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學長白文宣
許燈在日後還記得她第一回見到白文宣的景象。🎀ൠ ❻❾Sⓗ𝕌X.co𝓜 🍭🐉
那時候正午的陽光格外的耀眼,但是當那縷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時卻是完全暗淡下去了。有些人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卻會像一片散發著幽香的茶葉徑直散發出迷人的氣息,可是他不會像香水那樣濃烈,也不會像白開水那樣寡淡。
他的眼睛柔亮的出奇,碎發很貼合的飄在他眼前不留下任何雜亂痕跡,他的臉上好似一塊和田玉發著暖意,嘴角的位置總是含了一抹笑意。他像是最貼近清風朗月這個詞的人,處事不驚,對周圍的人天生就有善意的,散發著祥和的氣質。
許燈就是這樣子撞見他的,隨後在他們一行人的相處中,更加的肯定了心中的這個念頭。
白文宣的好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即中央空調,不過在這裡不是貶義。他似乎永遠不懂得拒絕,卻對身邊每一個他所能照顧到的人都用心去照顧,能夠幫上忙的地方他也積極主動去做,從來不會推諉,甚至連一點大架子都沒有,很是隨和,輕而易舉地就跟社團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他們一行人按著既定目標在白鷗灘借宿了一夜,在接下來的幾天一起完成了調研,最後又一塊回到了校園裡。
不得不說一句,跟白文宣的相處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許燈往往會在這個過程中忘記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不愉快的事情。
而且,在這次調研中過後,白文宣的關係跟自己一下子熟絡了不少,他慣常於跟自己開各種玩笑,不過卻並不顯得突兀,而且,在得知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了過後,他在第一時間就幫自己進行了處理。
說句實話,那時候正是少女心事剛剛開竅的的階段,朦朧之中,許燈的確是對這樣一個彬彬有禮的人物產生了很多的感激,甚至可以稱得上的是那麼一個將其擺在高位的狀態,不過也正是這麼一個拉的太高的位置,使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的的確確看不到一點希望。
故而,任憑心中的波浪翻湧,自始至終,許燈都沒有將自己心中的這份在意準確無誤地表達出來,她權當這是一份已經過去了的,往日的美好。
然而,在隔了兩年以後,當他們再次見面,這一刻,過去的熱烈似乎又要燃起來,將她整個人淹沒了。
在被侍者迎進了上樓的包廂之後,許燈穿著簡單的白色上衣藍色的牛仔褲就找到了位置坐下。
她身上可能有一點跟普通女生不大一樣的地方,越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她越不會自如應對,反而,如果是把他當作普通朋友相處,她心中可能反而會更加舒服自在。
「好久不見了,小燈。」白文宣笑著,將那雙眸子投在了自己身上,這讓許燈不由得產生了一種緊張。
但她緊握雙手,努力壓住了心中的那一縷激動,緩了聲音道:「的確是很久不曾見過了,白學長。」
「許燈同學你怎麼還是那麼容易見外,我都說過了,雖然我比你大,但是生活中我們還是同輩的,不用這麼拘謹。」白文宣一笑,臉上出現一道淺淺的笑渦。
許燈陪笑,抿了一口杯子裡的果汁,才鼓起勇氣問道:「學長怎麼想著約我出來聚一聚,按理說,這時候學長不是應該在管理自己家裡的事嘛?」
白文宣搖搖頭,他道:「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但是,我最近遇到了一個麻煩。」
「其實也不是我,是我認識的一位叔伯,我這位叔伯在高校里教學,可是最近他卻碰上了一件怪事,說起來真的有些稀奇古怪。」
白文宣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尷尬,問道:「我這麼說不會嚇著你吧?」
許燈搖搖頭,她經歷的神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還真就靠這麼一碗飯生活。
「想也是,我記得當初我初認識你時,你就是這副樣子,跟普通的女孩子大不一樣。」白文宣笑著肯定了一句,許燈掩飾的又喝了口水,這麼說來,她給白學長留下的形象一定很奇怪。
白文宣接著說了下去。
他的這位叔伯姓吳,名叫吳永盛。本來在這市內的Z大進行學科教學。因為他的教學能力突出一直被學校內領導重視,在校內學生中間也是一個又愛又恨的老師。
不過,因為時代的不同,所以吳教授在進行教學的時候,本著愛之深責之切的態度,碰到那群能明白老師苦心的學生那還好說,關鍵在於如果是對上了不開竅,或者是對老師的用意揣測不明,鑽了牛角尖的學生,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那還真是很有可能會出大事的。
畢竟現在的孩子精貴,如果碰上一時劍走偏鋒的學生,那老師還真是倒了大霉,要用自己的餘生來償還了不可。
很不幸,吳教授碰上的就是這麼一群學生。
那是一群經常熬夜翻牆去通宵玩樂的學生,戾氣很重,吳教授看著他們在課堂上用著年輕的身體浪費著青春時光心中頓感悲哀,於是兩伙人之間爆發了劇烈的衝突。
後面即便是校長,家長來調和,衝動的學生還是依舊指著吳教授的鼻子大罵,揚言要讓他好看。
幾個罵罵咧咧的學生被領回去了一周,回來時安靜了不少,可是很快的,吳教授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那幾個學生在他的課堂上死氣沉沉的,無精打采的樣子,時不時發出一聲怪笑,他起初覺得是這幾個學生在發表對他的不滿,故意在挑戰他的耐心,可是很快他就不這麼覺得了。
在他偶爾回頭的間隙,他便會瞧見那伙學生用著怨毒的視線看著自己,仿佛把他當作了最仇恨的仇人,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亮著眼睛的野狼,幽幽發著綠光,指不定在哪個時候便會將他撕咬成片。
他覺得是自己的心思太敏感了,可是好幾次精神恍惚間,他便瞧見了底下的學生陰沉著臉睨著他,有時候他們臉上的戲謔神色甚至會讓他心驚肉跳,不由得感到一陣威脅,沒錯,這個事情說出來有些好笑,但是卻實實在在是他的感受。
後來,更讓他在意的是有一次他在進了衛生間的隔間後,聽到了幾個學生的打鬧聲,他豎起耳朵聽到了幾個學生的嬉笑聲,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自己關注的那幾個學生所特有的嗓音。
他聽著其中一個聲音尖細的學生問道:「你說,吳老頭還能活多久?」
「快死啦,快死啦。」另一個聲音滿不在乎道,卻又是以一種極肯定的態度說出來的,這讓吳永盛的心不覺有些發涼。
人走後,他從隔間裡走出來,身形憔悴,看著像一下子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