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長何嘗不知,如果不是她愛上了他,並且愛得深沉,無法自拔,又怎麼會將一個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給他?
但是,余長能夠接受她嗎?
即使再不願傷害她,也不得不承認,余長的心中想著的一直是柴寧,雖然時間過了半年,但柴寧在他腦海中的身影非但沒有模糊,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晰。
仿佛紋身烙印在人的血肉之中,不管你如何洗,也難以徹底洗去,即使洗去了,原本的血肉依然留有印記,留有過往的點滴。
深夜的某時某刻,每每想到此,他的心都會疼痛得無法呼吸。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接受楊清雅的愛,最後的結果,對於楊清雅將是更加深刻,刻骨銘心的傷害。
楊清雅是獨立的個體,也具有完整的人格,她有愛與被愛的權利。
但,她不應該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應為了單向的愛戀,放棄屬於自己的尊嚴和底線。
從男人的角度,楊清雅的那火辣中帶有純情的身材確實能夠勾起任何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欲望,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這不是愛,僅僅是性......如果余長真的這麼做了,到頭來,只會徹底踐踏了楊清雅作為女孩子僅有的尊嚴。
此時她向自己表白,說不定已經丟下了屬於她作為一個女人應有的廉恥和尊嚴,在這種情況下,余長又怎麼忍心傷害她?
「清雅,對不起,我心裡一直想著她。」余長幽幽說了一句。
「我知道。」楊清雅的手臂緊了緊,仿佛一鬆手,余長就會從她的世界徹底消失。
「給我點時間,好麼?」
其實給哪怕再多的時間,余長依然不可能忘記柴寧,這一點,毋庸置疑,甚至連楊清雅也能感受到。
如此說,僅僅是不願徹底傷害楊清雅。
「我等你,不管時間多長,哪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清雅,你這又是何苦呢?」余長的嘴角露出苦澀且無奈的弧度。
「我願意,我不後悔,不管多長時間,我都願意等......只要你不將我當做替代品,哪怕最後的結果飛蛾撲火,我也不後悔。」
余長心底某根弦,在此刻被劇烈波動了一下,心底浮起了陣陣漣漪,而他的雙手,也下意識搭上了楊清雅的腰肢。
不過,這個時間並不長,楊清雅就掙脫了余長的懷抱,她醉眼朦朧,眼中泛紅,微微帶光,仿佛聚集了無盡悲傷,高高盤起的青絲,因為剛才的動作,凌亂了。
余長很想去觸摸她的青絲,也很想輕撫她的臉龐,給予她安慰,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果邁開這一步,說不定,一切將無法挽回。
「我吃飽了,我們走吧!」楊清雅掙扎著站起身,整個人仿佛變得輕鬆而無畏,苦澀一笑,隨即朝門口走去。
余長也起身,尾隨其後。
她沒有徹底醉倒,但可以肯定,她現在一定僅憑意志強撐著,穿鞋的時候,已經不利索,試了幾次,還是沒能穿上,余長不得不雙手扶著她的肩頭,讓她先坐下。
又拿過她的鞋子,很細心地為她穿上。
她的腳踝,腳背很白,也很滑,猶如凝脂,又似那水中的錦鯉。
心神蕩漾間,余長主動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說道:「我們走。」
付了款,余長打了一輛車,將楊清雅攙扶上去,自己又坐了進去。
車子開動,還沒有多長時間,楊清雅的玉頸枕靠門的邊緣,閉上了眼睛,余長看了她一眼,見其面色安詳,側臉白如蓮瓣,紅潤的嘴唇微微往上翹著,也不知道她是真睡著了,還是假的。
到了宿舍樓下的時候,余長晃了晃她,她才幽幽睜開眼睛,也不問余長是否到了,直接開門下車,朝著宿舍的方向而去。
四樓,見她一歪一倒,走到宿舍門口,又自己開了門,走了進去,關上門,余長才放心上了五樓。
第二天一早,陸懷西就來到了余長的辦公室,說道:「老大,我找了幾個禮物,拍了照片,你看一下,選擇哪個合適?」
余長接過陸懷西的手機,而他開始講解,說道:「第一種,是崑崙玉的無事牌,有白玉,青白玉,還有青玉。」
「崑崙玉屬於新疆和田玉的分支,玉石的化學成分相似,和田玉主要產自新疆的天山山脈,崑崙玉主要集中在青海省境內,產自崑崙山脈。」
「如果送人的話,我覺得崑崙玉的無事牌,男女都適合,同時,送玉有吉祥的寓意,似乎不錯。」
余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照片中的白玉,青白玉以及青玉後,又往下翻,道:「這是什麼?」
陸懷西看了一眼手機,道:「這是書籤,外觀造型是香港的譚麟大師設計的,尾部有印章,具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但價格方面,稍高。」
余長看圖片,這書籤應該是純粹的四足金打造,重量目測應該在30克左右,按照現在的市場價值應該在一萬左右,但加上「譚麟」兩字印章,價格就不能用純粹的金銀的市場價衡量了。
「多少?」余長詢問。
「一萬六一個。」陸懷西怯生生說道。
這個價格超出了余長的意料,不過,也並未覺得驚訝,道:「還有其它的嗎?」
陸懷西說:「有,你繼續往下翻。」
余長順勢翻了一下,引入眼帘的是一幅字,寫的是『天道酬勤』,再翻,又是一幅字。
余長連續翻了四五張,還是書法字帖,瞬間沒有了興趣,就這些?
陸懷西道:「嗯,目前找到的就這些了,要不要考慮一下書法字帖?」
余長搖了搖頭。
如果針對的是體制內的客戶,直接送金銀首飾,玉石翡翠,顯然不妥,但如果非體制裡面,就再合適不過。
慕正可可以準備黃金書籤,但不知道隨同他一起來吃飯的另外兩人是男是女,這禮物不好準備。
如果全部準備黃金書籤,不能體現慕正可的地位,同時也沒有必要,畢竟,毛主席告訴我們,要抓主要矛盾,或者矛盾的主要方面。
想到這裡,余長給慕正可發了一條信息,道:「人數確定了嗎?幾男幾女?」
「確定了,一男兩女。」慕正可很快就回信息。
「好,晚上見。」
「晚上見。」
發完信息,余長抬頭看向陸懷西,道:「準備一隻書籤,另外,你去迪奧專賣店購買兩個三九套餐,如果你不懂,可以邀請楊清雅陪你一起去。」
迪奧的三九套裝,也就一千五左右,送兩位女士,比較適合。
這樣,既讓慕正可覺得有面子,又可以突顯他與眾不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