃烈的血腥味與魔氣。
客房的門敞開。
「誰在裡面?」田文虎慢慢迫近。
「哥,是我……」裡面傳來田文豹的聲音。
田文虎一口氣提在胸口,並不鬆氣,小心翼翼進入客房,看到田文豹渾身是血躺在床上。
鮮血染滿整張床。
田文豹皮膚通紅,青筋突出,仿佛被火燒過。
「怎麼回事?」
「媽的,武衛局找上門,我只能逃跑。」田文豹輕輕轉頭,凝視田文虎。
田文虎面色沉靜,走到床前停下。
田文豹雙眼突然閃過一抹狠色,道:「大哥,你記不記得早上的時候,聶鬍子說有個練八卦步和疊浪掌的狠角色,廢了你的一個小弟?」
「有這件事。」田文虎說話間,看了一眼魔化腕錶的新消息。
「抓捕我的見習武衛中,也有個小孩,同樣練八卦步和疊浪掌,都是大成,全市也沒幾個。我認得他,李霖瀚為了他跟我手下的車間主任打過招呼,讓儘量照顧一下他,他叫周冷。他敢攔我,有股狠勁,功法年齡都符合,很可能就是廢你小弟的人。」
「周冷,我會讓人調查,」田文虎道,「你現在怎麼樣?」
「沒多大問題,只不過魔變虛弱期而已,你找人把我送走就行。」
「好,我先扶你上車。」
田文虎上前,扶起田文豹,慢慢向樓下走去。
田文豹一邊走,一邊道:「哥,這次又麻煩你了。自從我爸和大伯去世,一直麻煩你。這次練魔功,是因為吃了那麼多丹藥也沒能晉升到生力後期,想要快速突破,希望能幫到你。」
「可惜,還是不小心,散逸魔氣太多,招來武衛。」
「不過哥你放心,我進入拜魔教後,幫你聯絡那邊的人,保證你生意興隆。」
田文虎欣慰道:「你能這麼想就好。」
田文豹吐掉嘴裡的血沫子,道:「你侄子,就靠你了,我以後沒辦法再見他,希望別耽誤他的前程。」
「我會照看承昌,他畢竟是咱們田家的獨苗。」
「謝謝哥。現在想想,這些年,咱們真不容易,小時候雖然苦,總是和人打架,但過得很開心。」
「你還記得不記得,當年為了一袋泥鰍,你替我出面,打得那幫人頭破血流。」
「當時站在泥塘里,滿身是泥,我發誓,等長大了,一定報答你。」
「我都記得。」田文虎目光越發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