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笑道:「快了,只要在過一會兒差不多可以出成品了!」
武兄?
趙構神色微變,如果他沒聽錯,自己的父皇這是和武太尉稱兄道弟了麼?
「那好,我就在這裡看看你怎麼製作出西域的琉璃!」
接下來,宋徽宗還給武植介紹了一下趙構。
武植這才知道原來眼前的年輕人是宋徽宗的第九子趙構啊?
那個當南宋皇帝的傢伙?
現在還很年輕嘛。
武植一看,此人倒是儀表堂堂。
武植知道他,膽子很大,敢主動去金國當人質,只是在歷史上風評不太好。
很多人都說他是逃跑皇帝,根本就不想消滅金軍。
不過那時候宋徽宗被金國囚禁,若是他讓岳飛滅了金國,就要將宋徽宗接回來,他的皇帝位置就沒了。
此人是害死岳飛的南宋皇帝。
武植對此不予評論。
那是之後的事情,何況武植已經操練了禁軍,未來的事情充滿了變數。
有沒有南宋還不一定。
不過按照歷史上來講,趙構恐怕也沒想到他以後會當皇帝吧?
畢竟怎麼輪也輪不到他。
嫡長子趙恆在,還有宋徽宗最喜歡的趙楷在,他趙構是沒這個資格的。
不過人生就是這麼奇妙,說來即便是此刻的宋徽宗,其實他也沒資格當皇帝。
但是呢,他運氣好。
宋徽宗當皇帝之前,被封為端王。
在哲宗崩逝之前,已有八位皇子短命夭亡,
而宋徽宗每日到慈德宮朝見向太后,曲意逢迎,討太后的歡心。也拉攏太后身邊的人。
久而久之,趙佶的仁義孝悌,風流蘊藉傳遍了整個宮廷,向太后也對趙佶刮目相看,認為端王賢於其他諸王。
哲宗崩逝當天,宮裡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大辯論,向太后力主迎立端王。
朝中有人堅決認為按照年長的排序來定,而趙佖是神宗第九子,比趙佶年長,由其繼承帝位本無可厚非,但是不巧的是,他幼時患有目疾,一隻眼睛瞎了。
堂堂一國之君,豈能選這樣的人當皇帝。
總之,在太后的霸權下,還有其他幾位皇子都夭折,要麼有問題,所以宋徽宗便登基了。
本來還是太后掌權,好巧不巧的是,宋徽宗剛剛登基不久太后就去世了,所以宋徽宗獨攬大權。
他是眾人認為最不可能成為皇帝的人,然而,他就偏偏走上了這個位置。
要是九泉之下的太后知道她當初推上皇位的宋徽宗,是導致大宋滅亡的昏君,不知道怎麼想。
宋徽宗即位的時候,宋國正處於頂峰,當時宋國的GDP占全世界的80%左右。
宋徽宗即位後卻整日吟詩作畫,玩物喪志,並且重用奸人蔡京,高俅,楊戩等人,一個比一個更荒奢無道,鬧得國勢衰落,民不聊生,最終葬送了祖宗傳下來的江山。
總之,宋朝是一個很亂的國度。
繼承關係非常混亂。
加上敵國打來,導致不可能當皇帝的趙構也當上了皇帝。
當然,在這裡,依然是叫做官家。
只是歷史上按照武植這個現代人角度看,他和皇帝沒什麼差別。
當初,趙匡胤是北宋的開國皇帝,他是在陳橋兵變中被身邊的將士們慫恿擁戴當上皇帝的。
估計趙匡胤也覺得自己的皇位來得不足以讓所有人信服。
所以他繼位之後,就讓大家都叫他官家而不是皇上。
因為官家一詞聽起來比較平易近人,不會像天子,皇上那樣顯得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趙匡胤曾說過這樣的話,他說「凡自我朝始初,乃君與士共治天下」。
官家也體現了皇帝和官員本是一家,具有濃郁的人本主義色彩。
此刻,製作房非常的炎熱,到處都是火爐。
宋徽宗坐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燥熱。
但他想要看武植做出琉璃,所以忍了。
武植此刻一邊指揮工匠,自己也添加各種材料控制火候,比例方面的問題。
武植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這時武植命令工人將很多材料全部敲碎然後放進火爐中。
在關上之後,繼續燒。
武植一系列專業的操作,讓宋徽宗,趙福金,童貫他們不理解。
這樣瞎搞能搞出來嗎?
雖然好像很專業的樣子。
只是怎麼看,那乾淨透徹的琉璃也不應該是亂七八糟材料疊加在一起燒紙出來的吧?
武植身上有汗,而旁邊的趙福金一雙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武植,感覺武植此刻的樣子還真是英俊呢。
武植五官端正,此刻認真盯著火爐的樣子,還有那有些魁梧適中的身材,身高,都非常的吸引趙福金。
趙福金坐在椅子上,一點沒有公主的樣子。
纖細白皙的右手托在下巴上,就這麼盯著武植看。
旁邊的趙構發現了這一幕,又看了看武植,趙構笑了。
趙構暗暗想道:「福金姐不會喜歡上了這個武太尉吧?」
趙構一雙眼睛掠向那忙碌的武植。
的確,武植長的很是帥氣,而且好像才三十多歲,看起來卻只二十幾歲,又是三元及第的狀元,能詩詞,能領軍,現在居然還會燒制玻璃。
確實非常吸引人,只是姐姐怕是想多了。
武植乃是朝廷大臣,而且本身似乎是有家室的。
對這樣不可能的人有想法,姐姐怕是會失望。
而且父皇絕對不可能讓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去給武植當小的。
即便是當正妻那也不行,為何?
因為聽剛才所言,武植和父皇的關係不一般。
自己的女兒嫁給兄弟,這成何體統?
再說無論是從私下還是明面上都是不可能的。
趙構看著自己的姐姐趙福金嘆息一聲,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也許趙福金是覺得好玩,不過那眼神怕是做不得假吧!
趙構搖搖頭。
其實此刻趙福金還真是如此想,還有一點就是,她發現武植怎麼越看越英俊,以前她見過武植。
一段時間不見,在看的時候,武植好像又變帥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
奇怪!
趙福金想不明白,好在差距也不是非常大。
趙福金平日裡就在皇宮,沒見過多少外面的男人,武植是他見過比較優秀,還帥氣溫和的人。
其實,女人對於武植這樣的大帥比,有感覺那也是在正常不過。
不過武植可從來沒想過自己和趙福金能有什麼。
「陛下,波斯使臣來了!」這時,門外的人走來稟告。
「讓他們進來吧,一起看看!」
宋徽宗同意讓他們進來。
「參見陛下!」
三個波斯使臣走了進來,他們也是想要過來看看,沒想宋徽宗在這裡。
阿特斯一雙深陷的藍色眼睛盯著武植,看著四周的環境,工具,材料,倒是不錯,只是方法似乎和他們有所不同。
這武植真能做出琉璃?
他心中好笑,若是武植做不出來,就讓人笑話了。
就在這時,哐當。
火爐打開了。
噴發出一陣熱氣,裡面全是紅色的金屬。
至少有一千五百度高溫。
別看武植武力強大,這爐子的水若是將武植淹沒,也很危險啊。
武植:「快,拿琉璃器物來,在把這些東西放入槽中!」
一群工匠雙眼激動,隨後那紅色如岩漿一般的東西流入了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火熱如鐵水般的地方。
看到如岩漿噴發的一幕,眾人內心劇烈波動。
那東西好像非常的模糊,居然被燒成這樣了?
這是琉璃嗎?
看著不像啊!
就在這時,武植拿起旁邊放著的一根鐵管子,然後放進槽中攪合,沾上了一團,提了起來。
似乎覺得不夠,武植又攪合了幾下在提起來,眾人便看到那紅色的一團掛在鐵管上被武植拿起。
「武太尉要做什麼?」
「不知道啊,沒見過這種東西……」
趙福金,童貫,趙構等人都是一臉好奇。
就看到武植雙手抓住鐵管子然後對準另外一頭,忽然深吸口氣吹了進去。
接下來。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那管子另外一頭沾染的紅團居然膨脹了起來,如同氣球一樣被武植吹大。
然後管子不斷的旋轉,維持圓形的形態。
武植再次吹氣。
趙福金驚訝道:「難道武太尉是在製作玻璃形狀嗎?」
「這……」
阿特斯和另外兩個波斯人看到這一幕,一臉難以置信。
他居然將這東西燒出來了?
隨著武植繼續吹,那管子頂端剛開始一團東西,膨脹到了一尺方圓,變得很大。
一個圓球出現了。
圓球越來越薄,而且隨著風乾,開始出現透明反光的質感,逐漸變得硬了起來。
也不在隨意變形滾動。
看到那快要定形的透明圓形琉璃,趙構也是臉色一變:「這不正是那琉璃嗎?武太尉居然製作出來了?」
「不可能!我們波斯的東西,你,你怎麼會?」
阿特斯也無法淡定了,看到那東西出來的一刻,他的眼珠子瞪的很大。
尤其是武植拿著管子吹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無法想像。
他甚至懷疑武植去過他們波斯學過。
而且武植製作出來的琉璃,從質感上似乎更為清澈,更為光亮!
之前他們是無論無何也不會相信的,畢竟這東西不是你說會就能會的。
直到此刻看到這一幕,他們才知道原來大宋的武太尉還真會!
技術還比他們高!
這……他不是武官嗎?
怎麼還會做這個!
難道大宋的官員,連這個也懂?
……之前他們還以為碰到傻子了,可是沒想到,這哪裡是傻子,他們才是傻子啊,早知道不答應了,領一千兩黃金等物回去不好嗎?
現在啥都沒了啊!……
旁邊的趙福金驚呼出聲,童貫,宋徽宗都是一臉激動。
「出來了,他做出來了!」
「就是這東西!」
「武太尉真的會做琉璃!」宋徽宗大喜。
武植看到自己做出的東西,笑了。
這些滾燙如同岩漿一般的特殊材料,吹大之後在進行冷卻就會產生變化,成為透明狀態,先是將特殊材料燒紙,在這樣吹,冷卻,東西就形成了。
在場不懂的人,誰也沒想琉璃是這麼做出來的。
一群工匠更是目瞪口呆!
這神奇的一幕就如同戲法一般,但又真實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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