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異地

  山河橡木道：「我聽伯父聊天的時候說過，一些武閥財閥，有泡龍血池的名額，但不知道為什麼，伯父的語氣很不屑，好像有些龍血池和正常龍血池不一樣，是很不光彩的事。」

  張星烈道：「龍血奇身註定太難，不如花精力弄無頭神，只需要一件，實力就會大增。」

  「不錯。無頭神，是咱們晉升先天后的真正武寶，有和沒有，是兩種武者。」

  「你父親給你準備好了吧？」周冷問。

  山河原輕輕點頭。

  山河橡木道：「我看到過，是一尊半神巨人的左手，威勢駭人。嘿嘿，等我哥有了無頭神，絕對是最強先天巨人。可惜，只有你們修煉武道的，才能使用無頭神。」

  張星烈感慨道：「前些天，我們導師還激勵我們努力，如果能成為雲華的優秀畢業生，就有機會在整個先天時期，租借雲華的無頭神組件。」

  「一般通過什麼途徑獲得無頭神？」周冷問。

  「咱們見到的無頭神，99%是兩個來源，武閥大族，或國家租用。」

  「武閥大族祖上有宗師甚至武聖，他們得到的資源驚人，對武閥來說，無頭神很重要，但並不缺。」

  「然後就是『國家武道資源總局」，也叫武資局，調配高等武者的武道資源。」

  「首先供給國家直屬人員，武府、魔城軍、武衛部、武道部等等勢力。」

  「其次就是『附屬人員』，並不是所有武者，都願意完全隸屬武府。」

  「倒不是不愛國，是純粹想要把更多時間用來修煉，懶散慣了，受不得約束。」

  「這些人，其實願意為國為民，在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們可比開拓公司和部分武府的人靠譜。」

  「武府一向有著團結一切可以團結之人的理念，所以在武道部中，設立了先天山』等機構，統一管理先天人才，發布任務，尋求合作。」

  「這樣，雙方有了合作與交流的途徑。」

  「等咱們晉升先天，便自然有途徑租借無頭神。不過，可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最後那1%，就是殺人奪寶，或者遺蹟搜尋。無頭神是武聖級別的屍身一部分，看著很多，但大都是各大勢力的祖先，真要挖了人祖墳，等於向整個大勢力宣戰。」

  熔錘道：「我們鋼鐵矮人的祖墳就被你們人類挖過，然後各族高手大聯合，

  在知會你們人類武府後，展開報復行動。從此以後，敢來我們矮人世界挖墳的人就沒了。」

  周冷和張星烈沉默不語，人類高手雖然沒惡魔海妖那麼瘋狂，但也偶爾做一些出格的事。

  矮人，獸人，巨人，巨龍、樹人等等無論是盟友還是敵人，都被人類高手光顧過祖墳。

  眾人聊著天，走出大競技場。

  一艘巨大古老的怪船停在門口。

  大船是古代式樣，上有船帆，兩側有船槳。

  可組成船體的材質，並非木頭，也並非普通金屬，明顯帶著星空風格。

  像是許多宇宙飛行器或飛行寶物的殘破外殼拼湊起來的。

  這些殘破外殼的風格很怪，有的是光滑的科技風格，有的是古老陳舊的東方風格，還有各種古怪的風格。

  船體超過三百米，船舷高一百多米，宏偉巨大。

  山河橡木一邊走，一邊興奮道：「這是我第三次坐天空海船，傳說這是星空巨人先祖們的星空飛船的殘骸或邊角料拼湊的。」

  「看來有些古老的傳說，都是真的。」張星烈親眼看到高等文明的痕跡，不得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山河橡木自豪道。

  周冷想起鎧之王宮殿裡面的壁畫，一開始看著也很假，直到被寒冰之翼拯救。

  眾人登上巨大的天空海船，分作各地，有的呼呼大睡，有的站在船邊興奮張望。

  「一點沒意思！」熔錘撇撇嘴。

  「對！」周冷和張星烈齊齊點頭。

  船舷最矮的地方，兩米半高。

  天空海船起飛，形成無形的光罩籠罩甲板，擋住外面的狂風暴雪。

  白茫茫的天空中，天空海船向遠處急速飛行，不一會兒，便超過音速。

  山河橡木和山河原看了一會兒船外，和另外三人坐在申板上，聊天閒談，主要說先祖庇護的注意事項。

  山河兩兄弟都多次經歷先祖庇護，經驗豐富。

  聊完先祖庇護，五人聊起這次巨人試煉的經歷。

  雖然有少許波折，但最後一切向好。

  聊到最後戰鬥爭名額的時候，周冷看了一眼山河原。

  「山河原，我想向你請教一個武道上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是怎麼在這么小的年紀，掌握鎮山河戰法？我至今一點苗頭都找不到。」周冷道。

  張星烈道：「果然是鎮山河戰法，我當時的感覺沒錯。」

  山河原道：「鎮山河的方式，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就是把你的意志、信念，

  融入攻擊手段之中。你不斷嘗試，就明白了。」

  周冷搖頭道：「試過，不行。我甚至跟宋覺思宋老交流過，至今也沒弄懂。

  是因為我的信念或意志不夠強烈？」

  山河原想了想，道：「你的意志，非常強大，即便是我，遇到祈禱者的精神衝擊，也不可能比你更好。」

  「那就是我拳法有問題？」

  「也沒問題，你的力量不如我，但對武道的理解，絕對不比我差，甚至更高。」

  「那是什麼原因？」

  山河原想了想道：「根據我自身的經驗，你兩者都很強，但缺乏『融合』的過程。」

  「你能詳細說說嗎？」周冷遇到了知識盲區，張星烈也認真聽起來。

  山河原沉默許久，看了看周圍，嘆了口氣，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

  「咱們之前在山洞裡，說起過。」

  「我小時候，在巨人世界，被當人類。在人類世界，被當巨人。一直找不到歸屬感，一直很迷茫。」

  「後來——有人侮辱我父母，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你們應該都聽說過。」

  周冷和張星烈沉默。

  山河原在如城是名人，從小就有他的各種傳說，有好的，也有壞的。

  山河橡木輕聲一嘆。

  山河原道：「那時候我小，我不知道怎麼辦，於是我就發誓，我一定要成為武聖，用我的拳頭告訴兩界所有人，我父母是相愛的，他們是因為愛情在一起，

  我的出身是乾淨的。」

  「那段時期，我在練拳的時候，每出一拳，都蘊含這種信念。」

  「每出一拳，都在為我父母洗刷恥辱。」

  「就這樣過了幾年後，我不再一直這麼想，但我卻發現，我的拳腳，自然而然附加這種信念。」

  「為父母洗刷侮辱的信念。」

  眾人輕聲嘆息。

  周冷道：「你走出了那段歲月，也掌握了強大的力量。」

  張星烈點頭道：「令尊令堂如果知道這些，一定很欣慰。」

  但山河原和山河橡木臉上齊齊浮現尷尬之色。

  周冷、張星烈和熔錘疑惑地看著兩人。

  三人都照顧山河原的感受，沒有多問。

  山河原信任這幾個夥伴，猶豫片刻，最終無奈道：「其實，我後來稍稍改變了信念。」

  「啊？」三人有點懵。

  這也能改？

  山河橡木轉頭望向其他方向。

  山河原一臉尷尬道：「我母親和父親，離婚了。」

  周冷三人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

  山河原忙解釋道：「其實他們一開始感情很好的，導致離婚的主要原因，是異地戀。」

  「嗯？」三人雖然強忍，但眼中齊齊燃燒八卦之火。

  山河原道：「巨人世界的模樣，你們也看到了，要麼是雪崩高原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要麼是一望無際的荒漠石山。哪怕是之前去的巨人城市，也比不上人類的小城市，簡直就是原始部落。」

  三人點點頭。

  山河原道：「我媽畢竟是人類，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比巨人世界舒適一百倍。她也是正常女人，怎麼可能忍受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別說她，我也受不了。」

  山河橡木連連點頭道：「我其實也想移民人類世界，人類小姐姐的短視頻太好看了。」

  看著四米高的巨人帶著稚氣說「小姐姐」，三人的沉默震耳欲聾。

  山河原繼續道：「一開始，我媽還能忍，最後住了三年，實在忍受不了，帶著我回到老家如城，然後，就是各種謠言———」

  「他們倆分居後，一開始還好，時間久了，慢慢就出問題了。我媽終究喜歡花花世界，我爸呢，以振興巨人為己任，天天修煉。」

  「哪怕我爸在地位再高實力再強，可雙方的生活習慣，差距太大。」

  「我爸是真心愛我媽，哭著喊著不要離婚，甚至一度成為巨人世界的笑柄。

  「最後，還是離婚，我媽主動提的。」

  周冷和張星烈相視一眼，兩人三觀搖盪。

  因為在如城，兩人從小聽到大的傳言，就是她媽被巨人如何如何，是巨人做了什麼什麼，他媽是悽慘的受害者。

  當年他們年紀小，都特別同情山河原她媽，都偷偷罵過巨人。

  可實際情況，堂堂半神後裔的山河天岳，被甩了——

  張星烈安慰道：「真沒想到，令尊這麼痴情，我們錯怪他了。」

  山河原卻滿不在乎一揮手，道：「嗨，沒事兒。我爸傷心一陣後，就該吃吃，該喝喝。我爸自己說的好，操過巨龍的男人，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