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離開,付鳴海連忙上前,臉上帶著擔憂之色道:「余長,你們沒事吧?」
余長苦笑一聲,道:「沒事,付總怎麼來了?」
付鳴海剛要解釋,拉著余長手的柴寧卻不滿道:「怎麼沒事,都流血了,走,趕緊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付鳴海聞言,看向柴寧,露出詢問之色,余長解釋道:「這位是我女朋友,柴寧。」
付鳴海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隨即解釋道:「我在城西派出所有人,剛才有人電話,說你打架,還受了傷,被拉來派出所了,讓我過來看一眼,卻沒有想到,真是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和幾個小混混起了衝突?」
余長不得不解釋一番,付鳴海聽後,道:「趕緊先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我開著車,我送你們過去吧,這裡不好打車。」
兩人最後同意了付鳴海的提議,離開派出所,去蒙城第一人民醫院,掛了急診科,做了一個全面檢查,並縫合了頭上的傷口,這個過程付鳴海全程陪同,顯得極為熱心。
檢查完畢,付鳴海提議道:「有些結果要天亮才會出來了,你們先回去休息,等天亮再說。」
回去的時候,余長兩人選擇了打車,並沒有再讓付鳴海送。
剛才在醫院,雖然余長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但是衣服上的卻依然殘留著血漬,看著余長,柴寧心中無比絞痛,歉意道:「對不起啊,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和他們打架。」
余長手指在柴寧的瓊鼻之上輕輕一刮,道:「說什麼傻話?我是你男朋友,保護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我有點奇怪。」
柴寧此時也冷靜了下來,說道:「怎麼了嗎?」
余長眉頭深皺,道:「剛才在派出所,我說了我是道玄科技的,但聯繫方式卻留了總經理楊峻宇的電話,但來的人不是楊峻宇,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反而是付鳴海,你不覺得奇怪嗎?」
「還有付鳴海本對我有意見,今晚不管是在派出所還是醫院,都全程陪同,並且顯得極為熱情,這本就不正常,什麼樣的情況會讓原本對你厭惡或者不喜之人,突然對你如此上心和熱情?只有一個情況可以解釋,那就是付鳴海心虛。」
柴寧聞言,柳眉也是輕蹙,臉色變得冰冷,道:「你的意思是,付鳴海早知道此事,或者說在你錄筆錄之前就知道?也就是說這件事和付鳴海有關?」
余長看了窗外一眼,又微嘆一口氣,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他在派出所有人,事情發生後,他第一時間聯繫了派出所,才能來得如此之快......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
「可是,他為什麼會提前知曉此事呢?」柴寧喃喃自語,隨即仿佛想到了什麼,道:「難道說,今晚的小混混是付鳴海安排的?」
.......
此時,一個夜總會的包間中,被稱為鋒哥的男子,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杯紅酒,而他前面站立著四名男子,正是二狗等人。
此時氣氛肅然,鋒哥搖晃著手裡的紅酒,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四人看著一臉嚴肅,不苟言笑的鋒哥,身體一陣哆嗦,幾人經常打架,也經常進警局,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之事,在今晚和余長打架之前,他們還打了另外一架。
他們沒有想到鋒哥對這件事如此上心,不得不回答。
「鋒哥,這件事我們是受了老鼠的委託。」二狗悻悻道。
「老鼠?」
「不錯,在城南一片混的老鼠和雞腿......」接著,二狗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麼說,老鼠和雞腿兩人也是受人委託?」鋒哥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淡淡道。
「這事我沒問,不過想來應該是,剛才撥打兩人的電話,都已經關機了......我猜想我們在現場開火的時候,他們就躲在不遠處看著,見我們被帶走,兩人閃退,並關機,不想牽連此事。」
鋒哥聽後,微微一嘆,道:「看來是有人要對付這小子,這件事你們後面了解一下吧,是什麼人?」
二狗連連答應,話畢,又似乎想到了今晚打架的場面,道:「不過,鋒哥,那小子是真的猛,打起架來就是一隻瘋狗,根本不要命......不過,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打架策略是對的。」
鋒哥淡淡道:「嗯,一上來先發制人,放倒你們一人,在心理上有威懾作用,在行動上減少了敵對壓力,策略不錯,如果換做我,我也會這樣做。」
幾人陷入了沉默,鋒哥如此說,其實也打了幾人的臉,四人打一人,卻被余長占據了上風,這對於他們混社會的地痞而言,是一種恥辱。
見幾人心有不甘,鋒哥猜到了對方心中的不服,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不要再找那小子的麻煩。」
幾人心中不服,卻欲言又止,鋒哥道:「二狗,我知道你不服氣,但說實話,放你一個人和對方單挑,你有勝的把握嗎?」
二狗臉色瞬間變幻,仿佛霜打的茄子,一個字說不出來。
「就這樣吧,你們也別在這杵著了,該休息休息,該檢查檢查。」
幾人離開後,鋒哥手抬酒杯,手指敲著黑色的玻璃台面,陷入了沉思......
在醫院打了破傷風針,余長和柴寧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但經過今晚的事件,以及剛才的猜測,兩人一時間都沒有了睡意。
宿舍收拾得很乾淨,很整潔,充滿了溫馨如家的感覺,但此時的柴寧卻無意欣賞和感受余長的用心。
伸出玉指,將余長的衣服慢慢褪去直接丟到了垃圾桶,在剛才的打架中,余長的西服和襯衣都被撕裂。
「洗洗縫補一下還可以穿。」
「不,明天我給你買新的,這件不要了。」
余長上身的衣服全部脫下,藉助燈光,柴寧才看到余長的後背此時早已經青一塊紫一塊,一時間,眼淚在眸中打滾,說不出的心疼。
玉指輕觸,余長下意識吸了一口涼氣,柴寧連忙移開玉指,道:「很疼吧?先去洗澡,待會兒我給你擦藥。」
余長的頭上留下了一條一公分的傷口,剛才在醫院縫了兩針,現在沒有再流血,因為在頭髮濃郁部位,縫補的時候也沒有颳了多少毛髮,一個星期左右就能拆線。
因此,除了洗澡不能碰水外,倒也沒什麼,至於手上,雖然裂開了一條縫,但並未縫針,僅僅消毒包紮了一下,三兩天就能拆。
考慮到余長的不方便,最後柴寧換了短褲睡衣挽起秀髮步入浴室,親自為余長洗了澡,並擦拭了身體,最後上藥後,兩人才相擁沉沉睡去,因為今晚發生的事,兩人都沒有了那方面的欲望,只有無比的疼惜和珍惜。
第二天,天剛亮,柴寧便悄悄掙脫余長的懷抱,拿著手機走出門外,撥通了李振海的電話。
在昨晚的交談中,余長將自己下來後的工作情況,公司人事結構,收款阻力等告知了柴寧,本來他不願和柴寧談工作,但看著柴寧擔憂的目光,他最後選擇和盤托出。
柴寧聽後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紅河的市場和公司的人事結構居然如此混亂,也奇怪楊峻宇下來後,居然沒有任何動作。
而關於教育組應收款的事情,作為董事長助理的柴寧,如果不是余長告知,她居然一點都不知曉。
她不知道,意味著李振海也不知道,亦或者知道一些,但不全面。
柴寧覺得,如果李振海不干預紅河分公司,那麼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紅河的市場和人事結構,將是楊峻宇執政的最大阻力,同時余長的工作也將受到各種鉗制和制約。
撥通李振海的電話,對方很奇怪,道:「寧寧,那麼早怎麼給我打電話了?你不是去紅河去找你的小男朋友了?」
柴寧輕哼一聲,道:「李董事長,我希望你親自下來看看紅河的情況。」
李振海微微一怔,問紅河怎麼了?
柴寧將余長昨晚說的原話複述了一遍,並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和想法,同時也告知了余長昨晚為了保護自己被打的情況。
李振海聞言一驚,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余長縫了幾針。」
「嚴重嗎?」李振海的聲音中帶有真切的關懷。
「廢話,都縫針了,還不嚴重?」
李振海:「......」
「人沒事就好......簡直豈有此理,我現在立馬給楊峻宇打電話,紅河市場交給他,他是怎麼幹工作的?」
紅河分公司,教育組存在著如此多的應收款,超乎了李振海的意料,他知道紅河有一些死帳爛帳,但沒有想到金額居然如此之大。
下面的人向他匯報的時候僅是一筆帶過,根本沒提及具體的數字。如果不是柴寧的講述,他到現在依然還被蒙在鼓裡。
以現在李振海所處的位置和個人修養,已經很少有人有事再讓他輕易生氣,但柴寧的講述已經徹底激起了他心底的怒火,這件事他決定介入,並嚴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