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對任何一個稍有心氣的鍊氣境修士來說，都是一等一重要的事。
惟有築基成功，才能突破肉體凡胎，壽元大增，御空飛行，成為凡人眼中的「仙人」。
「築基不易啊！」
梁松嘆了口氣，眉宇間掠過一縷憂色。
「梁兄是鍊氣六層，這修行速度在宗門裡算很快的了吧？」
趙林大概能猜出梁松發愁的原因，不過還是問了一句，想聽聽他的看法。
梁松沒說話，低頭悶了一口靈酒，過了一會兒才道：「鍊氣六層，聽著離九層不遠，其實差遠了！」
「鍊氣初期，每突破一層只要幾個月，最多不超過一年。到了中期，就開始以年計了。」
「至於後期，時間更久，兩三年，七八年都有可能。」
「我入宗七年，修到鍊氣六層是不算慢，問題在於……」
說到這裡，看了趙林一眼，欲言又止。
「年紀大了是吧？」
趙林心領神會，直接把話挑明。
築基的最佳年齡是四十歲以前，過了四十歲，成功率開始下降。
築基丹的功用是增加築基成功率，如果年齡太大，此消彼長，服用築基丹意義也不大了。
梁松今年三十五歲，比自己還大三歲，他有這方面的憂慮趙林感同身受。
「咱倆是難兄難弟，都屬於大齡修士。」
趙林笑了笑，把這個話題一筆帶過，問道：「你積累多少善功了？」
梁松略一思索，道：「大概五千多一點吧。」
「這麼多，半顆築基丹出來了！」
趙林相當驚訝，心想豢獸積累善功這麼快，是不是自己以後也幹這一行算了。
「不是，我說的是一共積累了五千善功，但大半都用掉了，手上只余不到三千的善功。」
梁松搖搖頭，認真解釋道：「鍊氣前期是打基礎階段，無需服用丹藥，最好能憑藉自身能力提升修為。」
「但從鍊氣中期開始，丹藥就是必需之物了。凝元丹，補血丹，固培丹，黃谷丹，玉髓液，融靈丹……」
「有日常服用的丹藥，也有幫助突破層級、小境界的丹藥。」
「日常服用的丹藥還好說，宗門會定期發放，不夠的話也可以自行購買，但突破類丹藥只有靈石不行，還要善功！」
「一瓶玉髓液價值三塊靈石，外加三個善功。沒有善功，給多少靈石都買不到！」
頓了一下，又道：「別說丹藥，就是靈米，如果超出限額，也要用善功購買。」
趙林皺了皺眉，心想這善功聽起來怎麼跟前世的糧票差不多？
是宗門資源不足，通過這種方式來達到相對的公平，還是有意為之，以此來鼓勵修士為宗門做貢獻？
不管哪種原因，自己不能只盯著築基丹。
由此可見，修道跟習武是一個道理，都需要大量金錢，只不過把金錢換成善功和靈石。
「聽你這麼一說，想修到鍊氣九層，還要積累足夠的善功，還真是不易。」
「唉，誰說不是……」
梁松比趙林早入宗六年，修行方面的事情懂得更多，自家兄弟沒什麼好客氣的，趙林把修煉的種種事宜詢問清楚，為以後做準備。
修道之人都得了一種病：修為焦慮，或者說時間焦慮更為貼切，生怕落後一步。
上至金丹，下至鍊氣都得了這種病，而且病得不輕。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抵足而眠。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趙林進入成華宗快一年了。
他已經沖開二十四個氣竅，達到鍊氣二層巔峰。
鍊氣二層……巔峰。
趙林覺得這個叫法有點奇怪，不過慣稱還真是如此，每層沖開最後一個氣竅即是該層的巔峰。
只有沖開所有一百零八個先天氣竅才稱為鍊氣境巔峰。
靈道院對弟子的管束並不嚴格，到年底也只有一個小小的考核。
一看修為，二看法術。
經過一年的修行，弟子們都已突破練氣二層，有兩名上品靈根的弟子突破到鍊氣三層，地靈根的林超然更是達到練氣四層。
沒能排名頂尖，多少有一點落差，當年習武的時候，他可是從來都遙遙領先。
不過他自家知自家事，如果沒有吸收琵琶鲶的精魂，現在說不定還在鍊氣二層的初始階段徘徊。
法術方面，就沒人能跟他相比了。
岩甲術、冰刀術、焰流箭三門法術都修到熟練等級，在弟子中獨領風騷。
本來岩甲術實際造詣是小成，趙林在演示法術的時候刻意壓制到熟練一級。
他詢問過傳功師兄，近二十年都沒有弟子能在第一年就把法術修到小成。
多年前確實有一位弟子做到過，不過那名弟子一年只修了一道法術，所以趙林決定暫時緩一緩，讓人知道自己有修習法術的天賦就夠了。
考核結束，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盛會：三院演法會！
三院演法會指的是：南賀州、西牛州、聚炎州，三個州的靈道院每年進行的一次聯合道法演練。
起因是弟子入門修行滿一年，第二年開始選擇道藝。
雖然每個靈道院都能傳授十幾種甚至幾十種道藝，也有長老、師兄指點，但畢竟道藝百門，不可能樣樣精通。
幾個州的靈道院聯合在一起，覆蓋的道藝更廣，有利於弟子更深入地了解道藝，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讓弟子臨時到別的靈道院修行。
三個州在地理上相鄰，歷史上也有些淵源，所以每到年末，三個州的靈道院就進行一次聯合演法。
以上便是三院演法會的初衷。
演法會涉及靈道院之間的比試，有善功、靈石等獎勵，不過這些跟新來的弟子沒什麼關係，他們只負責觀看、學習。
今年輪到聚炎州的靈道院做東，弟子們一年都待在郡里，難得出一趟遠門，得知此事後都興奮不已。
趙林也對此行充滿期待，選擇道藝是一方面，同時也想多見識一些法術。
靈修圖還有五個空格，遇到合適的法術就想辦法納入其中。
「到了別人的地界，注意遵守禮儀，別惹麻煩。」
「上場比試的好好發揮，給咱們南賀州爭點面子。」
「不上場比試的認真觀看，虛心學習。」
靈道院對演法會相當重視，不但周掌院，聶長老和吳長老全部同行，還帶上了所有傳功弟子。
交代一番之後，周掌院第一個登上飛舟，揮手道：「出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