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李宏碩沒想到,在這臨醫按摩科成立的第一天就有人來檢查,頓時微微皺了皺眉。
他以為今天成立臨醫按摩科這件事情,他已經打了足夠多的招呼。
於是,他上前一步,詢問道:「你們是哪裡的?臨醫按摩科成立這件事情,我已經跟臨城各部門提前備案過,各項手續都是齊全的。」
他本以為自己上來解釋一下,誤會就會立刻解開。
但是,對面那兩人中的其中一個卻連頭也沒抬,就這麼平靜的說道:「備案了是備案了,但是在備案過程中,卻沒有提到過,你這按摩科的組成人員里有一個被吊銷了行醫資格的庸醫。」
另一人則是始終將自己的目光聚焦到方蘇木的身上,似乎是生怕方蘇木現在畏罪潛逃了。
看著眼前這兩個人,方蘇木的腦海中突然產生了一絲絲的熟悉感。
他開口嘗試著詢問道:「兩位,我們是不是見過?」
對面那個人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方蘇木,抿了抿嘴回答道:「我們當然見過。」
「一年前,你的醫療事故責任就是我們兩個認定的,所以今天接到舉報,才會是我們兩個來。」
他們兩個往年認定了責任並且吊銷了行醫資格的人,今年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在臨醫這種大醫院無證行醫,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挑釁。
也難怪,他們連李宏碩這樣的人物都不給面子。
「既然是你們兩位的話,那麼你們就應該知道,我的行醫資格證早就被你們吊銷了,所以我現在當然是沒有行醫資格證的。」方蘇木攤了攤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對方面色一冷,目光嚴肅的看著方蘇木:「所以,你現在是承認自己非法行醫了?」
這可不是個小罪名,非法行醫最高是可以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這是正經的刑事案子。
方蘇木當然是輕輕的擺了擺手,然後從懷裡取出來了一個證件。
「我當然沒有非法行醫,我們這裡叫臨醫按摩科,所以我不需要有行醫資格證,只需要有這個推拿按摩師資格證就可以了。」
他把證書往兩人面前一遞。
領頭的那個皺了皺眉,接過證書,仔細的看了看,確確實實是正經的證書。
方蘇木吃過虧了,所以這個證書他早早的就拿出來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此前答了李宏碩話的那人站了出來,他看向方蘇木,面上帶著一絲絲的警告:「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你們今天上午的接診記錄。」
「是接待客人記錄。」方蘇木非常認真的糾正了他的說法。
「我們這裡是按摩科,只負責按摩,並不負責治病。」
對方並不糾結於這個稱呼,反而是催促著方蘇木去將記錄本取來。
不多時,穆鐵牛就去將兩個記錄本拿來了。
兩人接過了那本子,開始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崴腳、扭傷之類的毛病,這些本身就是在推拿按摩師資格證的治療範圍內的,哪怕他們想要找麻煩也沒有機會。
然後其中一個人突然看到了記錄本之上清楚的記錄著一個人脫臼之後,選擇的治療方案,因為脫臼的比較厲害了,所以治療方案寫的比較清楚。
「這裡的記錄,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有的時候,只憑狡辯是沒有用的,只要方蘇木有了正經的中醫治病記錄,他們就有理由懷疑方蘇木非法行醫。
「這個記錄確實是寫的很清楚是治療方案。」
方蘇木看了一眼,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是自己認罪了?」其中一個人有些意外,方蘇木為何會這麼痛快的就認了。
不過,回答他的是方蘇木那驚訝的目光。
「你在說什麼啊?」方蘇木將那本子輕輕的翻了過來,上面赫然寫著穆鐵牛三個字。
「這確實是治療了,而且還用了一點中藥,可是這分明是他的接診記錄本,不是我的接待客人記錄本。」方蘇木仍舊強調著自己和穆鐵牛的不同。
那領頭的檢查人員翻過兩個本子一看,果然兩個記錄本的抬頭都有些不一樣。
方蘇木的那個本子上大多記錄了自己按摩了哪個穴位,最終產生了什麼效果,客人是否滿意。
而穆鐵牛的就沒有那么正規了,他自己想寫什麼就寫什麼。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退出個替死鬼來?」
那人看了一眼憨厚的穆鐵牛,心裡篤定方蘇木這是拿著他當幌子了。
「不過,我們現在抓了他,後面看你還有什麼人能擋在你前面。」
方蘇木的舉動讓他們感覺到了挑釁,所以只要能抓住機會,就一定要好好處理他。
但是,這般的方蘇木卻更是一臉的迷茫了。
「為什麼你們要抓他?」
「他非法行醫,我們難道不能抓他嗎?他的記錄本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的清清楚楚!」那人幾乎要將本子拍在方蘇木的臉上了。
不過,方蘇木卻不緊不慢的將那本子挪到了一邊,面上帶著一絲絲嘲諷的說道:「就憑他記錄本上寫著的東西,你們就能抓他?」
「我們有這樣的職權抓他!」那人將記錄本握在手上,看向方蘇木的表情中充滿了憤懣。
畢竟,哪怕他們盯上方蘇木了,今天也絕對沒可能把方蘇木抓回去了。
「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雖然沒有行醫資格,但是他其實是有行醫資格的?要不為什麼我們給他準備的記錄本都是醫院的普通接診記錄本呢?」
方蘇木這句話讓那兩人面色都是一滯。
他們確實忘記了這種可能性。
「您看,這是俺的行醫資格證!都是按期註冊的。」
穆鐵牛配合的將自己的行醫資格證給遞了過來。
他來臨城之前,都是在老家干推拿,老家是小地方,沒地方考推拿按摩資格證,所以他就考了個行醫資格證,也算是包含了。
那兩個檢查人員好像吃了蒼蠅一樣,目光不滿的看著穆鐵牛。
然後其中一個人突然看到了方蘇木手邊上的對『尿路感染』的『治療』。
「你連尿路感染你都治了,還敢說自己沒有行醫治病?」
他好似抓住了方蘇木的把柄,目光緊緊的盯著方蘇木,生怕他繼續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