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玄黃大手印
被虛若谷這一打斷，陸遠跟甚虛道人站在門外面面相覷，一時不知怎麼稱呼。
還是甚虛道人打破了沉默，當先說道：「譚聞是吧，貧道先帶你去各殿登名造冊。」
大派自然有流程要走，不是點個頭就算入門了。
陸遠從善如流，連忙跟緊他的步伐，向外走去。
……
殿內的虛若谷臉色陰晴不定。
緩緩展開弟子名冊，只見「玉虛」二字瑩瑩閃爍。
抬頭看著殿外的兩人，直到這二人走遠，閃爍的字樣才慢慢歇止，變得平平無奇。
玉虛這個道號，虛若谷自然是沒有忘記。
一年前弟子名冊上突兀出現了這個道號，引得他們一陣手忙腳亂。
屆時還有祖師啟告，只言他們不必多管。
此後在大典之時，擬定道統傳人，此道號也是赫然與沖虛並列。
顯然是在祖師那裡掛了號的。
而後一年，他暗中排查了各個下院道觀，有無新入門的弟子，得了這個道號。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卻沒想到卻在今日輕易得了線索。
譚聞，就是祖師欽定的玉虛麼？
方才他將玉牒焚告祖師，卻未將經玄這個道號刻錄其上。
反而是玉虛有了反應。
由不得他不多想。
至於為何攔下他拜師之事？
自然是份位不夠！
祖師欽定的道號，欽點的道統傳人，怎麼能拜入外門！
屆時這師徒名分一定，之後再破例擢為真傳，那才是壞了規矩，還不如先緩緩。
如今他也不能十分確定，萬一鬧了烏龍也是不妙，祖師既然讓他們不必多管，那就正好再觀察些時日。
不過，這般大事，還得找雲鼎道人商量一番。
一念至此，虛若谷也是出了太極殿，飄然往祖師堂而去。
……
「那便是八卦殿，會張榜分發派送一些任務，完成後會有相應的道功。」
「那是老君殿，煉丹所在。」
甚虛道人邊走邊向陸遠介紹辰極峰上各處閣樓殿堂：「咱們現在先去兩儀殿，把登名造冊，入門的物件先領齊。」
一路上有人打著招呼。
「甚虛師兄。」
「甚虛真人，這是有弟子入門？」
甚虛道人一一點頭，算是回應：「是極，今日道院武館上來的。」
陸遠在一旁好奇道：「真人，派內弟子互相之間，是如何稱呼？怎麼喚您真人也有，按輩分稱呼也有？」
甚虛道人耐心解釋道：「純陽宮立派幾百年，上下輩分相差大了去了，一般也就師承親近，或是關係較好，才會稱以輩分，其餘喚一聲真人便可。」
陸遠點了點頭，心中瞭然。
很快兩人便到了兩儀殿。
兩儀殿權責範圍很大，太極殿的事務，大部分都扔給了兩儀殿，由幾名輩分極高的長老坐鎮。
當然，小事自然有弟子處理。
甚虛輕車熟路找到了值守：「新弟子入門，來登記。」
陸遠在身側往前一步。
那名值守頭髮烏黑，但眉毛拉得老長，一看就有些年紀了。
值守看了看兩人，露出和藹的笑容：「玉衡峰啊，真難得。」
甚虛點了點頭：「道院武館上來的，譚聞，不錯的苗子。」
值守拿出冊子，找到了譚聞的名字：「道號，師承。」
甚虛道人愣了一下，語氣有些不自然：「道號和師承還未定。」
值守的筆頓了頓，好奇道：「還沒錄入門牆麼？」
甚虛連忙道：「自然是錄了，方才從太極殿回來，不過掌教說道號有些犯忌諱，要再斟酌一番。」
值守怪異地看了來回掃了掃兩人。
還是取出三套道袍。
一塊令牌。
「這塊令牌臨時的，等確定好道號再來換。」
「憑藉這塊令牌，自行去領弟子新入門各殿分發的物事。」
兩人連忙謝過，出了兩儀殿。
借著這個由頭，陸遠不動聲色道：「真人，掌教說道號犯忌諱，這種事很常見麼？」
甚虛聽他詢問，一時也說不上來。
只是道：「也說不上常見，不過偶爾也有幾例。」
陸遠則是在心中嘀咕，莫不是能發現他是上頭欽定，另有安排，才如此？
不過既然甚虛道人說常見，讓他也有些拿不準。
很快兩人又到了老君殿。
領了一些丹藥便出來了。
包括鍛骨丹，聚氣丹，養元丹，固本丹。
數量不多，但說是每月都能領，若是嫌不夠，還得用道功來換。
陸遠是看出來了，雖說是玄門正宗，但也不鼓勵弟子閉關修行不出，所以才用道功這種方式來鞭策弟子。
隨後又去四象殿領了一摞道經，說是必修課業，月初都有授課，每年還會考校。
看來外門弟子也逃不過主題思想的教育，陸遠心中腹誹。
幾乎把各個殿堂都轉了一遍，像極了他前世剛入職的時候辦手續。
眼見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沒走完。
此時甚虛道人回過頭笑道：「現在帶你去藏經閣，隨後我們便回玉衡峰。」
嗯？
說到這個，陸遠可就精神了。
連忙問道：「藏經閣？是要傳授真經麼？」
甚虛道人見他這樣也是忍俊不禁：「各峰自有傳法堂，屆時你也會有師承，那才是傳法之道。」
「藏經閣雖說收錄典籍無數，但也只能做借閱參考用，不算真經。」
陸遠可不管這些，這句收錄典籍無數，就夠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藏經閣。
甚虛道人走向值守：「弟子新入門。」
陸遠老實跟在後面，來回打量藏經閣。
書架上的書籍琳琅滿目，分門別類，包括武學、醫術、史書，甚至還能看到佛經，儒家經典等等。
往上還有二層三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聽說都是要道功才能換取借閱。
眼看快辦好手續，陸遠忍不住問道：「這些書籍，弟子此時就能借閱麼？」
那值守聞言，抬頭看來：「自然可以，不過最多三本，外帶七日內須得歸還，超出時間收取道功。」
陸遠道：「弟子現在就想借閱。」
值守見怪不怪，點了點頭，允了陸遠。
陸遠拱手謝過，當即一個閃身，就到各個書架前翻閱起來。
武學倒是不急於一時，一樓大多是些三流武學，兩三本無濟於事，反正來日方長。
他現在優先要做的，卻是搜集關於淵海的記載！
此事涉及他的神魂真靈，馬虎不得。
走到玄離奇聞的書架，陸遠來回翻找了一圈，挑出了兩本書籍。
一本《淵海實錄》，以及一本《寧州淵藪演見》。
哎，圖書館啊，真是好東西，在外面求而不得，這這些大派見卻是人人都可得見的常識。
陸遠心中感慨了一聲。
正要繼續挑選。
忽然看到一本格格不入的書籍。
《玄黃大手印》。
怎麼這書名，更像是掌法之類的東西？
帶著好奇拿起來看了幾頁，一時完全沒看懂路數。
也玄離奇聞完全沒什麼關係，也不像武學，凌亂散碎，看不出所以然。
帶著好奇，拿著這三本書籍，到了值守處。
詢問了一番這本玄幻大手印的來歷。
那值守接過後也是思索了一陣，才想起來：「哦，這本書啊。」
「這是十一年前素首座從淵藪中帶回來的傳承，抄錄下來就是這樣，不太好懂。」
「本身是個四不像，最開始放在武學的書架上，結果弟子們都說根本不是武學，全然練不了。」
「之後想著其與淵藪有關，也算是個奇聞密錄，就放在那邊了。」
陸遠一怔。
淵藪中帶回來的傳承？
這是，他界傳承吧？
玄黃大手印，這畫風，很不武學啊。
陸遠瞬間來了興致。
「真人，我就借閱這三本！」
那值守也是見多了，這些新入門的弟子，話本看多了，見了這些來歷不同的書籍，就兩眼放光。
以為自己與眾不同，能見常人不能見，習常人所不能習。
這藏經閣有不少書，被那些弟子拿回去火燒水洗的，沒少給他添麻煩。
但也沒必要勸，新弟子嘛，總要走這一遭，等到賠償道功時就知道厲害了。
他頭也不抬，給陸遠做好了登記：「不得損壞，不得外傳，七日後歸還。」
陸遠恭謹應聲。
雖說現在看不太懂這玩意兒。
但既然涉及他界傳承，怎麼可能沒興趣。
別人練不了，他卻不一定練習不得。
他面板再身，本就是個異數，豈能不試試？
將三本書放到方才領的一摞道經中，又站到甚虛道人身後。
甚虛道人方才也是未說什麼，這等小事，自然由弟子自行做主。
「好了，咱們回玉衡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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