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寶磁木剛想出口嘲諷,就見不遠處同樣隨意躺著的陽極石,陷入了呆滯之中。
作為通妖的植物,腦海中自然有一些,遠古的傳承。
比如,陰極石和陽極石,是不可能出現在同一界的。
如果同時出現,那必定會讓所有生靈,全部死亡。
他有些驚恐地看著陳玄,顫聲道:「人類,你知不知道,陰極石和陽極石,不能同時出現?」
陳玄愣了愣,隨後搖了搖頭,「這有什麼說法?」
「陰陽同出,萬界無生。」
靈寶磁木沉聲說道。
陳玄皺了皺眉,他打量著陰陽兩極石,隨後笑了笑。
「那你可以放心了,這兩塊保證不會出問題。」
這可是,那對姐弟送給他的。
一對極有愛心的姐弟,是不會考慮不到滅族這件事情的。
見陳玄神色輕鬆,靈寶磁木也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的陳玄對他來說,有些神秘了。
人族中,何時出現了這麼一號人物?
難道自己真的睡了太久了?
「你好生待在這裡。」
陳玄說了一聲就離開了洞府。
方一出洞府,陳玄心中一動,他有些知道這洞府的真身了。
那必定是一個大能的坐化之地啊。
由此來看,那上古的宗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明明是前人留下的東西,硬要說成,是自己鍛造出來的。
細想之下,不覺有些恐怖。
搖頭甩去了雜亂的思緒,陳玄繼續前進。
再往前,他就已經接近了那蒼山峻岭的區域了。
到了這裡,那墓主人依舊沒有出現,就有點說不過去。
他停了下來,想了想,隨後運轉起了洞玄真經。
磅礴的本源之道,瞬間瀰漫開來,引動了空間的震顫。
然而,四周依舊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陳玄眉頭皺起,再次邁出腳步。
下一刻,那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成了夜空,群星再次閃爍起來。
一股蒼茫古老的氣息,從夜空深處傳來。
同時,一個虛幻的光影,出現在陳玄身前不遠處。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用丰神俊逸來形容最為貼切。
中年男子看了過來,一雙深邃的眼睛默默地看著陳玄。
陳玄也是默默地看著他,從對方的身上,他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正是洞玄真經的氣息。
中年男子深深的看了眼陳玄,隨後消失不見。
一眼萬年。
陳玄在那一瞬,仿佛經歷的萬古的歲月,在歷史的長河中起起伏伏。
一股悲涼之意,湧上胸膛。
「何苦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長生呢?」
心間響起了一道聲音,隨後便再無動靜。
待陳玄恢復了清醒,此時的他已經站在了那墳墓之外,猶如他從來沒進去過一樣。
陳玄靜靜地站在原地,默不作聲,那股悲涼,久久不能散去。
又過了片刻後,他才展顏一笑,「長生不是我願,本總兵永遠活在當下。」
話音落罷,他心間迴蕩起隆隆道音,經久不散。
陳玄繼續前行,到了這處押解之地,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煌英雄所說的至寶。
但是,他又沒說,那至寶長什麼樣子。
那麼,他只能去一些特殊的地方,去尋找一番了。
能不能尋得到,只能隨緣。
況且,他來到押解之地,已經有很長時間了,久到比他的修行歲月都要長。
在他的記憶里,第一處不同尋常之處,是一個水潭,清澈見底,但游魚成群。
等他來到水潭的時候,陳玄就知道,這裡不是他要尋找的地方。
雖說,水至清則無魚。
但他所遇到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稀奇古怪,違背了常理。
站立在水潭旁,陳玄看了片刻,那群游魚見有人到來,沒有任何的驚慌,竟然紛紛聚在一起。
陳玄知道,這裡面的魚其實是一些殘魂。
它們早就沒有了自我意識,而後落到這處水潭,慢慢有了本能的反應。
繼續待了片刻,陳玄離開了,朝著下一處地方,去尋找。
下一處所在,是一株參天的巨樹。
之所以說它奇特,是因為那巨樹上,結出了奇形怪狀的果實,什麼樣子都有。
陳玄站在巨樹下看了片刻,那些果實確實奇形怪狀,但仔細看的話,依然能分辨出那是一些妖族的樣子。
比如,其中便有神煌族、蟻族、熊族、青丘狐族等等。
最奇特的還屬人族,那果實猶如人參果一般,晶瑩剔透,秀色可餐。
不過,陳玄可沒什麼心思,去嘗一嘗。
正要離開時,玉虛刀突然出現,確切的說,是龍靈出現了。
那龍靈剛一出現,就扶搖直上,直衝巨樹的最高處。
陳玄沒有任何動作,靜靜的等著龍靈,他知道,那最高的地方一定有龍族的靈魂存在。
由此可知,這處押解之地絕對不是善地,也絕對不是如現在這般風平浪靜。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裡出現了巨大的變故。
而變故出現的直接原因,應該就是那所謂的神煌族至寶。
在他的猜測里,能夠在這裡的至寶,應該與神魂有關。
而煌峰不惜大力氣,把自己弄進來,就說明,自己身上有著可以修復那至寶的東西。
他思來想去,也就人族這個身份了。
再加上之前,那些生魂所說,此地是人族大能的坐化之地。
由此可以推斷出,那至寶的損傷,只能由人族來彌補。
也就是需要自己的神魂!
想到這裡,陳玄心中一動,當即盤膝坐地,放空了心神。
不多時,陳玄的神魂從他頭頂飄了出來。
隨後,逐漸升空,越來越高。
這時,在極北之地,陳玄的神魂突然察覺到了,一股親切的召喚之意。
仿佛那裡有著陳玄的至親,但陳玄知道自己是孤兒,早就沒了親人在世上。
陳玄的神魂重新回到了他的體內,而那龍靈也重新回到了玉虛刀中,陷入了沉睡。
當即,他起身離開了巨樹,朝著那極北之地,快速飛馳。
望山跑死馬。
即便以陳玄現在的速度,他也足足跑了五日的時間,才來到了一片冰霜雪原上。
白霧茫茫,積雪皚皚。
大雪紛飛,絲毫看不清前行的路。
而且,那飛舞的雪花如同利刃一般,能夠輕易地刺入那裸露的岩石。
說是岩石,陳玄能夠看到,那岩石正是那處廣場上的青石。
由此可見,雪花利刃有多麼的尖銳和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