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意有些不滿,她本想跟皇上說這件事交給自己,如今自己查出來的案件卻要拱手讓給太子。
「皇姐多謝了,此人我就帶走了。」太子心裡暗喜,之前因為後宅的事情總被父皇訓斥,總算有個機會施展了。
裴知意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有勞皇弟了。」
這個蠢貨,剛才落井下石被皇上猜疑,還一副幸災樂禍的狀態,真是愚蠢。
宋之遙喝著茶,瞧著眼前的人,安撫的拍了拍對方的手。
「好啦,彆氣了,總會有機會的。」
五皇子的事她們一早就注意著,只是未曾想他做事還挺謹慎。
萬人坑的事她們一開始都沒有查出來,只查到貪墨賑災銀的事情了,本來想用這件事給皇子重重一擊,結果竟然好巧不巧直接壓到坑底了。
真是殘忍啊,想粉飾太平就殺了那麼多人,那可都是天子的子民啊。
「原本我想著這是進入朝堂的第一步,沒想到父皇這麼防著我。」裴知意有些憤憤道。
宋之遙嘆了口氣,「你既是太后娘娘養大的,就應該聽說過那位大長公主的事情。」
如今的皇上比起那位大長公主的能力可是遜色太多了,先皇這三個嫡出的孩子 ,最喜歡的就是大長公主。
從小穩重自持,聰穎伶俐,辦事說話極有章法,甚至有些朝政先皇都會問問她的意見。
曾聽聞說先皇曾有意讓她做皇太女,只是朝臣反對者居多,這才作罷。
這樣一個風光霽月的女子卻年紀輕輕的突然暴斃,從那以後太后娘娘好似蒼老了許多,身體也越來越差。
後頭若不是有裴知意陪著,說不定現在已經。。。
可若是大長公主活著,說不定到最後登上皇位的真是女子呢,畢竟當今聖上實在過於平庸了。
「因為姑姑的事,父皇最討厭女子干政了,我也是正好有了這樣一個機會,才打算試試可不可行,唉。」
「五皇子做的事情估計很快就能查出來,囚禁宗人府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宋之遙低聲沉吟。
「我真沒有想到五弟這麼大膽,頭前害了溫姐姐,而後又不把這麼多人命當回事兒。」
「從那次我去五皇子府找他就知道了,他根本不會把下面這些人當人,做出這些事倒也不意外,只是可憐了那些百姓。」
兩人靜默半晌,心裡都有些難過。
宋之遙滿臉愁容,雖說是報復了五皇子,但現在真成了太子一家獨大了,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公主,小姐,淮王來信說,五皇子逃了!」秋顏急急忙忙跑進來,臉上都是惶恐。
「什麼!」二人異口同聲,覺得事情好像更複雜了。
今天是查案的最後一天,太子已經準備好案卷打算午後呈交給陛下,誰知道在這節骨眼兒竟然逃了。
「王爺可說,往哪裡去了?」宋之遙急急問道。
「王爺說是五皇子帶人打傷了看守的官兵,從後門走了,一路似是往城外趕去。」
城外?難不成他還想逃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能逃到哪裡去?
宋之遙蹙著眉,心裡暗暗想著。
「王爺讓您跟公主趕快回府,皇上已經命他去捉拿五皇子,就怕五皇子知道事情是您跟公主做的,遣人來報復!」
裴知意和宋之遙如今在春風小築,雖然是裴止的產業,但是還是過於危險,的確要趕緊回府。
「阿遙,我指給你幾個人,護著你回宋府,這兒離皇宮近,我進宮去陪皇祖母。」
聽到秋顏的話,裴知意有些惴惴不安,好像有什麼大事就要發生了。
裴止循著馬蹄印追出城外,看著逃走的方向,暗道不好。
西邊是西郊大營的方向,五皇子妃的哥哥是寧遠將軍,可以領兵五千,墨雲探查到五皇子貪墨的賑災銀也是為了豢私兵,約摸萬人,怕是皇城會抵擋不住啊。
裴止想到這,瞳孔驟的一縮,「跟本王來。」說罷朝著相反的方向策馬而去。
宋之遙在閨房裡忐忑不安的來回踱步,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
「墨妤,你在府里保護好我母親和嫂嫂,我需要進宮一趟。」
墨妤平日淡漠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憂色,「小姐,王爺讓你在府里等著。」
「不行,我必須進宮一趟,再晚只怕是來不及了。」
「可是。。。」
「你跟了我,就要聽我的。」宋之遙有些大聲道。
「是,小姐。」墨妤抿了抿唇,不再言語。
宋之遙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裴止的人,武功定然是不差的,我的母親和嫂嫂就拜託你了。」
墨妤沉默的點點頭,宋之遙連忙拉著秋顏離去了。
慈寧宮
「皇祖母,我總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太對勁。」
裴知意摸著下巴,有些苦惱,「難不成皇弟真是畏罪潛逃了?」
太后閉著眼睛,攆著手裡的佛珠,「哼,畏罪潛逃又能逃到哪去,怕不是準備謀反吧?」
裴知意皺著眉,他真的有那個膽子嗎?
「你父皇這些兒子沒一個堪當大用的,野心倒是都不少。」太后抬眼看著她,邊嘆氣邊搖頭。
「太后娘娘,長公主殿下,宋府宋小姐求見。」
裴知意和太后都有些詫異,這時候阿遙來幹什麼?
「快讓她進來。」
「臣女參見太后娘娘,參見長公主殿下。」
「起來吧,哀家面前,就不必這麼多禮了。」
宋之遙掃視四周,侍衛比平時多了一倍,怕是太后娘娘也預料到了,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進宮前臣女得到淮王的消息,探查到五皇子逃跑至西郊大營,臣女擔心公主和太后,故前來告知。」
說起來,太后也真的是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知道五皇子逃走,便猜到可能有謀反之心,所以給自己和公主增添了一倍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