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蘭的回應,多少讓余長有些意外。
「哦?都還有些什麼新聞?」余長疑惑問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八卦了起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是公司的總經理,全面了解公司的動態動向以及新聞很有必要。
「公司有出現了幾對情侶。」
聞言,余長眉頭一皺,公司出現了幾對情侶?
他腦海中立馬聯想到了公司的新招的一批95後,但嘴上還是問道:「都是哪些?」
「胖子李銘和任傾晨,宋雨佳和林東方,陸懷西和李筱筱,政企部新來的王梓萌和公檢法的黃傳光。」
「四對?」聽到李景蘭的回覆,余長極為訝異,同時很是震驚。
在熟知的老員工當中,陸懷西和李筱筱早已互生好感,這個余長知道,兩人最後在一起,到是在余長的意料之內。
但胖子和任傾晨,宋雨佳和林東方,余長還真是沒有想到,一點都沒有想到。
這個消息過于震驚,以至於余長懷疑其真實性,目光便不自覺落在了李景蘭的臉上。
「嗯,目前看,是四對。」李景蘭點點頭,被余長盯著,臉色稍顯不適。
余長舒了一口氣,嘴角浮現淡淡笑意,目光從李景蘭臉上離開,心裡由衷為眾人感到祝福,嘴上卻道:「看來,疫情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從某個角度,加速了方琳懷孕,促成了這幾對情侶在一起。」
「是呀,我也如此認為,當然,還有公司的政策允許,否則以幾年前的政策,這是完全不敢想像的局面。」
李景蘭回應這句後,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即李景蘭又開口道:「你呢?老大,你不想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嗎?」
余長乾笑一聲,目光閃躲,多少有些敷衍道:「我不急,一切隨緣吧!」
「不會一直還放不下她吧?」李景蘭直接問出心中的疑惑。
余長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又舒了一口氣,道:「要說完全沒有或者放下了,都是假的,不過她在我心裡已經越來越淡了,我想應該快了。」
「你作為公司的標杆,領頭羊,你的人生大事,感情歸屬,從某種意義上,牽動著公司的輿論走向。」
李景蘭的這句話,讓余長聯想頗多,他想起了幾天前蘇寧的表白,願意等余長兩年,甚至更長時間的表白,此時再聯想李銘等人,這些曾經和自己一起進入公司的戰友兄弟,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屬,由衷為他們高興的同時,余長心頭確實泛起了一抹難掩的心緒。
同時,他也想到了楊清雅,對於楊清雅,余長更多的是歉疚和虧欠,他努力過,也嘗試過,但內心的那一關,無論如何也過不掉......最後,也只能是以傷害楊清雅,讓其不得不離開為最終結局。
「都快三年了,老大,我覺得你應該放下了。」李景蘭幽幽嘆了一口氣,提醒道。
余長卻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便笑道:「那你呢?你就不想考慮一下了?」
「我?」李景蘭微微訝異,隨即又嘆了一口氣,道:「殘花敗柳,哪裡還能找得到?算了,我是無心栽花了,一切隨緣吧!即使找不到,自己一個人過,也沒有什麼不好。」
李景蘭不是殘花敗柳,反而充斥著成熟女人應有的韻味,這種女性魅力,從某個角度而言,還挺有殺傷力的,至少和她有過數次魚水之歡的余長深有體會。
如果她有求偶方面的想法,要找一個優秀可以過日子的男人,完全不在話下。
余長淡淡一笑,李景蘭畢竟和自己有過那方面的關係,對於李景蘭,他心裡多少存有芥蒂,他不想再談類似的話題,便道:「行,你去忙吧!我後面抽時間找薛斌聊聊,對了,公司的日常工作,還是由你主持,我計劃明天去一趟總部。」
「又要走?」
「嗯。有件事需要當面向董事長匯報一下。」
「行,你放心去吧,公司我幫你照看著。」
「好,辛苦你。」
李景蘭離開後,余長的心緒陷入了淡淡的惆悵之中。
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李銘這個原本對女人不感興趣,或者絲毫不來電的胖子,居然會和任傾晨在一起,怎麼說都覺得有點滑稽。
不過,聯想到兩人的性格,脾性,都有互補之處,從某個角度而言,還算是般配。
至於宋雨佳和林東方,就完全讓余長震驚了。
林東方進入公司三年的時間,現在26歲不到,而宋雨佳和余長差不多,已經29歲了。
當然,年齡差不是問題,最主要的還是兩人的感情。
一個部門總監,一個部門成員,怎麼就會走到一起呢?
兩人在一起,和自己曾經和柴寧在一起,情景何等相似呀!
抽完一支煙,余長也就完全釋然了。
戀愛的幾人,屆時給他們調整一下部門,只要不處於同一個部門不影響工作就行,余長不會幹預他們的自由戀愛,非但不會,反而會衷心祝福。
第二天,余長駕車前往了昆明。
去之前,余長先聯繫了李振海的助理林靜瑤,確定了李振海下午三點半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對於余長而言,足夠說明問題了。
但在找李振海之前,余長想和張天先交換一下個人意見。
張天得知余長上來,便約了中午一起吃飯,余長欣然答應下來。
中午也就四個人,幾人都沒有喝酒,隨便吃了一點,張天放棄了中午午休的時間,將余長喊道辦公室,道:「就中午聊吧,下午我有事,不能招待你了。」
「張總有事儘管去忙,不用管我。」
進入辦公室後,張天給余長泡了杯茶,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微微一嘆道:「你要匯報的事情,我也已經有預感了,昆明同樣出現了類似的情況,這不是一個好兆頭呀!」
余長道:「地州的情況,在未來幾年,可能比之省會城市更嚴重。」
張天點了點頭,道:「你預計幾年的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至少五年。」面對張天,余長沒有保留自己的想法。
聞言,張天嘆了一口氣,道:「公司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成立了諸多分公司,如果經濟風波一來,對道玄科技而言,風險是致命的。」
「但目前要說服董事長裁撤部分分公司,同樣也是不現實的。先不說李振海是否會同意,就連其它股東,也同樣不會同意。」
「為什麼?」余長不解問道。
「後面分公司成立才多長時間?真正能夠產出,為公司貢獻價值的分公司,又有幾個?如果接下來就裁撤,公司要面臨多大的損失?股東們怎麼會答應呢?」
「再說,當初成立分公司,是董事長堅持和一手促成的,如果裁撤,那豈不是打他的臉?豈不是間接證明了,他當初的堅持和決策是錯誤的?」
聞言,余長已經全然明白了,張天說得對。
李振海不可能同意現在就裁撤分公司,即使能說服李振海裁撤部分分公司,其它股東也不可能同意。
既然如此,余長也就改變了和李振海談話的策略,是否裁撤,是總部董事局的事情,自己只需要如實匯報紅河的實際情況即可。
公司的風險,資金和市場的風險這些深度的難題,應該是董事局以及股東們應該考慮的問題,自己又何必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