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傳入眾人的耳畔。
狂風吹的江少白和凌瀾的衣衫颯颯作響,他們幾乎同時跑到了沿江湖的邊緣位置,看著翻湧的湖心目光哀慟!
九方灼光看著兩人的動作,雙眸下意識的微微眯起。
須臾,他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輕嘖一聲,「人都已經死了,現在喊有什麼用?剛剛為什麼不努力一點破開陣法?」
飛星閣一行人中,除了九方灼光之外,還有兩個金丹初期的,而且他們的實戰經驗格外豐富,實力不容小覷。
剛剛在布陣之時,那兩人便充當了陣眼的角色,再加上那條黑色的蟒蛇發了瘋一樣的攻擊,所以他們才一直被困在陣法當中,眼睜睜的看著溫相宜被打落進了熔岩裡面。
「你是不是想死!」凌瀾氣紅了眼,瞬間放出金丹期的威壓碾了過去,剎那間周圍的溫度驟降,地面長出巨型冰刺,他修長的手指被琴弦割傷,鮮血一點一滴的掉下來,混入靈力當中化作冰刃飛了過去!
「可惜你現在殺不了我。」九方灼光笑的一臉挑釁,身上的鴻蒙鼎將那些冰刃盡數給擋掉了。
「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凌瀾雙目猩紅,額頭青筋暴起,正要拔劍而上,旁邊的江少白及時拉住了他。
「凌兄別衝動,我有預感,相宜應該沒事,你別忘了我們在梧桐秘境裡面經歷過的事情。」
凌瀾聽後先是一怔,隨後眼睛睜大,似是反應過來了一樣,理智逐漸歸攏。
涅槃火!
他差點忘了溫相宜身上有涅槃火!
涅槃火又名鳳凰神火也算是火的祖宗之一了。
當初這麼牛逼的鳳凰神火都沒把她怎樣,而她的神識海中也滿是火焰,又怎麼可能會被岩漿湖裡的熔岩給燒死呢?
徹底冷靜下來之後,他很快做出了決定,「既然天火不一定是傳說,那麼這個熔岩湖下面極有可能別有洞天,我們下去找她!」
「好。」江少白點了點頭。
凌瀾也點頭,接著冷冷的看向九方灼光,「你記住,不是我殺不了你,是你這條狗命必須由相宜自己來終結!」
說完以後他和江少白對視一眼,在眾人驚愕的目光當中,一起縱身躍入了熔岩湖裡,不過兩息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
湖面平靜了下來,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
這兩個人是傻了嗎?
這裡面可不是普通的岩漿,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掉進去,在沒有任何防禦法器的情況下,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們跳進去是為了找溫相宜,覺得她還有生還的可能?
蘇玉凝見此情形,心中又是妒忌又是惋惜。
她摸著鐲子悄然和那人對話,「前輩,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為了溫相宜那個賤人居然做到這種地步,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那人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蘇玉凝的問題。
蘇玉凝覺得有些沒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將目光投向了九方灼光。
此時九方灼光正一眨不眨的看著熔岩湖,他眉眼中明明含著笑容,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陰鬱感,讓人猜不透到底在想什麼。
須臾,他冷笑一聲,「兩個瘋子。」
嘶嘶……
這個時候那條黑色的蟒蛇朝著他爬了過來,身上滿是結滿冰霜傷口,眼睛還瞎了一隻。
它可憐兮兮的匍匐在了九方灼光的腳下,似乎是在博取他的同情。
九方灼光睨了它一眼,旋即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它的腦袋上。 「廢物,剛剛那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一口將他們兩人給吞掉,還想不想晉級了?」
黑蟒的傷口滲出了血跡,身子抖若篩糠,完全不敢反抗,能將自己盤成一團。
九方灼光又睨了它好幾眼,像是消了火一般翹了翹唇,彎腰輕拍著它的腦袋低聲道,「記住了,如果下次還能看到那兩個傢伙直接將他們吞了,不然你沒有資格做我的靈獸。」
說完以後他將黑蟒收了起來,轉而看向夜雲聲一行人。
「你們愣在這裡幹什麼?趁我現在心情還沒有壞的很徹底,還不快滾!」
夜雲聲冷笑,「你們飛星閣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你不會以為自己現在一個人是我們的對手吧?」
「是麼?」九方灼光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劍,立馬釋放出了自己金丹期的威壓。
崇雲派一行人瞬間感覺自己身上像是壓著千斤巨石一般,額頭冷汗直冒,胸悶氣短。
夜雲聲承受的威壓最重,脊樑一點一點的往下彎,就算是用劍撐著地面,雙腿還是抑制不住的朝著地面跪去!
他咬緊了後槽牙,額頭上的冷汗幾乎迷住了雙眼,心中只覺得屈辱不已。
「少閣主,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放過我們吧。」蘇玉凝跌坐在地上,頭髮微微散亂,巴掌大的小臉煞白的嚇人,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九方灼光揚起了眉頭,「蘇道友,鴆靈草找到了嗎?」
蘇玉凝的身子一僵,旋即咬緊了下唇,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九方灼光似乎是被取悅了一般,放聲大笑了起來。
良久,他收回了自己的威壓,笑容也在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滾!」
蘇玉凝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她垂下眼眸掩飾住自己陰毒的神色,攀著夜雲聲的胳膊站了起來,「夜師兄,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先跟其他的師兄師姐匯合,這次的仇以後有的是時間再報。」
夜雲聲的神色沉的嚇人,掌心幾乎被掐出了血,他盯著九方灼光看了許久,暗暗在心中立下誓言,隨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崇雲派一行人見狀,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緊隨其後。
九方灼光目送他們離開,待到身影完全消失之後,這才收回了視線。
他緩步走到那些正在療傷的飛星閣人身邊冷斥道,「一群廢物,連一個金丹期和一個築基期的都殺不死要你們有什麼用?」
那些人都清楚少閣主這人性格乖張,喜怒無常,並且要求極高,聽他這麼說後,皆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就像那個重雲派的人一樣被打的血肉模糊。
九方灼光靜靜的看了他們一會兒,許久之後才道,「去別的地方看看。」
「少主……天火……」
「恩?」九方灼光眯眼。
那人嚇得顫了顫,「是屬下多言了。」
「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