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情感在心中迸發,溫暖著她的四肢百骸。心中的那一絲不安,似乎也伴隨著被衝散了,她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是第三層,她竟然突破了!
睫毛邊上掛著的透明冰晶開始融化,最裡層包裹住自己身體的冰也微微裂開。
外面的傢伙似乎還沒察覺到異樣。
冰塊看著已經成了一座冰雕的人,內心毫無波瀾。原來也就這點本事啊,自己真是高看她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憑藉她那靈火,在自己眼前還真不夠看的。
在這世界上,能壓住自己的只有至陽之火,普通的,對他這種藉助天地靈氣生出來的東西,並沒有什麼作用。
她那樣一個普通人,又怎麼拿的出這種珍貴的東西呢?答案是不用想都知道。
這場戰鬥結束的太快,說實在的,他還真沒過足癮。
「小心!」煙霧在他身後提醒著,與此同時,冰塊也聽到了自己身後傳來的爆裂聲。
轟的一聲響,許燈一睜眼就看到了在自己前面站著的傢伙。
有辦法了。
她唇角一揚,心情好了不少,手上的動作不停,念誦著法咒,一團熾熱朝著他砸去。
這女人,真是愚蠢,居然還用同樣的招數來對付自己,她到底是真聰明呢,還是真聰明呢?
不過,不要緊,總之她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這件事實,是逃不了了的。
冰塊開始遲頓了一下,繼續朝許燈奔來。
許燈也不甘示弱,藏著自己的攻擊朝著冰塊而去。
嘭,一團衝擊力極強的水打在了這冰塊的身上。
與此同時,許燈熟練地控制起了自己的水系咒術,吸納著空氣中的藍色光點源源不斷地朝著中間匯聚,將其擠壓,收縮。
原本普普通通的水珠瞬間開始冰凍,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結了冰,沾染上了冰塊的身體,並且,逐漸以他為中心擴散。
被纏上的一瞬間,冰塊心裡起了一絲恐慌,伴隨著冰晶在自己身上越來越多,他忍不住在心裡破口大罵:
這女人是魔鬼嗎?怎麼都不累的,居然讓這麼多的靈氣都積聚起來了。
他試探著抬起自己的手臂,想要衝許燈再出手,可是手上的沉重感時刻拖拽著自己,反倒是加速了冰凍的過程。
像是想到了什麼,冰塊看著遠處許燈淡漠的雙眼,內心深處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難道?
還沒等他想出這個答案,整個身體,甚至是整個大腦都已經停止了思考。他被冰封在自己所長期相伴的寒冷里,像是進入了熟睡。
看到這副樣子,許燈不再多看。扭頭看向了那飄在空中的,朦朧的煙霧。
煙霧頓時感到了壓迫感。
自己可不是什麼擅長攻擊的傢伙,玩弄計謀還行,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卻是有些不夠看的。
要是冰塊還在就好了,要是能把他放出來,自己多少還有些勝算。
想到這裡,他連忙如風般飄向冰塊所在的位置。釋放出了一團團煙霧沖向那雕塑,卻一點反饋也沒有。
「別白費力氣了,你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許燈好心勸告著。
這煙霧卻似乎不信邪,他整個身子有些顫抖,哆哆嗦嗦從自己的帽子裡掏出了一金棍子,也不知是混了什麼材質做的,狠狠敲在了雕塑上面。
嘩啦,雕塑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煙霧心喜之餘,擔心這女人馬上來阻止自己,又是狠狠重重敲了幾棍子下去。
嘩啦啦,這下冰裂開的速度加快了,原本完整的一座冰雕瞬間四分五裂開。
冷氣散去,煙霧瞅著眼前的一幕,傻了眼。
原本還好端端的冰塊瞬間成了分散的碎片,完好的袍子也成了幾塊破布。
煙霧看著這一幕,心驚膽寒。自己,真把冰塊弄死了?
他眼神有些呆呆的,看了看許燈,再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棍子,整個煙霧的身子斜了斜。
可怕,這女人真可怕。他們放著誰不去惹,偏偏要去惹這個女人,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啊。
早些年他就聽別的傢伙說東方古國的人會隱藏自己的實力,如今看來,真不說假話。
他們扮豬吃老虎的功夫,真不是吹的。不然,把這麼一個女人放到大街上去,誰會相信她居然能殺起自己這些傢伙來毫不手軟。
明明是一個看上去好欺負的女人,實際上卻是蛇蠍心腸,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煙霧內心感嘆著,全然忘記了剛才他們是怎麼想著要把這女人置於死地的。
許燈無視了他呆愣的行為,握著自己的判官筆開口問道:「怎麼樣?還要再來打一場嗎?」
「不了,不了。」煙霧似被驚雷劈中,連忙搖了搖頭。
開玩笑,人們不都說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麼,有了先前的兩人的教訓,他哪裡還敢以身試險。
許燈看到他的樣子,心裡仍然有些不放心。
「如何證明?」
啊?煙霧呆愣了一下,她是在試探自己嗎?還是在考驗自己的真心?
當即,他心懷誠意地表示自己可以和她結下契約。
「不如就結主僕契約怎麼樣?你就做我的主人?」
煙霧內心儘管有些不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沒什麼勝算了,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己低下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能有這樣一位年紀輕輕又實力強悍的人做自己的主人,貌似也不是什麼太難堪的事情。
想著,他的想法已經無形中發生了改變。
許燈聽了他的話卻是皺了眉頭。
什麼奇怪稱呼?感覺有些莫名的羞恥感是怎麼回事?
「那你就不想為他們報仇了嗎?」許燈問著,她可不會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
嗯?見人似乎心有忌憚。煙霧連忙解釋道:「主人,先前是我冒犯了,這些傢伙,不過都是為了利益才聚在一起的,生死各有命,何談報仇之說?」
許燈心下明白了,感情都是塑料戰友情。
也罷,既然如此,他能如此表態,也的確證明了他沒有再想和自己動手的心思。自己現在不用和他再戰一場,自然也樂得輕鬆。
不過話雖如此,她卻並沒有收下他的打算。
「不用再叫我主人了,我並沒有和你結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