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月石溪,柴寧家中,兩人才緊緊相擁在一起。
「對不起。」柴寧說道。
「對不起。」余長說道。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三個字,似心有靈犀般,柴寧將余長抱得很緊很緊,仿佛要融入他的懷中一般。
「我不知道我媽會去找你。」
「我也沒選擇告訴你。」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但我選擇了隱瞞。」
「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
兩唇相接,一切盡在不言中。
......
「寧寧。」躺在寬大的沙發上,看著仿佛小貓般依偎在自己懷中的柴寧,余長喊出這兩個字,心情卻顯得沉重無比。
「嗯。」柴寧的聲音中帶著嚶嚀之感。
「得不到祝福的愛情真的會美滿嗎?」余長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只要你心不變,我至死不渝。」
這是愛情的承諾,也是愛情的宣言......是柴寧為了余長,說出的最為暖心之語。
兩人互相依偎,一時無語,時間在這種沉默中流逝,而聰慧的柴寧在靜謐中的某一刻,似乎突然想到什麼,而這讓她幾乎從余長的懷中跳起來。
「怎麼了?」余長明顯嚇了一跳。
「沒什麼!」柴寧搖了搖頭,再次在余長懷中躺平。
余長知道柴寧心中一定有事,自己也一樣,因此並未選擇追問。
就在剛剛聰慧的柴寧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將余長從玉溪調到最遠的紅河,是否和自己的母親王玉琴有關係,因為王玉琴和李振海早已熟知,如果藉機將余長調離玉溪,距離更遠,想從空間上隔絕自己和余長,以王玉琴的個性,完全有這種可能。
但關於王玉琴和李振海的關係,余長不知道,也正因為如此,剛剛柴寧才選擇隱瞞。
這件事自己必須搞清楚,但又不能讓余長知道,否則影響到余長的工作和心境,對他的發展不利。
兩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醒來是,余長只覺周身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柴寧的身影,而廚房中傳出了一陣冬瓜排骨湯和羊湯鍋的香味。
見到余長起身,柴寧道:「醒啦?」
「我怎麼睡得那麼沉?」
「呵呵,說明你內心挺放鬆,這挺好。我做了冬瓜排骨湯和羊湯鍋,馬上好了,要不要先洗個澡?」
余長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了柴寧纖細卻彈性十足的腰肢,道:「現在先吃美食,等晚上再和你一起洗。」
柴寧並未拒絕,轉身在余長懷中拱了拱,道:「馬上好了,要不要開一瓶酒?」
「那再好不過,適當飲酒有利於激情澎湃......」
......
兩人喝了一整瓶紅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荷爾蒙瘋狂溢散,大戰一番後才一起洗的澡......洗澡之時,年輕氣盛的兩人,在酒精的麻痹下,又狠狠體驗了一把刺激。
第三天,兩人去了附近的景點,人山人海,人頭攢動,簡直就是去受罪,一天下來,原本的好心情反倒因為擠人肉餅乾變得疲憊不堪。
「好累呀,五一出行,完全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也這麼認為。」
「不過,主要不是看去哪裡,而是看和誰一起。」柴寧揉了揉自己的玉腿道。
「嗯,總結得很到位。來,我幫你揉揉吧,我的手法可好了。」
「不要,你揉著揉著就使壞......啊......癢!」
在柴寧的嬌呼聲中,余長將柴寧壓在了身下,剛想使壞,柴寧道:「出了很多汗,臭死了,先去洗澡......」
「那行,一起吧!」
「我不,一起洗,你又要使壞!」
在柴寧的嬌呼聲中,余長將其公主抱起,朝著浴室而去......
接下來的兩天,兩人都沒有選擇出行,在家膩歪了兩天,不過,第四天的下午,余長想,好不容易上來一次,禮應請張天等人吃個飯,便在徵詢了柴寧的意見後給張天打去了電話。
他沒有出去玩兒,也在昆明,接到余長的電話,張天數落道:「你小子終於捨得給老大打電話了,還以為陷入愛情漩渦,將老大給忘記了呢!」
余長笑笑,道:「哪能,這不,我剛好上來昆明,就問老大得空不,晚上一起喝頓酒。」
張天欣然答應,接著,余長又給李銘,薛斌打了電話,兩人都在昆明,得知余長請吃飯,肉食不限量,李銘和薛斌都欣然答應。
不知道方琳和宋雨佳這段時間在玉溪如何?自從調去紅河,和兩人已經兩個月沒見面了,會不會也在昆明?想到這裡,余長便也嘗試著打了過去,想不到,兩人在大理旅遊,不過已經坐上了回昆明的列車。
余長一樂笑道:「那正好,我也在昆明,晚上喊了老大一起吃飯,你們能準時到吧?」
方琳明顯有點激動,道:「當然,我們中午兩點就到了。太好了,兩個多月沒見你們了,不知道你們變成什麼樣了?」
「有鼻子有耳朵,體重不變......但是更帥了,現在是穩穩的帥鍋一枚!」余長在電話中開玩笑道。
「有愛情的滋潤就是不一樣,余大總監,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自戀了?」
「對了,你們到了需要我去車站接你們嗎?」余長撇開話題。
「不用,我們就拉了一個行李箱,預訂的酒店有專車服務,我們直接去酒店,你將吃飯的地址發來,我們準時到。」
專車接送的酒店價格不低,兩人在玉溪出了成績後,拿到了不菲的提成,經濟情況提升了很多,因此花起錢來也毫無壓力感。
打完電話,將晚上吃飯的事情告訴了柴寧,柴寧點頭同意,一曲夫唱婦隨即將上演。
吃飯的地點是柴寧預定的,檔次不算好,也不低,比較符合余長的身份,不浮誇,從這點來看就知道柴寧極其善解人意。
吃飯的時候,胖子李銘是第一個到的,一見面便問:「嘿......這些人怎麼回事,吃飯不積極,腦殼怕是有問題?」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方琳和宋雨佳便出現在他的身後,嗔怒道:「胖子,你說誰的腦殼有問題。」
李銘轉身,看到兩位『姑奶奶』嗔怒地看著自己,脖頸處的話頓時被生生咽了回去,道:「方琳,宋雨佳,兩個月不見,你們好像越髮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嗎?」
聽到漂亮兩字,兩人都為之一樂,但聽到『有男朋友了嗎?』幾個字後,方琳胸脯起伏,怒目而視,道:「胖子,你找打。」
說著就伸手在李銘肥碩的肥肉上一頓拍打,直疼得李銘哇哇大叫:「腸子,救命啊!快讓你媳婦管管方琳這小妮子,太不像話了......」
不說還好,此話一落,宋雨佳也加入了戰場,打得李銘連連閃躲,抱頭鼠竄,甚是狼狽。
柴寧也難得一笑:「她們現在可不歸我管。」
幾人一陣打罵和玩樂後,余長嘲笑道:「胖子,禍從口出,讓你小子嘴硬,這回見識到什麼是彪悍了吧?」
「對不起,兩位姑奶奶,我知道錯了!」
眾人笑作一團,而就在此時,張天和薛斌也到了,看到眾人便道:「發生了什麼事嗎?看你們一個個樂的仿佛盛開的花兒。」
「老大,剛才她們打我......我不是盛開的花兒,我是被揍爛了的滷蛋!」李銘指著方琳和宋雨佳向張天告狀。
張天哈哈一笑,將頭一撇,道:「這事不歸我管,你自行解決。」
幾人一番嬉戲打鬧後,便坐了下來,相互噓寒問暖,互問近況,不勝愜意。
李銘卻突然道:「好你個腸子,見色忘友,上來昆明那麼多天了,現在才聯繫我,老實交代,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宋雨佳嘲諷道:「余長和柴大大好不容易見一面,今天能請你吃飯,已是給了莫大的面子,胖子,你就知足吧!」
聞言,李銘看向兩人,眼睛眯成一條縫,賊笑道:「嘿嘿,還真是,郎情妾意,夫唱婦隨,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真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
李銘一直對柴寧有著來自靈魂的懼意,但自從她和余長在一起,並且不經意流露出柔情的一面時,他現在已經不再懼怕。
當然,相比而言,他也不敢如像方琳、宋雨佳那般和柴寧開玩笑。
方琳又啪了他一巴掌,道:「胖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什麼叫:澇的澇死,旱的旱死,真難聽。」
李銘卻道:「難道不是嗎?除了余長和柴大大,你們哪個不是旱粑粑!」
這句話說完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張天身上,暗覺不妥,張天女朋友不少,但還沒有成家,如此說,不是將他也一起帶入了嗎?
隨即有補充道:「當然,不包括張老大,畢竟老大女朋友數不勝數。」
又遭到方琳的一番暴揍後,菜已經上齊,李銘看著滿滿一大桌的肉,也選擇了閉嘴,選擇性問了一句:可以開動了嗎?胖爺早就餓了,便開始海吃起來。
幾人開了兩瓶瀘州老窖,兩個月不見,都異常開心,除了宋雨佳這幾天不方便外,其他人都選擇了喝酒。
當晚,大家都喝得挺開心,最後在不舍中才散去。
第五天的下午,余長在柴寧的深深不舍中,踏上了回紅河的歸途。
幾天的巫山雲雨,任余長年輕氣盛,身體也難免疲憊,但精神卻是異常的亢奮,兩人在一起的幾天嘗試了不同的動作,不同的地點,位置......而這些以前從未嘗試過的體驗深深刺激著余長的神經。
而就在余長離開後,柴寧從不舍中回神,第一時間撥通了李振海的電話:「李董事長,王玉琴是不是找過你,讓你將余長調離玉溪,去往最遠的紅河?」
聞言,李振海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料到柴寧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如此問,不過他卻淡然道:「將余長調到玉溪,是因為他適合那個崗位,遠是遠了點,但這是提拔,也是公司的決策,我雖然認識你母親,但也不會因為我們的關係,而不考慮公司的整體發展吧?」
「最好如此!」說完,柴寧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李振海暗道:好險,幸虧自己的演技還過得去,否則非得露餡不可。
接著柴寧又撥通了王玉琴的電話,對自己的女兒主動給自己,王玉琴顯得異常興奮,前兩日的不快也瞬間煙消雲散,道:「寧寧,怎麼想起來給媽打電話了?」
卻聽柴寧道:「你為何讓李振海,將余長調到紅河?」
聞言,一臉笑意的王玉琴頓時尬住,停頓了一會兒後才道:「李董事長都告訴你了?你聽媽說,媽這樣都是為了你好,那小子真的不適合你......只要你和他分手,找什麼樣的,媽都支持你......」
王玉琴後面的話柴寧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在她的長篇嘮叨中,柴寧果斷掛斷了電話,眼中顯出迷離以及難掩的憤怒。
這件事果然和王玉琴有關......難道,這就是資本的力量?難道有權有勢就可以隨意干涉別人的生死?
對王玉琴,此時的柴寧極度失望。
而就在柴寧掛斷電話後,王玉琴撥通了李振海的電話,道:「老李,你不是答應我,將余長調到紅河是事情要隱瞞,不能告訴柴寧嗎?你怎麼說漏嘴了?」
李振海聞言,一怔,道:「王總,我沒有呀!剛才柴寧打電話給我,我一口咬定這是公司行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她似乎相信了呀!」
聽到這裡,王玉琴明白了,自己被柴寧詐了,一不小心,著了她的道,心中暗自不安,但卻沒有絲毫悔意。
掛斷電話後的柴寧一陣的失神,但最終卻銀牙緊咬,暗道:哼,王玉琴,你想以這種方式拆散我和余長,做夢去吧!
她相信即使她和余長的愛情出問題,也不會因為距離,距離隔絕的是空間,卻從來不是兩顆彼此相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