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互相看了看,齊聲問,「去哪呀?」
我繞過她倆,走向電梯,「這裡地氣不好,外面還湊合,去外面送她們。」
倆人一齊看向馬文文。
馬文文示意她們,「走吧。」
她們一齊跟上,跟著我走進了電梯。
來到上面,出電梯。
劉子璇見我們出來,快步走過來,「項少爺。」
我示意她稍等,繞過她,走出倉庫來到陸小棠的車前,開門拿出了我的包。
馬文文明白了。
她走過來,問我,「用度魂符?」
「這裡不適合布陣,再說也沒必要用渡魂陣」,我說,「畫符又不複雜,趕緊辦完去墓地,這事不能拖到明天,連夜讓她們入土為安為好。」
她點頭,表示贊同。
陸小棠問我,「畫符需要個清淨的地方吧?」
「去辦公樓吧」,江楠一指不遠處。
我轉頭一看,點頭,「好。」
來到辦公樓,江楠請我上樓,我說不用,背著包走進一樓保安室,找了個桌子,打開包,準備畫符。
陸小棠走過來,想要幫我研硃砂。
我攔住她,示意江楠來。
這是江楠的事,由她來研磨比較好。
江楠從陸小棠手裡接過白芨和硃砂碟,在陸小棠的指點下,開始研磨硃砂。
這時,陶偉明又打電話來了。
但這會再打,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直接掛斷了。
但緊接著,他又打過來了。
我再次掛斷。
他繼續打過來。
我又一次掛斷,把手機關機,放到了一邊。
陸小棠欲言又止。
馬文文問我,「誰呀?」
「陶敏的父親陶偉明」,我說,「之前我給他打電話,他把我當騙子了,這會陶敏她們馬上要走了,不能再接這個電話了。」
馬文文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陸小棠嘆了口氣,最終什麼也沒說。
很快,硃砂研磨好了。
我拿起毛筆,蘸硃砂,畫了四道度魂符,拿起玄月印,分別落印,將四道符分別折好,放進了口袋。
收拾好東西,背上包,我帶著她們離開了辦公樓。
回到十五號倉庫,劉子璇再次迎了過來,「項少爺……」
我看了看她帶來的人,有男有女,大概十多個人,都是年輕人。燒棺材,火化鬼偶,都是她帶著這些人做的。
「燒鬼偶的時候,是誰抱的鬼偶?」,我問。
「我!」
「還有我……」
四個男人站了出來。
我點頭,吩咐劉子璇,「五分鐘後,帶他們下來。」
「明白!」,劉子璇點頭。
我們轉身走進了電梯。
來到地下四層,我讓她們遠遠的等著,自己來到長桌前,看了看桌上的四個骨灰罈,拿出鎮邪葫蘆打開,放出了四個女孩。
陶敏,周瀟瀟,劉小紅,齊娜依次顯出身形,一齊給我跪下了。
「大師。」
我拿出第一道度魂符,「齊娜。」
齊娜跪行出列,「大師!」
我手指一甩,度魂符上騰的一聲燃氣火苗,隨手扔到了她的身上。
她身上白光一閃,瞬間變回了生前模樣。
長發如瀑,肌膚勝雪,身材婀娜,人間尤物。
齊娜噙著淚給我磕頭,「謝謝大師……」
「去吧」,我示意她。
齊娜站起來,感激的看著我,後退了幾步,緩緩的消失了。
「周瀟瀟」,我拿出了第二道度魂符。
「大師!」,周瀟瀟跪行出列。
我手指一甩,將燃燒的度魂符扔到了她的身上。
周瀟瀟身上白光一閃,瞬間變回了生前的樣子。
「謝謝大師」,她流著淚給我磕頭。
「去吧」,我示意她。
她流著淚起身,看了看地上的劉小紅和陶敏,後退了幾步,緩緩的消失了。
我拿出第三道度魂符,「劉小紅。」
劉小紅跪行出列,滿眼淚水,「大師,我想和乾媽說一句話……」
我放下手,示意江楠過來。
江楠快步走過來,「孩子,你說。」
「乾媽,我媽媽生我的時候落下了病,每到陰天下雨就疼的直不起腰」,劉小紅哭著說道,「我爸爸有風濕性關節炎,下雨的時候,他們沒法照顧彼此,這些年,都是我照顧他們……」
「你放心,我會把他們接來京城,找最好的醫生給他們治病,派專人照顧他們」,江楠承諾,「等他們退休了,或是在當地,或是來京城,我給他們找最好的養老院養老。」
「謝謝乾媽……」,劉小紅哭著給她磕頭。
江楠很難過,扭過頭去,默默的抹淚。
「你乾媽會照顧好你們的父母」,我對劉小紅說道,「你放心的去投胎吧。」
她流著淚點頭,「嗯……」
我手指一甩,度魂符上騰的一聲燃氣火苗,扔到了她的身上。
劉小紅身上白光一閃,變回了那個模樣清秀,身材婀娜的年輕姑娘,她流著淚給我們磕頭,站起來,後退了幾步,緩緩的消失了。
只剩下陶敏了。
我沒急著拿度魂符,而是問了句,「你有什麼要交代你乾媽的?」
陶敏抬起頭,很是猶豫。
「孩子,你說吧」,江楠說道。
陶敏猶豫了好一會,最終嘆了口氣。
江楠不解的看向我。
「留在人間是不可能的」,我看著陶敏,「你只能重回人間,不能留在人間。」
她沉默了幾秒鐘,抬起頭,「那我可以請乾媽幫我和我父母通個電話麼?」
「不行!」
「大師,我只是想……」
「不行!」
「我求求您!」
「不行!」
她難過的看著我,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江楠趕緊打圓場,「項少爺,我覺得孩子的要求不過分,要不然……」
「我說了,不行!」,我盯著陶敏。
陶敏低下了頭。
江楠很是尷尬,轉頭看向馬文文和陸小棠。
馬文文看了看陸小棠。
陸小棠走過來勸陶敏,「項飛哥哥已經為你們做了很多,不要再提要求了。你這一生的緣分已經盡了,早點開始新的輪迴,新的人生,不好嗎?不要執著了……」
「我只是想聽聽爸媽的聲音……」,陶敏哭著說道,「我只是想投胎之前,再聽聽他們的聲音,這也不可以嗎?」
「聽到他們的聲音,你想不想見他們?」,陸小棠問她,「見到他們,你還能走麼?——不要自欺欺人了,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你的要求會永無休止。我們這是為你好,你懂麼?」
「我向你們保證!」,陶敏舉起手,「我可以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