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喝酒,張天喊了李銘,薛斌參與,幾人都是最值得信賴的朋友,提及關於余長被免職之事,也沒有什麼,再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種事本就是紙包住火。
李銘和薛斌此前已經得知了余長被免職的全部經過和原因,饒是平常冷靜和沉默寡言的薛斌都表達了憤怒和不滿,更別說李銘。
但現在的局面,兩人都是愛莫能助,除了心理和行動上的支持,言語和表情上的憤怒,做不了什麼。
當然,如果事情已經到了很嚴重,已經徹底無法返回的地步,薛斌會和他老子講,以余長和薛斌的關係,他父親一定會幫忙。
他父親是道玄科技的股東,是董事會成員,自然能講得上話。
但是,事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就徹底鬧開了,即使余長最後被證明是清白的,無辜的,但無形中也會樹敵無數,如果他還想繼續在道玄科技工作,那麼不到非不得已,一定不能邁出這一步。
薛斌和李銘都相信,張天不可能讓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兵被欺負了還無動於衷,這不是他的個性,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第二天,酒店醒來,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頭痛欲裂的同時,余長感覺自己的大腦卻異常清晰。
昨晚並未思考太多,此時想來,說不定昨晚幾人在一起喝酒的畫面亦或者聊天的畫面,說不定都已經被有心人給拍了下來。
完全有這種可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想到這裡,余長暗自心驚。
自己現在已經被免職,無所謂,但張天、李銘、薛斌三人,是道玄科技的在職員工,尤其張天還是昆明公司總經理,前途一片光明,如果被有心人拍到和自己這個已經被免職之人在一起喝酒,稱兄道弟,互述哀腸,自己無所謂,但對他們的影響畢竟不好,哪怕張天已經是董事會成員也不列外。
想到這裡,余長接著就有想回蒙城的打算。
那裡,是自己目前唯一可去,也應該去的地方。
在那裡接受調查,在那裡證明自己的清白,甚至,在那裡逆風翻盤......
當然,還是那句話,這件事張天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只是目前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如何做。
掏出手機一看,依然很多未讀信息,未讀電話,當然,依然有蘇寧的......昨天,余長本打算抽時間回她,但後面因為各種事耽擱下來。
現在也是時候回復她了!
電話僅僅響了一聲後,就被接通,這讓余長微微一驚,來不及多想,電話那頭就傳來了蘇寧有些沙啞的聲音。
「余先生,你終於回電話了......你都不知道,快要急死我了。」蘇寧仿佛舒了一口氣,心緒鬆弛了很多。
這件事,從某個方面而言,蘇寧也是受害者,被馮敏利用了。
被舉報人,按上了莫名其妙的罪名,名譽受到詆毀,此時聽她沙啞的聲音充滿了急切的關懷,余長原本對她的看法和意見消融了很多。
「怎麼了嗎?」余長淡淡而語,儘可能讓自己的情緒平穩。
「懷西哥哥已經全部告訴我,我已經知道了全部事情......你現在在哪?我們見面說好麼?」
余長几乎不假思索,道:「我在昆明!」
「那好,你等我,我現在就趕來昆明,見面再說。」
余長道:「你在哪?」
「我在玉溪。」蘇寧回應。
想了想,余長為嘆一口氣,還是道:「你在玉溪等我,給我發個位置,還是我過來玉溪比較好。」
昆明魚龍混雜,說不定現在他已經被有心之人盯上。
如果被人再次拍到他和蘇寧在一起的照片,無異於火上澆油。
「好。」應了一聲,交代了幾句,掛斷了蘇寧的電話。
起身收拾了隨身攜帶的東西,又給張天,李銘,薛斌三人分別發了信息後,余長離開了酒店。
剛出酒店,張天的電話就打來:「你去哪?」
余長心底苦笑:目前的自己還能去哪?沒有寄託,沒有歸屬,仿佛水中飄零,不知去向。
「我去一趟玉溪,然後直接回紅河。」
張天嗯了一聲,算是默認,接著道:「這樣也好,你回紅河後,好好休息幾天,什麼也不用做,就當做完整的釋放自己一次。」
余長應了一聲,張天繼續道:「還是那句話,以不變應萬變,不用擔心,陰謀終將見光,也終將輸給陽謀,沉澱自己的心緒,穩住自己的狀態......記住,你的背後有我。」
余長知道,此事,張天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幫助自己,但不知具體會如何做,但余長依然選擇完全相信張天。
掛斷電話後,余長邀了一輛車,直接朝玉溪而去。
去到玉溪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午飯時間。
見到蘇寧後,兩人先隨便吃了點午餐,在餐桌上,兩人都緘口不談余長之事。
吃完飯後,蘇寧問道:「余先生,我們去哪?」
余長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免隔牆有耳,去你的酒店吧!」
蘇寧眸子微動,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走的時候,兩人並不是一起,而是分別選乘了一輛車,朝著指定酒店而去。
余長到的時候,蘇寧已經等候在房間,余長敲門,她很快便打開。
進入其中,蘇寧給他倒了一杯水,兩人便在房間中唯一的兩張椅子上面對面坐下。
剛才吃飯,蘇寧一直克制著,此時房間中只有兩人,蘇寧終於脫口而出道:「對不起,余總大大,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你。」
這件事確實和蘇寧有關,也是因為她,成為整件事的導火索。
但經過昨天的思考,余長已經明白了一件事,哪怕沒有蘇寧,馮敏等人依然會採用其他方式污衊,損毀余長。
他們的目的,是將余長徹底斬於馬下,從此再也不能翻身。
而蘇寧,亦或者航天廣電,剛好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從這個角度而言,她也是受害者,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怪罪她?
「這件事已經發生,哪怕沒有你,也一定會發生,因此你不用內疚,更不用愧疚,從某個角度而言,你也是受害者。」
余長雖然如此說,但蘇寧的臉上依然一副自責的模樣,並未因為余長所言,而徹底釋然。
「馮敏找我要了廣播系統的方案,並主動索要回扣,我.......太傻了,沒有過多的思考,就答應了她的索求......我不知道她在利用我,我真是傻不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