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哈蘭珠的意思」，贏珏解釋，「巴察兒是她堂兄的兒子，他六歲的時候，哈蘭珠就把他和他的妹妹忽蘭公主送來了大秦，到今天已經十四年了……」
「忽蘭？」，我好奇。
「忽蘭是巴察兒同父異母的妹妹……」，她解釋，「她的母親是漢帝國西域大世族，鎮國公梁氏家族的女兒，名叫梁佩兒。這位梁佩兒的高祖父，曾祖父，祖父，父親以及兄長，五代從政，是漢帝國地位最顯赫的貴族世家。十五年前，哈蘭珠做主，將梁佩兒嫁給了自己的堂兄蒙古親王諾音察，第二年生下了忽蘭公主。忽蘭公主比巴察兒小兩歲，四歲的時候，哈蘭珠將他們兄妹倆送來了大秦，和鎮兒一同讀書，習武……」
「哈蘭珠這是要賜婚吧？」，我明白了，「忽蘭公主是蒙古親王和漢帝國最有權勢家族女兒所生，讓她嫁給鎮兒，這樣將來蒙古帝國的汗位和漢帝國的皇位……」
贏珏點了點頭。
「她真是這麼想的？」，我有點意外。
「是」，贏珏點頭，「她想把皇位傳給鎮兒……不只是她，阿洛爾也準備把波斯帝國的皇位傳給鎮兒……只是她覺得沒必要從小就派皇室公主來，前不久我們見面的時候，她說她已經為鎮兒選出了一位非常合適的未婚妻，準備等鎮兒和忽蘭大婚兩年之後，再讓那個女孩嫁給鎮兒，之後，她就把波斯帝國的皇位傳給鎮兒……」
「你們……」，我好奇的看著她，「你們還經常見面？」
「我們都有神足通……」，她端起茶碗，看看我，「從你離開後的第二年，我們就約定每年至少三次聚會，為此，我們專門在各自的王城外另修建了行宮，作為我們的聚會之所……」
她喝了口茶。
我看了她一會，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感慨，「哎……我還以為你們……好吧，忘了你們有神足通了……」
她微笑著放下茶碗，也感慨，「你當時離開的時候，沒來得及跟她們告別，只派了凌熙姑娘去給她們傳口信……阿洛爾知道你說都不說一聲就回去了，哭成了淚人，哈蘭珠見到凌熙姑娘，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那之後，阿洛爾就來到了東平……」
「緊接著，哈蘭珠也來了……」
她看看我，「也虧得你不辭而別，否則她們也不會意識到自己有神足通……」
她輕輕一笑，感慨，「也虧得她們來東平了，若她們不來，我也意識不到，其實我也是可以用神足通的……」
我笑了，點點頭，「好吧……」
我也喝了口茶，放下茶碗，長出了一口氣，跟她說了實話，「其實這次回來，我是準備跟她們說，讓她們把皇位傳給鎮兒的——鎮兒註定是要統治人間的，所以她們給我生的孩子，不會降生在人間，只會降生在密界……」
「我還在想該怎麼和她們說……」
「沒想到，她們早就這麼想，早都這麼安排了……」
「哈蘭珠說鎮兒是帝尊的嫡子，自然也就是她的兒子」，贏珏說，「無論是大秦，蒙古，漢帝國，還有波斯帝國，都是在帝尊王旗之下的，我們三位女皇早已把天下和自己獻給了帝尊，所以四大帝國，都是帝尊的——既然都是帝尊的，那就應該由帝尊的嫡子來繼承，合情合理……」
「她派巴察兒和忽蘭來大秦，不是因為鎮兒繼位有阻礙，而是為了讓鎮兒將來的統治更加穩固……」
「我能理解……」，我點頭，「有巴察兒做臂膀，再娶忽蘭做皇后，將來鎮兒統治中土大陸，會輕鬆很多……」
「是」，她點頭，「……阿洛爾也是這個意思，她說你是這世界的主宰，不可能總在人間。就算她二十年後能懷上孩子，等孩子出生，長大，又需要二十年，她不想和你分開這麼久……」
「而且這人間都是你的，你去密界主宰這個世界，人間的一切自然由你的嫡子來繼承。鎮兒是你的嫡子，也是她的兒子，所以波斯帝國的皇帝，必須是鎮兒和鎮兒的子孫……」
「她給鎮兒選波斯王族出身的皇后，也是為了讓鎮兒統治起來，更方便一些……」
說到這，她問我，「鎮兒出生的時候，你就說他會成為新的人間之主……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會統治人間多少年？」
「七千年……」，我說。
「七千年……」，贏珏有些吃驚，「無雙帝尊統治人間才三千年，鎮兒……」
「鎮兒比他伯父統治的時間要長」，我說，「他是密界主宰的兒子，他的妻子們嫁給他之後，也會成為神族。他們會統治人間七千年，期間在人間生兒育女，開枝散葉，繁衍出一個龐大的神族……」
「龐大的神族……」，贏珏似有些擔心，「那人間……」
「人間由神族來統治，好過由人來統治」，我解釋，「神族壽命近乎無限，所以不需要追求長生不老，不需要瘋狂……而人就不一樣了，人壽命不過百年，青壯年時，精力充沛，一旦到了老年，精力倦怠了，明君也會成為昏君，若是碰上個瘋狂的，想要長生不死的，搞不好還會變成暴君。所以神族統治人間，比人統治人間要好……」
她點頭，「……是這個道理。」
「而且神族統治人間，凡人也能參與統治」，我接著說，「就比如鎮兒，他生下來就有九千多年修為，將來娶了妻子之後，想要懷孕，反倒不容易……必得要用自己的修為將他的妻子們的根骨轉化為神族之後，女孩才能受孕，才能孕育後代……所以他在人間繁衍子孫，開始是很慢的，到後期，子孫的根骨還在，但修為弱了，才會相對容易一些……」
「一直弱下去，會變成凡人吧？」，她問。
「不會」，我搖頭，「神的基因，不是凡人可以稀釋的……」
「基因？」，她沒聽過這個詞，不理解。
「就是血脈」，我解釋，「神的血脈，不是凡人可以稀釋的，就好比鎮兒，你為什麼能懷上鎮兒？是因為你首先被我的精氣滋養，改變根骨，變成了神，然後你才能懷上他。他的妻子們乃至他子孫們的妻子們也是一樣的，只有先成為神族，然後才能為他或者他的子孫們繁衍後代——他們一代代傳承下去，弱化的只是修為，不是血脈，他們的血脈，永遠都是神族……」
她點了點頭。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輕輕出了口氣，「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要帶長空來這世界的原因……」
「神族需要神來護衛……」，她看著我，「長空姐姐就是鎮兒和鎮兒子孫的守護神……」
「是」，我點頭，「如今冥界的冥王名叫初洛，他出身於天界天龍神族……作為冥王，他不會允許人間有神族誕生，所以，為了鎮兒，我必須把這個冥王換掉……」
我看了看她。
她看了我一會，深深地吸了口氣，「我明白了……」