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連環案

  第71章 連環案

  「柴啟洪的案子結了,另外兩樁兇案你準備什麼時候查?」

  散值的時候,梁松隨口問了一句。

  「你真當我是神捕啊?」

  趙林失笑一聲,道:「柴啟洪的案子至少有嫌疑人,另外兩案的兇手可是除了屍體什麼都沒留下。」

  梁松一想也是,便道:「如果孫璋以此為由責難你怎麼辦?咱們破了這樁案子,這廝一點都不高興。」

  「管他呢!」趙林冷哼一聲。

  從本心和善惡觀來講,他當然希望能抓到兇手,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

  破獲柴啟洪的案子,他依仗的是過人的聽力,說白了就是作弊。

  而另外兩樁案子。事發到現在已經幾個月,再想破案,一個字,難!

  ……

  翌日早上,點卯之後的捕快「例會」。

  總捕頭李秋元點名表揚趙林,誇他年輕有為,辦事得力,還開玩笑道:「趙捕頭剛上任就破獲一宗兇案,諸位也得加把勁,不然風頭都被新人搶去了。」

  大多數捕快臉上都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也有人小聲嘀咕:「撞大運而已,還真以為他有什麼不起啊。」「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趙林聽在耳中也不以為意,自己做捕快只是一時權宜,對這些勾心鬥角完全沒有興趣,幹得再好,到頂不過是縣尉。

  自己的目標是儘快提升實力,殺光鬍子,好跟家人團聚。

  如果可能的話,在武道上追求極致,活出一個不一樣的人生。

  「不好了,昨晚東城又出了一樁姦殺案……」

  一個巡捕急匆匆地闖進來道。

  「東城哪裡?」孫璋馬上打斷他道。

  「碼頭附近,黃家巷!」巡捕答道。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趙林,大多數人眼中都透著幸災樂禍之色。

  趙林心下一沉,剛辦完一件案子怎麼又來一件?

  孫璋回過頭,拉長聲音道:「趙捕頭,黃家巷在伱的轄區吧?」

  趙林出列道:「正是。」

  孫璋揚了揚嘴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今年第五起連環姦殺案,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兇案了。如果再不找出真兇,恐怕州府也要發函過問。」

  「你說該怎麼辦?」

  在場眾人都知道前面四起姦殺案發生在孫璋自己任上,如今卻反過來質問趙林,臉皮不可謂不厚。

  梁松再忍不住,怒喝道:「你特麼欺負……」

  「梁捕快!」

  趙林拉住梁松,制止他說下去。

  轄區已經接手,卷宗也移交完畢,再說這些沒用,只會讓人看輕。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職下馬上查辦,儘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好!」

  孫璋撫掌道:「我給你七天……不,五天時間,如果沒抓到兇手,你這捕頭也不用幹了!」

  趙林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李秋元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幾轉,緩緩道:「趙捕頭,你先去查案吧,需要人手隨時找我匯報。」

  他當然知道孫璋在耍什麼把戲,不過他手下的幾個捕長都出自縣裡有名的武館和世家,背後皆有勢力支持。

  李秋元即使身為總捕頭,也不能輕易動他們。

  六合門雖然實力不俗,但趙林只是一個剛剛練骨的年輕人,如果一定要找人背鍋,肯定比在混跡多年的孫璋更合適。

  「是,總捕頭!」

  趙林拱手抱拳,帶著梁松、何慶全和陶二愣跟那名巡捕一同離開。

  「簡直欺人太甚!」

  離開縣衙,梁松猶自余怒未消。

  趙林給何慶全使了個眼色,讓他幫忙勸說幾句,自己則回想關於連環姦殺案的卷宗。

  從今年三月起,東城碼頭一帶每隔一個月就有一名女子遭到姦殺,到六月份連續發生四起。

  兇手的作案時間都在晚上,專挑年輕的落單女子下手,手段殘忍,侮辱受害女子之後再掐碎對方的喉嚨致其死亡。

  兇手似乎有某種變態嗜好,每次都會取走死者身上的褻衣,衣衫卻又原封不動地給死者穿回去。

  因為作案手法相同,衙門上下一致斷定是同一人所為,所以歸為一樁兇案。

  根據醫官鑑定,受害女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骨折。

  這說明兇手性情暴躁,手上力量很大,肯定是練過武的。

  此案在東城一帶鬧得沸沸揚揚,天稍微一黑就沒有女子敢出門。

  縣城為此宵禁一個月,又加強巡邏人力,卻始終沒能找到兇手。

  如今是九月份,兇手蟄伏了三個月,忍不住又犯案了!

  趙林暗感事情棘手,這時代沒有監控,也無指紋對比等手段,想破這種案子太難了。

  一行人來到黃家巷,現場已經豎起圍欄,有巡捕在外把守,周圍站著許多圍觀的百姓。

  「唉,才消停了兩個月……」

  「太慘了,黃家多漂亮的一個閨女就這麼沒了。」

  「都是官府無能,害得咱老百姓連安生日子都過不了……」

  趙林分開人群,看見地上躺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面目姣好,雙目緊閉,臉上毫無血色,顯然已經死去多時。

  「我苦命的女兒啊……」

  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婦在屍體旁悲痛欲絕地哭喊著。

  「趙捕頭。」

  一個三十來歲的巡捕看見趙林,走過來道:「在下王奎,昨晚當值巡捕。」

  趙林看了中年夫婦一眼,把王奎拉到一邊,低聲問道:「王兄,你問過了嗎?」

  王奎點點頭,說道:「死者叫黃香芹,這兩人是她的父母。」

  「今早五更天的時候,黃氏聽到外屋有動靜,就問了一句:作甚?」

  「黃香芹說肚子疼,出去解個手。黃氏心想天都快亮了,加上實在太困,也就沒說什麼。」

  「不過黃氏惦記女兒,睡不踏實,等了一會兒不見女兒回來,便起身外出尋找,結果就看見人死在巷子口。」

  趙林想了想,問道:「黃香芹為什麼不在家解手,非要到外面?」

  這時代糞便可是寶貝,農村里幾乎每家都有存儲糞便的地方,城裡人家也備著便桶,早上有專門收糞便的人,還誕生一個叫「傾腳工」的職業。

  王奎沒想到趙林如此細心,解釋道:「黃氏夫婦說家裡的便桶壞了,這兩天只能去公廁解手。」

  說著向不遠處一指,「茅房就在那邊,幾個街巷共用。」

  趙林道了聲「謝」,來到屍體旁蹲下。

  仵作已經趕到,正在給死者驗傷。

  趙林沒打擾他,等了一會兒,直至仵作收起工具,拿出紙筆開始記錄時,才問道:「怎麼樣?」

  仵作嘆息一聲道:「跟前面四次一樣,也是掐斷喉嚨死的。」

  說著拿起一根木錐,輕輕挑開死者的衣領,露出一截印著抓痕的鎖骨,「褻衣也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